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缺心眼
「後來呢?可獵到猛虎了?」陳夕眼睛明亮好似興緻勃勃的問他,只想多套套他的底細。
「哪有什麼猛虎?只是引我入局的陷阱罷了。」男子搖搖頭苦澀笑笑,照顧她的傷,步子邁的不大,走走停停。
陳夕心想,有的,而且很兇很大,皮毛也很暖來著。曾經無塵就獵殺過一隻。
「後來我中了埋伏,丟了馬匹,又身中劇毒,昏迷不醒時,是她不顧危險找到了我,那時我就看著她瘦小的身子,咬牙背著我下山,一路護送我回了都城。若不是她,那時我定然已經死了。」男子眼睛溫柔明亮,好似被那日光包裹,帶著滿心的熾熱,他回頭看陳夕道:「那時我就想,她真不愧是我們陵國的女將軍女英雄。」
「她是女將軍嗎?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嗎?」陳夕回以他微笑。
男子別過頭微紅了臉頰,羞澀道:「算是吧,聚少離多。」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轉移話題輕輕道:「那次重傷,半昏半醒間隱約聞的淡淡葯香,正如夕兒姑娘身上的這般,所以才會有之前一問,還望夕兒姑娘莫怪。」
「哦……無妨。」陳夕笑笑搖了搖頭,經他提醒,陳夕隱約記起,幾年前在臨君山周邊小山的竹林里救過一個滿身滿臉血污的男子,難道就是眼前這人嗎?陳夕又朝他偷偷瞄了幾眼,當年沒看真切那人模樣,這麼多年過去也忘記了。他說的丟了馬匹,莫不是就是烏雲?這麼算來,自己偷走了烏雲反倒害了他逃命,陳夕想如果他知道是她偷了他的馬,導致他差點命喪黃泉,會不會立刻找自己報仇?陳夕越想越擔心,真是剛出虎穴又入了狼窩啊,心想著等幫他那青梅竹馬治好了病,一定立馬就走,免得夜長夢多。
男子照顧著陳夕的步伐,緩慢走著,邊走邊聊,說了很多,像講故事一樣,陳夕聽的很認真,了解了很多。陳夕心想,這是個很溫柔熱情的男子,就是有點缺.心眼,什麼都跟陌生人說,就不怕別人是壞人嗎?怪不得會被算計了。師兄們告訴她說世人陰險詭譎,陳夕覺得並不盡然,明明也有這般心胸坦蕩之人。
這裡是陵國與廷國交界處,曾經兩國連年征戰,民不聊生,爭了那麼多年也沒爭出個高下,後來也許是兩國國君覺得打的沒什麼意思,終於議和,廷國新任國君登基之後,陵國為表示友好,送了一位公主前往廷國和親,那公主誕下一位小皇子,廷國國君得子,舉國同慶。兩國終於是安生了幾年,後來過了幾年小皇子失蹤,傳言是被陵國綁架做了質子。綁架自己的外孫,怎麼聽怎麼不能讓人信服,怕是想要開戰找的由頭。果然在陵國國君矢口否認綁架了自己外孫時,廷國的小皇子又一直沒找到,去陵國討說法也沒討到,一氣之下又打了起來。
又打了幾年一直不溫不火,沒有誰佔到了便宜,終於老爺天可能看不慣你滅不掉我,我也滅不掉你,雙方又看不對眼的尷尬局面,終於讓廷國國君在前兩年正值中老年的強健體魄病倒了,這一病便沒怎麼起的來,偶爾清醒卻處理不了朝政。廷國大皇子卻是個無能的。
陵國一看機會來了,興奮之餘陵國國君大手一揮,撒下百萬雄兵,雄兵長驅直入攻入廷國,直取廷國的十六州,一年多的時間廷國被陵國攻下了半壁江山,佔領城池無數。廷國老國君偶爾清醒聽說失了一半江山,一口鮮血噴出,從此更是卧床不起了。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陵國聽說廷國國君將薨,大喜,正欲大手一揮命雄兵直搗廷國皇城,不料此時廷國小皇子突然現世回了皇城,如天神降臨,一人挑起廷國大梁,一手醫術詭譎如天宮神君施法,讓垂死的老國君居然重新睜了眼,老國君坐鎮高高的殿堂,讓本來有歹心的人此時不敢生出歹心,就算生了歹心也不敢露出歹心。
小皇子則帶領幾十萬雄兵,如天將神兵用兵如神,出手狠辣,一把長劍如有神助,舞出耀耀劍花逼退百萬雄兵。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把陵國兵馬盡數打了回來,打不回來的已經盡數斬殺。打的陵國百萬雄兵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這陵國女將軍便是對陣時受的傷。
陳夕站在陵國國民的利益感嘆,這廷國小皇子確實狠辣。然而站在廷國的方位想,你打了別人,卻不讓別人還手,著實缺德。果然如無塵師兄說的,你危害了別人的利益在別人看來就是錯,不論是何原因,沒有公平可言。陳夕想著嘖嘖嘆息。
世人都以為,陵國惹怒了廷國,那小皇子勢如破竹,無人能敵,攜****而來,定然會踏上陵國的河山摧毀整個陵國。然而世人以為的,終究只是以為罷了,讓世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小皇子將將把陵國大軍打回到兩國交界處皓城,也就是陳夕現在所在之地,之後便停下了進攻的鐵蹄。
世人都眼巴巴的等著看戲,皓城的百姓心驚膽戰的等著開戰,皓城的駐軍緊鑼密鼓的練兵做城防,陵國國君每日寢食難安,日日上朝與一幫酒囊飯袋討論如何滅掉自己的外孫。不知道廷國是何打算,也猜不透那小皇子的心思,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就在大家都以為廷國要打來,卻依然沒有打來,心裡都很不安的時候。廷國終於下了戰書,於是大家統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別國國民就此戰已經下了賭局,不是賭的哪一國能贏,統一賭的是在廷國小皇子的鐵蹄下陵國能堅持多久滅國。這樣的賭局難度就上升了許多。當聽到此處時,陳夕覺得別國國民真是會玩。
然而就在別國國民興緻勃勃準備觀戰,陵國提心弔膽應戰之時。在兩國對壘陣前,廷國小皇子一人緩緩跨馬而出,立於陵國幾十萬大軍之前,銀白戰甲泛著冷光,眼眸清冷睥睨天下,聲音低沉緩緩響徹大軍:「你們也許不識得我。」其實他不知道,他是陵國人的噩夢,尤其是陵國士兵們的噩夢,幾十萬大軍沒人不識得他,但大家都不知他是何意,靜靜聽著。
眾將士聽他又道:「那你們可還曾識得為了你們的安穩而背井離鄉的婉明公主?」他幽幽寒眸一掃大軍,好似誰敢說不識得立馬便會命喪當場,他頓了一瞬又道:「她是你們陵國的公主,是你們國君最疼愛的女兒,如今你們都把她忘了嗎?她遠嫁廷國為的是你們,而如今你們踐踏的是她的家園,你們的公主是我的母妃,你們的國君是我的外祖父,而我,生在廷國,流著廷國人的血,論公,我絕不允許別人踐踏我的家園,傷害我的子民,所以此前之戰便是迫不得已。若論私,我該以孝為先,不該染指外祖父的江山,只是在此我要問上一問,你們的國君,我的外祖父可還願認自己的女兒?可還願認我這個外孫?若認,我立馬收兵還朝,兩國還是一家,重修舊好。若不認,那便戰旗飄飄金戈鐵馬不死不休。今日你們是戰與不戰??」這番話說完果然另對面幾十萬大軍慚愧的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