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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少女心思

  自從陳夕與無塵互通了書信,陳夕便開朗了許多,胃口也好了,吃嘛嘛香,眼看著面色紅潤,精神抖擻,一個月下來又長了幾兩肉,靜心和長恩舒心不少。

  如此這般你來我往互通款曲,哦不,互通書信已過半年有餘,可無塵的事情還是沒辦完,陳夕的思念之情未見減弱,反而是越寫信越想見到他。她不知道無塵是不是跟自己的心情一樣,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便是喜歡。她喜歡無塵,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那是愛。

  天氣漸冷,寒風陣陣,天空灰濛濛的,壓的人喘不過氣。午時不到山谷內竟是飄起了雪花,今年的雪來的早了些。

  陳夕站在窗前,纖纖玉手去接那飄飄洒洒的雪花,竟是一觸即化,雪水順著指縫滑落。陳夕眉眼間有淡淡的憂傷。懷春少女大抵就是如此吧。

  留不住的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若是想要留下的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陳夕曾多次寫信問無塵,「你何時能來接我?」他只是答:「快了。」這個快了二字,無塵說了很多次,然而一直都沒來,以至於陳夕不明白,這個快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陳夕再問「我能不能去找你?」無塵回答的永遠是「乖乖等我回來。」要等到何時?這便又陷入一個死循環的問題中。於是陳夕怒了,連著兩次沒再回信給無塵。

  陳夕站在窗邊緩緩打開絲帛,上寫,「你可安好?為何不回信?」這是無塵近日寫來的信。

  看著絲帛上那剛勁有力的小字,陳夕無奈一嘆。回了又能如何?不回又怕他擔心,於是寥寥草草很是隨意的寫了兩字「無事」以表示自己生氣了。不知無塵能不能領會。為了泄憤,只放飛了那一隻信鴿,其餘的鴿子全都交給長恩烤了,還要老的。烤的老了靜心吃的費勁,觀察徒兒臉色不是很好,於是也沒敢吭聲,默默的啃鴿子,牙齒又鬆動了幾分。

  屋外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傍晚地上已經蓋了一曾白。踩在地上已經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看到雪花,陳夕又想起了自己來葵水的那個雪天,低低笑了兩聲。

  夜半時分陳夕翻來覆去睡不著,有些心緒不寧,便想起身去重新讀一讀無塵給她寫的信。剛坐起身,聽的外頭有動靜,咯吱咯吱聲音很輕,是軟靴輕輕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是誰會來這?知道這裡的人就他們幾個,難道是無塵?陳夕有一瞬間的狂喜,聽聲音又覺得不對,迅速起身穿衣,走到門邊靜心凝神仔細聽了聽,有二三十人,走路小心翼翼的,定然不是無塵。

  迅速拿出匕首,繫上布袋裝上傷葯,時刻帶著傷葯已經成了習慣,在這緊要關頭都已成了本能。摸不準外頭是哪路仇家,飛快的回憶了一遍他們幾人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無果。 首發域名m.bqge。org

  陳夕緊緊握著匕首,很擔心師父和長恩師兄沒有醒,萬一沒有什麼準備就打了起來肯定吃虧,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可以先吸引對方注意力的法子,然後再提醒師父和師兄,然而她就真的大聲吸引了對方注意並提醒了他們:「師父師兄,快醒醒,有壞人來了。」這一嗓子喊的時候還用了點內力。效果可想而知,不止靜心和長恩聽見了,外頭的蒙面殺手也聽見了。這一舉兩得的法子卻遭到了靜心和長恩發自內心的嫌棄。

  靜心和長恩早聽到了動靜,敵不動我不動,靜待時機。陳夕的那一嗓子直接暴露了所在位置,真是個大傻子,長恩跺腳。靜心捶胸。

  果然只見領頭一人抬手一擺,幾十人迅速排列陣型,拉弓射箭,箭如雨下,齊齊射向陳夕的小屋。陳夕早有防備,這波雨劍並未傷她分毫。

  雪地潔白泛著冷光映出雪地上幾十個殺手朦朧模樣,靜心和長恩看的清楚,他們一系列動作明明是沖著陳夕來的,兩人一時急了。就陳夕那花拳繡腿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陳夕也覺察到了,正琢磨逃生之法,只聽得隔壁自家師父大喊:「徒兒到師父這來,師父保護你。」陳夕一愣,師父是想把對方騙過去針對他從而救她,陳夕很感動,突然又聽得長恩師兄大喊:「師妹,到師兄這來,誰也傷不著你。」陳夕更感動了。又聽的靜心大罵道:「臭小子,爭什麼?那是我徒兒,徒兒聽為師的,到為師這來。」

