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明的問題是沒錢
蔣鋒忽然有了和朱由檢多聊幾句的興趣。
“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但我可以為你破例一次。想知道你未來的命運嗎？”
蔣鋒把茶碗蓋上，放到一旁的桌麵上。
“小王願聞其詳。”
朱由檢聽到是仙人要對自己泄露天機，還是有關自己今後命運的，神情大震，立馬出言說道。
世上又有誰不想預知自己未來的人生呢？
“天啟七年（1627年），如果沒有我出手幹預，你的皇兄會活不過今年，而你也會登基稱帝，年號崇禎。你上台後會清洗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重用東林黨人，意圖勵精圖治。”
蔣鋒的話到此為止，臉上掛著在朱由檢看來很可惡的微笑。
“那小王鏟除閹黨，重用東林黨後肯定是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四海升平了吧。那麽，上仙為什麽要破壞這大好的局麵，讓天下百姓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朱由檢看蔣鋒賣關子不說下去，在預知後事如何的同時，氣憤的質問道。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你重用東林黨後天下太平了？崇禎十七年（1644年），你在吩咐後宮嬪妃盡皆自殺，親手砍殺自己的兩位女兒，然後跟太監王承恩逃亡煤山，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自縊而死，大明帝國至此滅亡。”
蔣鋒惡毒的話語聽在朱由檢的耳朵裏，彷如晴天霹靂炸響在腦海中，震得他的大腦渾渾噩噩，喪失了正常思考的功能。
“你是說……小王登基後會成為亡國之君，斷送祖宗的基業？”
這句話是朱由檢回過神後，衝著蔣鋒咆哮著吼出來的。
“事實就是如此。”
蔣鋒看著朱由檢，眼神一片憐憫。
朱由檢一屁股掉在椅子上，他心中的信念與堅持彷如豆腐渣工程的大壩遭到洪水衝擊般土崩瓦解了。
真相就是如此的殘酷。
朱由檢隱隱明白了蔣鋒為何會站在閹黨一邊，敵視憂國憂民的東林黨。
“信王，你應該在民間多走走，到處看看，就會明白原本你登基為帝、重用東林黨後大明為什麽會滅亡了。”
把精神恍惚的朱由檢親自送到門外，把他提上來時的馬車，蔣鋒多嘴了一句。
大明為什麽會滅亡？
歸根究底，是因為中國的老百姓是全世界最富有反抗精神，最不好統治的人民。
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反抗暴秦，是中國百姓最真實的精神寫照。
有人嘲諷中國的老百姓隻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造反，是天下最好統治的老百姓。
放這句屁的人卻用心險惡的不會告訴你，在英國工業革命時期，進入工廠的工人通常活不過三年，每天都要超負荷工作1時以上。
日本的老百姓更是武士大人眼中豬狗一般的存在，可以隨心所欲的拿來試刀斬殺。
英國的工人寧願累死在工廠裏，日本的百姓寧願餓死在家中，他們都不會造資本家和武士大人的反。
中國曆史上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比比皆是，你什麽時候聽過英國和日本，或者別的國家曆史上出現過改朝換代的農民起義軍領袖？
外國的曆史通常都是貴族打貴族，唯有中國的平民自古以來敢揭竿而起，對統治階級說不。
法國大革命，平民把國王送上斷頭台，也許在歐洲人眼中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但在中國曆史上同樣的事海了去了，完全不值一提。
東林黨的那一套政策也不能說是錯的，放在世界大範圍那是無比的正確。
新興商人階級在完成了血腥的資本積累後，大明可能就會如同英國一樣，開啟工業革命的美好時代。
