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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神秘人

  今晚柳晴雖說做了幾道大家都愛吃的菜,但飯桌上卻略顯沉悶。


  柳貌然說要為明日去京城準備東西並沒有出來吃飯,隻是讓阿福送了一些到書房中;嚴睿閑話本就不多,依舊是老樣子;而剛才還吵吵鬧鬧的柳清河,這會卻心事重重的隻顧埋頭吃飯。


  柳晴不明所以,認為柳清河剛才在書房被兄長教訓,現在有些使性子。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不斷為柳清河夾菜。


  “我吃好了,姑姑慢吃。”柳清河三口並作兩口將碗中剩飯吃完,起身就欲離開。


  “你這孩子,才吃這些就飽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你都沒吃幾口。”柳晴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不解的問到。


  “真飽了,下午回來時在城門那買了幾張油餅吃,現在反倒有點撐了。”柳清河笑了笑搪塞到,走過嚴睿身邊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一會吃完飯來我房內。”嚴睿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話。


  “姑姑,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說完柳清河便走出了門外。


  “這孩子也不知道今日怎麽了,是不是被他爹教訓的太狠了?”柳晴有些納悶,轉身過來卻看到嚴睿似乎也吃好了,正將碗筷放下。


  “你不會也吃完了吧?”


  “今日下午我也吃了幾張油餅,姑姑您慢用。”嚴睿作了一揖也起身離去。


  “奇怪,那城門的油餅有那麽好吃嗎?比我做得肉還要好吃?”柳晴想了想朝門外喊道:“小月,小月。明兒去幫我買幾張城門處的油餅,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


  ……


  柳清河回到房中,剛剛喝了一口茶就見嚴睿走了進來。隨即上前將他讓進屋內並將房門關上。


  “怎麽了?還要關上房門?”看著柳清河的舉動嚴睿皺了皺眉,“剛才父親罰你什麽了?”


  “半個月門禁,不過先不說這個。”柳清河走到桌前坐下,同時示意嚴睿也坐。“你先回答我下午的問題,為什麽你知道聚義幫也被劫了貨?還有書院那的書肆為何是知星樓的據點?”


  嚴睿笑了笑並沒有掩藏的意思道:“你著急找我就因為這些?我告訴你便是。”


  “先說知星樓,你見過哪間書肆進出的都是江湖中人?之前我因好奇去看過,那個書肆的藏書甚少且大多是舊書,一般人根本不會去那裏買書。既然不靠賣書賺錢,那你覺得還會是什麽?”


  嚴睿頓了頓,拿起茶壺又從茶盤中取出一個茶杯,邊倒茶邊說到:“街上一直有傳聞那裏是知星樓的據點,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畢竟知星樓是靠買賣情報賺取利益,一不偷二不搶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原來是這樣,柳清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那聚義幫呢?你為何覺得聚義幫貨物被劫和馬有信出現在書院附近有關?”


  嚴睿抿了一口茶,想了想說到:“這個我也不能完全確定,隻是推測。太湖縣盜匪做了幾次案突然銷聲匿跡,你覺得是為什麽?”


  “為什麽?收手了?被官府逼的轉移地點了?”柳清河撐著腦袋邊想邊說:“啊,也有可能是改邪歸正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那你說的這些可能都是理論上存在的。”嚴睿看了看柳清河又道:“但馬有信出現在學院附近並排除訪友的可能,那最大的可能的便是去知星樓打探情報。其他我也實在想不出學院附近還有什麽地方是值得他去的。”


  “那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麽關係?”


  “如果馬有信真的是去知星樓打探情報,為何不去別的地方而偏偏來這太湖縣?太湖縣盜匪做的幾次案,劫的皆是馬隊和鏢車。而聚義幫也經常有馬隊往來於太湖縣周邊的城鎮,被劫也是極有可能。”


  “那你就覺得馬有信去知星樓是想打探劫匪的下落?”柳清河有些不信的問到:“所有人都不知道,那知星樓有那麽神通廣大,知道劫匪現在在哪?”