  「師妹,別聽師叔的,到師兄這來,師兄……」長恩還要說什麼拉拉票的話又聽得靜心哈哈大笑打斷他道:「哎呀,乖徒兒你來了,就知道你最聽為師的話了。躲著不許出來。看為師怎麼教訓那幫兔崽子。」

  長恩「……」

  陳夕「……」

  陳夕靜靜躲在自己房間聽兩人旁若無人的用內力對話,這雙簧唱的已經令陳夕無語了,只聽得隔壁長恩師兄狠狠嘆了口氣,又狠狠跺了下腳,果然姜還是辣不過老的。

  對話期間幾人默默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只隱約看的外面的黑衣人對於朝哪放箭這個問題很是搖擺不定,估計出門時箭帶的並不多。最後那殺手頭領一擺手,三個房間都射了一遍羽箭。房間內三人毫髮無損,然而此刻都未輕易再有其它動作,只等著對方動作。

  想來這些並不是專業殺手,專業殺手不會輕易打草驚蛇,也不會沒瞄準目標就用箭射殺,就算射箭也該用火箭,就算殺不死對方,也能把對方從房間里逼出來,不至於落得敵暗我明這麼尷尬的地步了。看這些人的行事作風很像部隊里的兵,訓練有素,排陣整齊劃一,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引來此等橫禍。

  等了一會,雙方都沒再有動作,一眾黑衣殺手不再遲疑,迅速上前一字排開把小木屋團團圍住。長恩靜心也不再遲疑,生怕黑衣人會一窩蜂的殺去陳夕房中,迅速拉開房門,一躍而出,與黑衣人廝殺一處,陳夕不曾見過長恩師兄殺人,不知他從哪裡摸出一把鐵劍幾乎生了銹,但受虛無教習,劍法自然不俗,砍劈點刺一招招使出便聽的一聲聲慘叫。靜心更是劍不虛發,每一劍揮出都帶出對方一串血珠。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已經被放倒一大半。

  黑衣人首領見事不妙,打了個手勢帶著人齊齊衝殺向陳夕的小屋,想著就算死也要先完成任務。陳夕在門縫中正偷偷觀察場中局勢,見事不妙,一個旋身來到窗前,在黑衣人破門而入之時飛快一躍便從窗口竄出,落於屋外,沒有停頓腳尖一點已經與靜心和長恩匯合,還有空隙撿了把長劍握與手中。黑衣人愣了愣又從門口處返回,幾人對視一眼,手中的劍緊了緊。好似沒想到幾人的功夫竟如此不俗。

  陳夕心想,要殺他們的人定是沒有打探清楚他們的底細,所以派了些功夫平平的人來,又是一番纏鬥,陳夕招式不俗,奈何功力一般,簡單點說便是中看不怎麼中用。但她曾經也跟著無塵學了一段時間,又無聊期間把自創的劍舞練的更加精妙,一個跳躍旋轉長劍劃過一個黑衣人的脖頸,竟也能如此優美的撂倒兩個黑衣人,只是她沒殺過人,打獵也全是無塵斬殺,於是便不曉得要把人殺死需要多大力道,力道沒使夠,割得兩個黑衣人的喉嚨將斷未斷,使得兩個黑衣人倒地抽搐將死未死,捂著脖子在地上打滾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一時半會又死不了很是痛苦不堪。

  黑衣人首領見此眼神噴火,眼睛圓睜瞪著陳夕,心想這真是個毒婦,殺人竟還不給個痛快,讓自己的兄弟死的如此折磨。其實他著實誤會了陳夕,看著那痛苦的兩人陳夕也是不忍,於是嘗試著加大力道手中長劍朝著一個黑衣人脖頸狠狠一掃,一劍斃命給了黑衣人一個痛快,然而這痛快也太痛快了些,卻差點給他削掉了腦袋。劍尖甩出一串血珠,落在雪地上,如盛開的點點紅梅,妖嬈又凄涼。

  黑衣人首領嘶吼一聲,陳夕瞧見了他眼中的怒火,直直噴向陳夕,提劍就要朝陳夕刺來,被長恩一劍划傷了手背,劍飛了出去,黑衣人首領踉蹌後退了幾步。

  「大哥,走……」大喊的是其中一個黑衣人,聽聲音不像陵國人。眼看著黑衣人即將死絕,僅余的兩名黑衣人誓死護著黑衣人首領,給他爭取逃命的機會:「走……」黑衣人首領不敢遲疑,迅速飛身朝峽谷而去。陳夕看到他眼中滔天的恨意,陳夕很是氣憤,朝他的背影喊:「是你們先要來殺我們的,怎麼你們還生上氣了?」喊完正要去追被靜心師父攔了下來。

  沒能除掉他們,靜心擔心會再來一波刺客,此時應先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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