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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線索(一)

  方才說話的正是嚴睿,此時他恰好也在這間客棧當中。聽到孫有禮和吳有智的二人談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兄弟你知道我五弟的下落?”孫有禮聽到嚴睿的話大驚,慌忙走到他的身邊問到。


  “唔……,知道一些。”看到孫有禮的樣子讓嚴睿皺了皺眉,從他的口氣判斷,此人應該也是聚義幫的當家之一。


  “小兄弟是何時見到他的?在哪裏見到他的?那時他在做些什麽?”孫有禮一連數個問題問的嚴睿有些發懵。一旁的吳有智見狀趕忙上前攔住有些激動的孫有禮說到:“三哥,你先不要著急,慢慢問便是。”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孫有禮穩了穩情緒朝嚴睿說到:“小兄弟不好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我五弟了,心裏實在擔心的緊,請小兄弟莫要怪罪。”


  “……無妨,你二人先坐下再說吧。”嚴睿朝二人伸了伸手,示意他倆坐下。


  孫有禮和吳有智對視一眼也不客氣,分別在嚴睿的左右坐了下來。


  “這位想必也是聚義幫的當家吧,你先不必著急。”嚴睿看了看二人說到:“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不知對兩位當家來說有沒有用。”


  見孫有禮沒有說話,吳有智開口說到:“隻要是關於馬有信的消息對我二人來說皆是有用的。還請小兄弟詳細告訴我們,之後定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我也算和馬當家有緣……”嚴睿想了想,還是把之前和柳清河在太湖縣見到馬有信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之後江東四煞上門尋仇的事情就簡單帶過了。


  其實這些消息對孫有禮和吳有智來說並沒有什麽太大作用,主要眼前這青年和馬有信相遇的時間已經過了太久,現在早已無法判斷馬有信的下落。


  看到孫有禮略顯失落的表情,嚴睿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一時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在吳有智見氣氛有些尷尬,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小兄弟,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別的什麽嗎?”


  “別的?”嚴睿想了想還是說到:“前些天我在這附近見過太湖縣的那個劫匪。”


  其實嚴睿一開始是不打算透露這些的,畢竟人都有私心,嚴睿也很清楚盒中的虎嘯功絕非凡品。隻是現在看到孫有禮失落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所以暗暗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


  “劫匪?是江東四煞中還活著的那個嗎?”孫有禮聽到嚴睿的話,眼中又恢複了幾分生機。他們之前在知星樓的時候已經得知木盒最後是出現在江東四煞手中,也就是聚義幫被劫的那批貨物正是江東四煞幹的。


  “嗯,就是他們。”想到江東四煞,嚴睿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過:“那名劫匪還將一個包袱藏在了樹林裏,我正好遇見就撿了起來。”


  孫有禮一聽嚴睿這話就知道之前斷掉的線索此時就要接上了,隨即穩了穩情緒朝嚴睿問到:“你是在哪裏見到那名劫匪的?他藏起來的包袱了又有些什麽?”


  “在江乘縣南麵,一個小村子裏。”嚴睿看了看孫有禮和吳有智說到:“包袱裏麵是錢,大概有二三萬。”


  嚴睿沒有說出包袱裏麵還有一個木盒,也是防患於未然。就算是將空的木盒拿出來,如果以後有人打開發現裏麵的東西不見了,那第一個懷疑的肯定也是嚴睿,畢竟八字胡沒有必要帶著個空的木盒到處亂跑。


  “那包袱裏可還有別的什麽?比如盒子之類的?”吳有智聽了嚴睿的話問到。眼前這青年所說的劫匪行蹤二人早已從幫內弟子口中得知,而且弟子跟丟那劫匪已經是之後的事。但是包袱裏的東西吳有智並不知道,這點才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盒子?”嚴睿自然的流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說到:“沒有,裏麵隻有錢。”


  其實說到這讓嚴睿大敢不妙,他並沒有想到孫有禮和吳有智已經知道木盒的存在。如果以後他們二人抓住李天霸,從他口中得知木盒也是在包袱裏的,那到時候一切謊言都會穿幫。但現在嚴睿也隻能一口咬定沒有見過木盒,以後的事情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到吳有智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讓嚴睿一時有些慌亂。他明白吳有智在觀察自己的表情,看自己有沒有撒謊。


  “對了。”嚴睿故作鎮定的從懷中取出幾枚銅錢朝吳有智和孫有禮遞過去說到:“雖說包袱裏麵隻有錢,但這錢似乎有些問題。”


  聽嚴睿這麽一說,吳有智的目光也被那幾枚銅錢吸引過去。一旁的孫有禮拿起其中一枚仔細看了看,但就是很平常的銅錢,並看不出有什麽問題,隨即朝嚴睿問到:“這錢哪裏有問題?”