  嚴睿輕輕一笑道:“我都說了這些隻是推測,不過今天我見馬當家滿臉風塵,想必是一路追尋至此。如果聚義幫真有貨物被幾個毛賊所劫,想想麵子上確實有些掛不住,肯定要想辦法尋回。而那知星樓號稱知星曉月,樓下線人眾多,就算不能告知劫匪準確的下落,大概的行蹤想必也是知道的,要不還叫什麽知星樓。”


  “原來如此,這樣確實也說得通……”


  柳清河似乎想到什麽突然大叫一聲,用一種又喜又憂的語氣問到:“啊!那麽你是說劫匪現在還在太湖縣附近?”


  嚴睿有些疑惑的看著柳清河,他當然不知道柳清河這又喜又憂的口氣,喜的是自己能有機會懲惡揚善;憂的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商人被劫。


  “清河你先別激動,劫匪現在在哪我並不能確定。萬一馬當家得到消息是劫匪早已不在太湖縣而是去了別處呢?”嚴睿連忙說到,“而且我剛才所說的不一定就是事實,這些推測但凡又一處不對,結果都有可能大相徑庭。”


  “知道知道,我也隻是隨口一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柳清河開始盤算遇到劫匪該用清河劍法的那一招對敵了,但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到:“對了,我記得你說過聚義幫被劫可能損失不小,這是如何得知?”


  “聚義幫手下能人眾多,既能驚動當家的出麵想必定是損失不小。”嚴睿有些憂心,他不知道和柳清河說這些是好是壞,末了還不忘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劫匪有些本事,必須是馬當家這個級別的人物才能解決……”


  “哦,原來如此。”此時的柳清河已經盤算到製敵後該說些什麽威風話了,全然沒注意嚴睿說些什麽,隻是隨口敷衍了幾句。


  嚴睿有些無奈,想了想還是問到:“剛才父親叫你去書房都說了些什麽?隻是罰你禁足半個嗎?”


  “哦,也沒什麽,就說了一些關於聚義幫的事情。”柳清河回過神來,把剛才在書房中柳貌然所說的話又對嚴睿說了一遍。


  “竟還有此事?”嚴睿聽完沉思片刻後朝柳清河勸到:“我覺得父親說的沒錯,我們以後是要離他們越些了,於公於私都不能在與他們來往。”


  “這是自然,其實剛才我已經想好了,聚義幫既然都是群賣主求榮之輩不去也罷。”柳清河似乎想通了什說到:“聚義幫不去了,我反而覺得知星樓不錯,等門禁過了我便去那書肆一趟,看看有沒有機會加入他們,嘿嘿。”說完還開心的笑了兩聲。


  “這……”,嚴睿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


  嚴睿走後,柳清河趟在床上輾轉難眠,現在他心裏還被一事困擾著。


  柳貌然似乎對自己的行蹤很是了解,剛才在書房沒說兩句便問下午與誰喝茶,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和馬有信在一起才會有此一問。


  這麽想想應該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蹤自己,那這個人是誰?嚴睿?應該不會,回家後他應該沒有機會和臭老頭單獨溝通,那會是誰呢?柳清河一時有些心煩意亂。


  阿福!柳清河突然想到一人,阿福整天和臭老頭在店裏看店,就算不是他,他也知道父親和哪些人見過麵,找他應該會讓自己得到想要的答案,隨即便起身朝前院走去。


  柳家前院住的都是下人,這會剛剛忙完家務也沒休息,坐在屋內閑聊。突然門被推開眾人都向門口望去,隻見柳清河走進屋裏掃了一眼在座的人。


  “喂喲,是小少爺!你怎麽來我們這了?有什麽事你吩咐一聲我們自會過去。”家丁們一看是柳清河都有些意外,慌忙起身迎了過來。


  “阿福呢?怎麽沒在這?”柳清河探頭又掃了一眼,並沒看到阿福。


  “少爺少爺,我在這。小的在洗臉呢,您可是有什麽吩咐?”隻見阿福從院內一溜小跑過來,在柳清河麵前行了一禮。


  “行了,沒什麽事,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柳清河和大家說到,又用手勾了勾阿福:“你跟我來,我有事找你。”隨即就向院內走去。


