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千年的狐狸精
我對蕭然說:“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呢!”
蕭然說:“那可不就是!最近都好鬱悶啊,我現在在遊戲裏吃香的、喝辣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要什麽有什麽,痛快死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放鬆的心情,鬱悶極了!”
我說:“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使者麽?怎麽會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要什麽有什麽啊!”
蕭然說:“我表麵上裝使者,事實上我可是王後!級別比你還高一級的。”
我說:“你怎麽做到的啊,混得比我還好。居然連國王都能勾搭上。”
蕭然說:“怎麽能說勾搭呢!我們可是兩情想悅,愛的死去活來,感天動地呢!”
我說:“原來這樣啊,這就難怪了。”
蕭然說:“非非,我知道你從不相信愛情,可是我不一樣。我相信它,也期待它會真正的長久。”
我說:“我知道,我們在這一方麵是不一樣的,我會祝你幸福的,也期待你的愛情能像你所希望的一樣圓滿。這樣的不同根本就不會動搖我們之間的友誼的,所以盡管愛吧!我懂你的。”
蕭然流著淚,對我說:“非非,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謝謝。”
我佯裝生氣,說:“咱倆誰跟誰了!我會介意這麽一件小事?”
蕭然破涕而笑。
我看著她哭泣的臉,歎了一口氣。我想蕭然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我很多很多。不然這輩子不會被我吃得死死的。她所做的好多好多都是為了我,而我卻像小孩子一樣倔強地浪費著好多好多的幸福。我知道我這輩子肯定是還不了了,那就下輩子讓我還她吧。
很多美好的東西總會很快很快地消失,它消失的時候總要帶走心裏最溫柔的部分,留給眾多的人大把大把令人疼痛的遺憾。我真不喜歡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句話。我討厭分離,討厭被遺失的美好,丟掉的幸福。畢竟幸福太少,苦難太多。來不及抓住幸福的時候,苦難就已經鋪天蓋地地來了。
佛曰:前世500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擦肩而過一次。我於是想,我和蕭然上輩子一定很有緣。今生相遇的人也許上輩子也是糾纏在一起的。我和蕭然也許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的緣分。那我一定要快樂著蕭然的快樂,痛苦著蕭然的痛苦。
這是我和蕭然的友情,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友情。
總有人說女人的友情不堅定,總是吵吵鬧鬧,小別扭不斷。其實正是這樣的在乎才造成了一次次的口角。女人們的友情更複雜也更深,世界上也隻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這是事實,而且,無可否認。
我說:“我要去找林熙。”
蕭然說:“你去吧,我支持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問清楚。畢竟現在他也是你一半的男朋友。”
我翻了翻白眼,說:“遊戲裏的東西能當真麽?林熙他隻是林熙,他可不是遊戲裏花非花的王子。”
蕭然說:“隨你怎麽狡辯。你愛去不去不關我的事。”
於是,我就決定去找他了。
林熙是王子。他的身邊總是圍有很多很多的人,所以我總是很難很難走到他的跟前,很難很難跟他說上幾句話。這也是學生會會長的身份帶來的麻煩。當然我不會花費心思專門搞這個。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從他好看的眼睛裏我可以看出來他對我很有興趣。所以,如果不要費心思去接近,就隻有安靜地等待他來找我。
雖然我可以這樣的等待宛如薑太公釣魚。但是我沒有時間,我沒有時間一直一直這樣地跟林熙捉迷藏。我也沒有那個心情。
學院裏原來學生會的成員準備進行一次聯誼。雖然是畢業了,可對於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進入本家族裏工作來說,其實還不如在學校裏整日整夜地舉行派隊。畢竟工作很辛苦,這些嬌生慣養的人當然寧願花一些工夫搞這樣的聚會,休息休息。
我聽到這個消息,於是,我知道,機會來了。因為林熙王子一定會去的,而我要做的也就隻是,成為派隊上最受矚目的人。
聯誼舉行的是假麵舞會,化過裝的人麵對麵也不會認識誰。我相信我的假麵麵具一定是非同一般。至少能讓我吸引到我想注意的人,而這些已經足夠。
我用錫箔製成狐狸的上半邊的臉,露出我的兩隻眼睛、臉和下巴。然後把這個半臉的麵具用紅色的油漆塗滿。我穿上大紅色的晚禮服,看起來優雅而熱情。
蕭然知道我的企圖,她也要去湊湊熱鬧。整一個惟恐天下不亂。不過我們向來就是擾亂天下的禍水,不害怕搞到整個世界的翻天覆地。蕭然也和我一樣做了相同的打扮。
她說:“這樣子比較像妖精。”
我嫵媚地朝她笑一笑,說:“我本來就是要去做妖精。整個學院裏就咱們倆是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發。盡管是混血兒,卻特像東方人。東方可是盛產妖精的,而西方隻出精靈。”
蕭然也笑著說:“東方妖精裏最出名的除了狐狸就是蛇了。不知道我們這兩隻狐狸精出現在假麵舞會上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說實在話,如果我是王子,我看見你這樣的打扮,也會丟棄公主的。”
我說:“那是一定的,比起溫室裏圈養的花朵,漫山遍野的紅色楓葉會更加引人注目,給人的誘惑也會更多。”
蕭然說:“那我們一起做禍害人間的妖精吧!”
我嘿嘿一笑,說:“你做不了妖精了,也許以前是,可是現在已經被愛情熏陶修煉成人了。隻有我還會流浪,還會沉悶和寂寞,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妖精。”
蕭然歎了一口氣,說:“我真希望你不是妖精。妖精很難有幸福的生活。答應我,如果有機會的話,請和我一起修煉成人。”
我點點頭,說:“恩,我答應你。”
隻不過我的心裏卻仍是沒有波浪和一點漣漪,我是一個心如死水的人,早已經習慣了寂寞和我的灰土堆。
假如離開這樣習慣的生活,我怕我會死去。
不能夠懂我拯救我的人,如果對我過度的關心,他隻會受到相同的傷害。
像妖精一樣生存的人,身上都長了無形的刺。無法順著刺的方向撩撥的話,就隻會被刺傷的鮮血淋漓。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安靜的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