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弟子知錯了
髭暘一門、虵族、七歸子道門在商榷怎樣處置盤道盤家矽戾。
一場商榷後,由虵族、七歸子兩道門商榷。
矽戾,人族裏的人,七歸子道門裏的盤道盤家,先得商榷好由誰家處置。
量道,有離道之人;族,有離族之人。
矽戾離族入道,當由七歸子道門處置。
該怎麽處置,也就有了依據。
按道規處置,定為欺師背門。
虵族長者、師太商榷好這些,上報給虵族道場主、七歸子道門的道場主。
虵族道場主聽完長者的上報後,隻說了一句:
“一個盤家,不應該。該他承擔的,讓他承擔吧。”
七歸子道場主聽完師太的上報後,說:
“矽戾,沒有背師門,隻是欺師,以欺師定論。”
“欺師背門,未曾分解。矽戾,欺師未有背門,這個定論不好告知髭暘一門。”
“欺師,絞道、去道、送入血海;背門,去道、逐道、沉屍血海。道懲可以兩解,先告知髭暘、虵族,如有不公,可以再榷。”
“道無二公,髭暘詭道,難成定論。”
“先去說一說,髭暘一門不一定會計較。”
師太出來,讓弟子去虵族和髭暘一門告知處置的提論。
弟子們回來後不久,髭暘一門的長者便來了。
七歸子道場主親自接洽的他。
長者喝著茶,說:
“欺師便是背門,欺師未有背門,怎解?”
“道出一家,道悟甚多,欺師,是欺本門的師,背門,是背本門的門,未有欺你門的師、背你門的門。七歸子道門,醫道為主,重在救治,道悟不同。”
“道懲還是不改的好,以免失公。”
“醫道,一指辯安恙,悟的都是生的道,給他門的弟子求個生的事,也得給本門弟子留條生路,公,不失在這裏。道懲欺師背門,欺師,絞道、去道、送入血海;背門,去道、逐道,沉屍血海,本是兩解。”
“無師無門,是這樣傳下來的。”
“留條求生的路吧,下了血海,能活下來是他的道緣,道門弟子下了血海未見有活著出來的人。醫道悟生,我不能把本門的弟子送入兩死境地。”
長者不做聲了,喝完茶,茶罐倒扣辭出。
茶罐倒扣,這事兒沒談好。
師太已著人去帶秦子追。
配道水的師姐來帶秦子追時,秦子追靜坐涼亭,渾身裹著雪花。
配道水的師姐替他撣著雪,邊說:
“道場主要見你。”
秦子追站起,去拿那袋糜子,邊問:
“師姐,我要去哪?”
“師太沒說,就讓你去見道場主。別急著走,靜一靜。”
秦子追提起糜子空站著。
“矽戾師弟,這事兒師姐從沒遇上過,你這事,不是一般的道懲。”
秦子追沒做聲,一臉蒼涼,這一下是真孤獨了。
飛身上去,坑兩邊各站著一個武量的師兄,髻子、肩台、胡須上有落雪。
回到七歸子量道場,被帶進道場主的房間,房裏的桌上兩隻茶罐一平一扣。
茶罐扣放,是談事時沒談好。
道場主看著秦子追,一頭須雪,門外,露著小半邊布袋。
“矽戾,你入道紫雲時,紫雲真人跟你說過道懲沒有?”道場主問。
“說過。”秦子追答。
“入道七歸子,你師父跟你說過道懲沒有?”
“說過。”
“還記得道懲嗎?說一遍。”
秦子追竟說不出來,紫雲師父、七歸子盤道師父說過幾回道懲,道門的道懲好像有十幾條,光憑嘴說耳聽,記不住。
如果是白紙黑字寫著,應該是可以記住的。
“道懲裏第一條懲戒是欺師背門,記起來了嗎?”
秦子追好像記起來了。
“每一個入道的人都會記住道懲,你沒記住……。”
秦子追記起來的是自己入道兩門都是插班生,落掉了一些課程,沒聽全。
不過不賴這些,行事前,秦子追是仔細謀劃過的,以為有一定把握識破他,沒想是個詭局,把自己套了。
秦子追出來,提起放在門口邊的糜子,有人送秦子追到醫道旁的一間房裏,並告知不能出來。
房門是開著的呀,秦子追不敢出去。
正對著門,是一棵光禿禿的樹,遠處,是白皚皚、迷迷茫茫的山影。
道場主問自己欺師背門的道懲,給自己定下的道懲可能是欺師背門。
欺師背門,道場主說排在第一條,應該比較嚴重。
隻是這道懲來得太清晰,清晰得想糊弄自己都糊弄不過去。
中午,有師姐送來吃食。
秦子追叫她師姐,醫道的師姐秦子追沒一個叫的出道號,可師姐們個個認識他。
師姐停住,等秦子追說話。
“師姐,你幫我傳個話,我想見虵族的人。”秦子追說。
“師姐可以給你傳這個話。”師姐說。
“師姐,晚餐我想吃糜子。”
秦子追把布袋口解開。
“這是藥材,不能多吃。”
“不吃隻怕以後吃不到了。”
師姐伸手提糜子包。
“師姐,你再給我傳個話,我想見配道水的師姐。”
“我可以給你傳這個話。”
秦子追捧起陶罐,師姐出去。
根莖糊糊還沒喝完,配道水的師姐來了,站在桌子邊。
秦子追放下陶罐,說:
“師姐,我想問你欺師背門會怎樣道懲我?”
配道水的師姐沒做聲。
“師姐,你說,我受得了。”
“還沒定下的事,師姐不知曉。”
“道場主說定下了,就想有個心理準備。”
“……下血海。”
“什麽海?”
“血海。”
“是海一樣的吧?”
“師姐沒去過,不知曉。”
“去年還是前年,我被妖族抓去,就是從海裏逃出來的。還有,師姐,你打我一巴掌。”
配道水的師姐沒聽明白。
秦子追拿起師姐的手抽向自己的臉,因師姐往回收,沒抽實,隻刮了一下。
這一巴掌是還給送道水的師姐的,已經是還不了了,不責打自己一巴掌,更沒法還了。
配道水的師姐知曉這一巴掌的意思,這個師弟,嘴巴叫得咣咣響,心裏清楚,這趟隻怕熬不過去了。
虵族來的是哥舒、琢普。
秦子追從床上坐起,沒下床,說:
“我想見道場主。”
“長者讓我們傳話給你,道場主說,該他承擔的,讓他承擔吧。”
秦子追想見道場主,是道場主說過,等自己處理好這事再回量道宮。現在事沒處理好,出岔子了。
“你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傳給道場主。”琢普說。
秦子追無話可說,他還有一招詭道,說自己是在見過師太後練成量變異種的,現在,被道場主一句話堵住了。
一句“該他承擔的,讓他承擔吧。”堵住的極可能是生路,但自己不能愧對虵族、不能愧對道場主。
“你有什麽話。”
這話聽著像索要臨終遺言,秦子追的心落實了。
量道時代的道家個個是神,自己修不來,量術還不到下標級別,隻能出局了。
至於師父、小師姐,就讓他們等吧,自己隻有這麽大個能耐,哪一步不是走得搜腸刮肚、不堪回首。
等他們長大了,有一天他們會知曉為找他們,自己止步於這裏。
“…….你們跟道場主說,弟子知錯了。”秦子追說。
兩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