  阿福楞了一下,他不知道這麽晚柳清河找自己有什麽事。但也不敢怠慢,隻得緊緊跟在柳清河身後。


  走到一半柳清河突然停了下來,看看前院又看看後院,眼見沒人,便拽著阿福閃進一處角落處。


  “少爺少爺,你這是何故阿。我……我……我不喜歡男人……,就算你是少爺也不行。”阿福有些害怕,但說的卻很堅決。


  柳清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接著就是一記重拳砸在阿福頭上。“你想什麽呢?就算我真有特殊癖好會找你這樣的?從來不照鏡子?”柳清河一臉嫌棄的說到,說完又舉起了拳頭。


  “哎喲,少爺少爺別打了,我這不是害怕嘛……”


  “噓!”阿福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清河著急打斷,扭頭看了看周圍似乎一切如常,小聲道:“你要死啊?小點聲我有話問你。”


  一聽隻是問話,阿福鬆了口氣,學著柳清河的口氣也小聲道:“少爺你早說啊,嚇死個人。再說有什麽事你問便是,何必如此。”


  “你管我?我就愛這樣。說!今日你為何跟蹤我!”柳清河也不知道阿福是不是柳貌然派來跟蹤自己的,隻能先詐唬到。


  此言一出,讓阿福有些摸不著頭腦,“跟蹤您?少爺你這唱的哪出?我今日整天都和老爺在店內從沒有外出啊,哪得空跟蹤您?不信你可以去問老爺。”阿福一臉迷茫,他不知道柳清河問這話的意思。


  “除了我爹誰還可以作證?”柳清河看著阿福的表情信了半分,但還有些不放心的繼續問到。


  “除了老爺?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不曾來店裏,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誰能作證了。”阿福苦笑著說到,滿臉寫著無辜。


  “那今天可有些奇怪的人來店裏,或者和我爹私下說過話?”柳清河一聽今日家裏其他人都沒去過店內,一時也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了。


  “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啊,今天客人不多就那麽幾個。”阿福回憶著今天來店的客人,自顧自的數到:“早上來了三個,下午來了兩個……”


  “哦,對了!今晚打烊前,就是老爺要教訓你被你溜了之後,來了個頭帶鬥笠的人,遮著麵看不見相貌,和老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阿福突然想到晚些時候來店裏那人,大晚上帶個鬥笠遮麵,似乎有些奇怪。


  “遮著麵?”柳清河突然有種預感,這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急忙繼續問道:“那他們說了什麽?”


  “這個小人真不知了,他們說話很小聲,我離的又不近真沒聽到……”


  柳清河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阿福,右手握拳在阿福麵前吹了一下,威脅的意思不予言表。


  “別別,少爺,容小人再仔細想想。”阿福一看又有些慌亂急忙說到。


  “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了什麽‘有心?’、‘皆非……太湖?’其他的小人真不知道了。”阿福哭喪著臉說。


  有心?有信!想必這說的便是聚義幫馬有信,此人果真就是跟蹤自己的人了。那皆非太湖是什麽?柳清河背著手轉身慢慢走著沉思到。


  “啊!是了,皆非就是劫匪,劫匪在太湖,肯定是這樣。我真是太聰明了!”柳清河恍然大悟,心中暗讚自己一聲。“看來今日嚴睿推測沒錯,劫匪還在太湖縣附近,而馬當家也極有可能是為此事而來。”


  想到這裏,柳清河扭頭看向阿福淡淡的說到:“今夜發生之事隻有兩人知道。”


  阿福一聽隨即明白:“當然當然,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少爺放心好了。”


  柳清河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隻能有兩個人知道,如果有第三人知道,那我們兩個勢必要少一個,不過至於是少誰嘛……”


  嘶,阿福倒吸一口涼氣,少爺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個小修羅一般,那少的人肯定就是自己啊,隨即趕忙欠身行禮道:“少爺放心,小的明白。”


  “很好,這些錢就當做是你的好處。夜深了,快回去睡覺吧。”柳清河輕輕點了點頭,從懷裏取出十幾枚銅錢遞給阿福,轉身就準備離去。


  “謝謝少爺。”阿福滿心歡喜,正欲回房似又想到什麽向柳清河說到:“對了少爺,還有一事。那會兒我雖沒看到那人相貌,但從身形舉止上來看,那人應該是個女的。”


  “女的?”柳清河聽完又陷入了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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