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陳年舊事
他輕聲說道：“我已經和死牢中的獄卒說過了，他們已挑選了兩個死囚，死後自願接受五馬分屍，條件是，我會出足夠多的銀子，保證他們的家人日後生活無憂。”
顏墨一愣，原來南宮軒早已經將事情辦妥，那麽，他今日來不直接說明緣由，卻要試探他們，目的何在？
她定定的看著南宮軒，南宮軒被她看的發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南宮軒，你這是設麽意思？你明明已經都安排好了，卻還來試探我們？”顏墨的語氣裏就幾分不爽。
她一直拿南宮軒當朋友，可是南宮軒卻和她耍小心眼，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南宮軒連忙賠罪道：“對不住，是我不對，不該試探你們，剛才一番試探，我已經斷定你們都是世間難得的善良之人。”
他話鋒一轉：“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顏墨沒好氣：“有話快說。”
南宮軒尷尬的笑笑，定色說道：“我一直在暗地裏調查餘天颯謀逆一事，此番謀逆，皇上本要株連九族，我暗地裏通融了禦林軍的李將軍，才沒有讓事態擴大，但是我一直不明白，餘天颯為何要謀逆？”
顏墨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有什麽不明白的？世界上誰不想當皇帝？”
封建社會裏，皇權至高無上，隻要坐上皇位，就可以呼風喚雨，主宰整個王朝所有人的命運。
這種至高無上的權力有著太大吸引力，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古往今來前赴後繼。
顏墨沒有說出心裏的潛台詞，如果可以，她也想當女皇呢。
幻夜冷聲說道：“餘天颯是我的師父，他一直教誨我要心懷天下利益蒼生，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會真的犯上作亂，可是事實擺在那裏，他確確實實做了。”
南宮軒低頭半晌不語，倏爾才抬頭緩緩說道：“其實我一直命令情報閣暗地裏調查餘天颯的底細，得到了一些線索，隻是因為餘天颯和柳琴都死了，這些線索都無從考證。”
顏墨問道：“什麽線索？難不成餘天颯謀逆背後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不錯，”南宮軒重重的點頭：“皇上病成那個樣子，卻還一再囑咐太子，一定要將餘天颯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可見他們二人之間的積怨有多麽深，遠不是這次謀逆這樣簡單。”
幻夜呆住了，南宮軒的意思，難道皇上和餘天颯早就認識？
顏墨瞥見了南宮軒凝重的臉色，知道事關重大，看來這餘天颯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還會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故事。
她趕緊為南宮軒倒上一杯熱茶，催促他趕緊講下去。
南宮軒呷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開口說道：“家父在世的時候，曾經跟我說起過餘天颯，說餘天颯和他是舊相識，兩個人在茶肆偶然相逢，後來成為好友，可是後麵的事情家父卻不曾提起過，之說餘天颯無心功名，一直醉心於武藝，所以兩個人逐漸關係淡漠。”
“可是我一直狐疑，既然餘天颯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又怎會突然要謀逆造反呢？”
顏墨不假思索的說道：“人都是會變的，也許餘天颯認識南宮老爺子的時候，是一種想法，後來想法就變了呀。”
南宮軒苦笑道：“事情要是那麽簡單就好了。”
他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可知道九皇子的生母是誰？”
“九皇子的生母？陳年舊事，我們哪裏知道？不過不管是誰，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否則怎麽會生出九皇子那樣陰險毒辣之人。”顏墨鄙夷的說道。
南宮軒苦笑著望著她，顏墨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這言語未免太刻薄了些。
他開口說道：“九皇子的生母，是之前皇上最為寵愛的湘妃，可惜湘妃命薄，在生下九皇子之後不久就病逝了，皇上也正是因為九皇子的母妃早逝，所以才對九皇子格外的寵愛有加，以至於將他嬌慣成了後來的樣子。”
顏墨不解的問道：“可是我們現在談論的是餘天颯為什麽造反，你說的什麽湘妃什麽九皇子，和餘天颯又有什麽關係？”
南宮軒端起茶杯來一飲而盡，歎息半晌才幽幽然開口，講出了一段塵封已久讓人唏噓的往事。
當年餘天颯和南宮老爺一見如故成為摯友。
雖然餘天颯無心參與朝政，但是他見南宮老爺是正直之人，願意和他相交。
那時候南宮老爺已經是侯爵之位，在京城裏有一座私宅，餘天颯便偶爾會到訪，每次都會住上一段時間。
兩個老朋友有說不完的話，餘天颯佩服南宮老爺年輕有為，而南宮老爺也敬佩餘天颯淡泊明誌。
彼時，皇上非常看重南宮老爺，畢竟南宮老爺和長孫將軍是天漢王朝最厲害的兩位大將，也是天漢王朝震懾四宇的人物。
一日，南宮老爺進宮麵聖，不想因為和餘天颯相談甚歡，以至於忘記了時辰，等匆匆忙忙趕到皇宮的時候已經遲了。
皇上並未生氣，隻是詢問了南宮老爺遲到的原因。
聽聞南宮老爺是因為和老友敘舊，皇上忍不住撫掌大笑。
“哈哈哈，你的脾氣一向耿直，朕還以為你沒有可以相交的朋友呢，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麽好的朋友，還是在路上偶遇便成為了知己，朕倒是對你這位江湖朋友很好奇呢。”
南宮老爺笑道：“皇上若是好奇，改日我那朋友在我府上的時候，皇上可以移步，便能見到他了。”
皇上捋了捋胡須，他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既然這餘天颯和南宮老爺是好朋友，那麽餘天颯這個人應該也值得重用。
天漢王朝剛剛開國不久，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能夠籠絡住餘天颯這個人才，就好了。
南宮老爺似乎看出了皇上的心思，說道：“臣也希望餘老弟能為朝廷效力，隻是我問過他的誌向，他一向淡泊慣了，不願意被權力功名圈囿，所以不想入仕途考功名。”
皇上卻不以為然，功名利祿意味著榮華富貴，試問世上有幾個人能阻擋功名利祿的誘惑？
這餘天颯說不定是太過迂腐，一時間想不明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