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 前世宿敵
我們的計劃不夠嚴密,不過我們的目的隻需要兩個。一個是我離開王宮,一個是優優不受牽連。我曾想讓優優和我一起走,可是她不願意。
她說:“這裏雖然很寂寞、很悶,可是這裏是我的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裏有種憂傷的堅強。於是,我不再勉強優優和我一起走。
計劃要等國王與王後帶著王子一起去王宮外的清湖泛舟的時候開始執行。隻有在這個時候,宮裏的人才會很少,防衛的士兵因為調去保護國王,宮裏相對平時要鬆懈得多。隻有這樣,我安然逃出的機會才會大得多。至少那個時候,王宮裏沒有人能阻止我這個王子妃。
剩下的時間就是漫長的等待。等待是一件痛苦而又無聊的事情,我開始仰頭看天,坐在秋千上一點一點地熬幹在王宮裏的最後幾天。
其實我總認為如果能在自己走的時候,做一些轟轟烈烈的事情那才是最好。優優對我說有人找我的時候,我覺得很奇怪。因為現在的我猶如褪去了羽毛的鳥,根本不再有任何的特別的地方,真是不知道誰還能看我。
帶著這種奇特的心情,我還是去了,找我的人是公主。那個名叫蒂娜的王子的新王子妃。這個女人莫名地總讓我很不喜歡,但是我很清楚,絕對不是因為王子,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目前的情敵關係。那是一種似乎結怨很早很早,雖然感覺怨的不深卻也終身不可原諒的感覺。也許在上輩子的輪回裏,我們就已經是夙敵。
公主的表情很奇怪,她問我:“你的臉是怎麽弄成這個樣子的?”
我說:“這好象不關你的事。多謝公主的關心。”
公主笑了笑,眼睛眨了眨:“怎麽會不關我的事?萬一有心人四處宣傳我是凶手,是我派人毀了你的臉,你說我該怎麽解釋?”
我說:“難道不是你麽?”
她大笑著說:“我還沒有討厭你到那種程度。就算你美,也比不過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似乎出現了一些不能解釋的陰謀。如果不是公主的話,那毀我容貌的人是誰?
我對公主說:“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麽怨結。難不成你是來關心我的?我想應該不會吧。”
公主用一種讓人憤恨的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果然把你的事情遺忘得幹幹淨淨了。但是你說話的方式和表情依舊是那麽令人討厭。”
我努力看清她,還是沒有半分印象的陌生人。看來這是炎非的事情,存在炎非世界裏的人。突然間我有些羨慕炎非了,她的世界總是多姿多彩,而我就如混沌裏模糊不清的一片,輪廓是我的樣子,卻基本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雖然我也想知道那隻黑色的莫名其妙的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我已做好決定逃離王宮裏,從這一刻開始,我就不會再抓出事情的真相。本來花非花的世界就是一片混亂,一片模糊的,又何必真的把一切都撥弄清楚。
我問公主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很開心很快樂地呆在王子的身邊麽?我這裏可沒有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你、傷害到你。你討厭我,我也不見的會喜歡你。總覺得你不要這麽囂張,畢竟我們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公主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隻是我看不懂,卻感到她很憂傷。我猛然搖搖頭,趕走這個想法。從來公主都不該有這樣的表情,一定是我搞錯了。於是,我依舊是那樣的表情,無所謂、不以為然。我還是堅信沒有人能真正懂我,沒有人能令我改變我的想法。
公主頓了頓,語氣驀然變得冰冷:“我希望你離開王宮,最好能離王子遠一點,如果能永遠不出現在王子麵前,那更好。”
突然之間我似乎抓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冷冷地說:“這個你不用操心。告訴你,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再去接近王子。”
之後,我就不再理她。這樣一個驕縱的女人,最大的教訓應該就是被人視若無物。我一直都好像很了解她似的,看來顯示的炎非必然也跟她關係匪淺。
公主見我不再說話,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想了想,就決定離開。
我知道她來的原因,她自己也明白。她隻是想得到王子,而我隻是想得到自由,我自然不會難為她,我們所要求的東西似乎是從來都不一樣的。
我有種感覺我們是前世的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