錯的是中國的百姓，不具備英國工人和日本平民對國家的“奉獻精神”，誰想要把他們剝削到死，他們就會造反要誰的命。
換句話說如果英國工人有中國百姓的反抗精神，大英帝國也不用稱霸七海了，早就在鎮壓此起彼伏的內部叛亂中如同大明帝國一般耗盡了最後的元氣，迎來滅亡的命運，維多利亞女王同樣也會落一個上斷頭台或者找棵歪脖子樹自掛的下場。
一個星期後，天啟帝徹底康複，下旨冊封蔣鋒為錦衣衛大都督，官居超品。
隨後，天啟帝就把一切的政務都交給文武百官去處理，他自己又去過不理朝政的快樂生活了。
天啟帝的動手能力很強，是和法國的路易十六有共同語言的那一類人。
蔣鋒也沒讓他閑著，而是給他畫了一張蒸汽機的草圖，交給天啟帝去研究。
要是天啟帝把蒸汽機整明白了，大明將會進入一個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時代，比遊戲中一本直接升三本科技還厲害的多。
有了蒸汽機開啟工業革命，吊打全世界就再也不會是一個夢了！
大明也有資本混一個日不落帝國來當當。
退朝後蔣鋒找到魏忠賢，“收複遼東，驅逐建奴，山東民變，平定流寇，我既然當了大明的官，就有義務為皇帝分憂解難。”
“那麽，上仙您要怎麽解決這些困擾大明的麻煩呢？”
老魏虛心求教。
跟在他身後的其中一個幹兒子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看到穿著錦衣衛大都督官服的蔣鋒，內心欲哭無淚，麵上還要強顏歡笑。
原本他才是錦衣衛的老大，但現在蔣鋒是他的老大，有了大都督，指揮使就隻能屈尊當一個二把手了。
“老魏，你為什麽不能解決這些問題？”
蔣鋒笑著問道。
“回稟上仙，朝廷沒錢。咱拿不出軍費，也拿不出賑災款項，實在是有心無力，愧對陛下。”
魏忠賢也沒藏著掖著。
“老魏啊，你當了東廠廠公那麽多年，會拿不出錢？”
蔣鋒給了魏忠賢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
《繡春刀》第一部這貨可是直接掏出一堆黃金從追殺他的沈煉手中買了一條命的。
“上仙，您說笑了。咱也不跟您來虛的，畢竟您也是從錦衣衛小旗幹起來的，應該知道咱大明朝的官員俸祿絕對是曆朝曆代最低的。咱雖然忠心陛下，但也是要養家糊口的，總不能餓著肚子為陛下效力吧？所以呢，咱多多少少也利用職務之便撈了一點錢，混個飽飯，但用在朝廷方麵卻是絕對不夠用的。”
魏忠賢的話很實誠，他就算貪汙了一些身家，難道又能比得過大清朝的和珅和大人？
要知道經常和紀大煙袋找不痛快的和大人，他的身家豐厚到可以養活整個大清朝十多年。
和珅跌倒，嘉慶吃飽，你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老魏就算貪了一些，也隻夠他自己花天酒地，用來填朝廷的無底洞是肯定不夠的。
“沒錢找他們要就是。”
蔣鋒把《寶船監造紀要》拿出來，那姿態仿佛拿出來的是一張後綴了無數個0的存折。
“上仙，您是說陛下落水一事……”
老魏也是個人精，看了一眼《寶船監造紀要》的封皮便心有靈犀，點到即止。
“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的錦衣衛來調查，老魏你沒意見吧？”
蔣鋒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征詢魏公公的意見。
“咱沒有意見。”
魏忠賢很識趣，同時也很清楚這件事也唯有交給蔣鋒去辦才是最……安全的。
東林黨不過是江南的新興權貴扶植起來的一股政治勢力，老魏可以把東林黨殺的人頭滾滾，但要是敢動東林黨身後的那一夥人，他就得掂量掂量哪天自己意外落馬、房子失火、甚至喝水噎死一類的暴斃會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了。
說白了就和美國總統不聽話（林肯、肯尼迪等等）挨了財團黑槍，最多抓住凶手斃了，事後雇傭凶手的財團屁事沒有是同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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