  嚴睿也拿起其中一枚對著孫有禮說到:“孫當家,你沒發現這錢很新嗎?”


  “是又如何?”孫有禮還是有些不解的問到。


  “這錢做工細致,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官府之手。”嚴睿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銅錢說到:“如果這批貨物——也就是這些錢正是聚義幫被劫的。那為何不是官府押送,而是選擇了聚義幫?”


  大梁目前流傳於世的錢幣有不少是民間私鑄的,但做工大多都很粗糙。舊幣可能因為磨損不容易辨認,但新幣一眼就能看出是官鑄還是民鑄的。


  如果李天霸這包袱中是新幣混舊幣,那還有可能是什麽人為了防止被盜匪劫去,將錢塞到貨物中由聚義幫運送。但這批錢幣全是新錢,而且基本都沒有什麽磨損,很明顯是同期被鑄造出來的。


  那麽既然是出自官府的新幣,那理應由官府親自押送。哪怕退一萬步說也沒有選一個江湖幫派運送,而且途中不派人押送的道理。


  孫有禮聽了嚴睿的話若有所思的說到:“小兄弟你的意思是官府鑄了這批錢,但是又沒有讓官府親自押送?這是為何?”


  “想必這些錢是出自官府,但又不能讓朝中的某些人知道有這批錢吧。”一旁的吳有智淡淡的說到:“簡單說這錢應該是見不得光的。”


  嚴睿輕輕笑了笑,看來已經成功把吳有智的注意力轉移開了:“我不知道聚義幫這批貨物是從何地運往哪的,也不知道是誰委托運送這批貨物的。但想必兩位當家應該很清楚,或許這也是一條線索也說不定。”


  聽到這孫有禮也隨即明白過來,這批貨是從晉安運往建康的,而且從頭至尾都找不到任何相關的人。哪怕這批貨物丟了這麽久,也沒有聽說有什麽人來找聚義幫麻煩。


  這麽一想,也對應上為何之前在知星樓的時候他們要價甚高,原來這裏麵牽扯到了朝廷。


  那馬有信的失蹤會不會和此事有關?難不成他無意撞破此事,被官府或者是什麽人給扣住了?想到這讓孫有禮有些心驚,一時間再也坐不住,連忙起身朝嚴睿拱手說到:“小兄弟,你可幫了我們大忙了。隻是我現在有事著急離開,就不在這慢慢向你道謝了。”


  “孫當家別這麽說,其實裏麵還有許多細節經不起仔細推敲,比如說這錢並不是聚義幫丟失的貨物,那我之前的說法就全錯了。”嚴睿笑了笑說到:“但我見孫當家如此心急,也就說出自己的一點猜測。如果你們目前沒有什麽好辦法的話,不妨順著這條線索試試看。”


  嚴睿並不知道這批貨物丟的如何蹊蹺,但孫有禮心裏非常清楚。他估摸著此事已經八九不離十,希望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出馬有信的下落。


  一旁的吳有智看著說話的嚴睿,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難不成是這青年眼中透露出的深邃和沉穩讓自己想起了哪位前輩高人?

  想到這,吳有智朝嚴睿問到:“小兄弟僅憑幾枚銅錢就能推測出線索,想必定是哪大家大派的後起之秀。還不知小兄弟叫什麽?家住何處?如果你的線索有用,之後我定會親自上門拜謝。”


  “我叫嚴睿,太湖縣人。拜謝就不必了,能幫到二位當家也是我的榮幸。”嚴睿很清楚柳貌然並不待見聚義幫的人,所以也就沒說自己其實是住在柳府。


  “姓嚴,太湖人……”吳有智想了想,似乎並沒有什麽頭緒。但還是朝嚴睿說到:“若是真能找到我五弟你就是我們聚義幫的大恩人。”


  吳有智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令牌遞給嚴睿說到:“不論結果怎樣,你今天的一番話還是讓我們有了一線希望。這塊令牌你且收下,若是今後遇到什麽難事隻要找到我聚義幫的任一幫眾,他見到令牌就會帶你來見我。”


  “這……”嚴睿看著眼前的令牌有些猶豫,卻聽一旁的孫有禮說到:“你就收下吧,今日你給了我二人一份大禮,這個就當作回禮了,再說這也不是什麽貴重之物。”


  嚴睿聽了笑了笑,隨即也不再客氣。這種東西在不需要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麽用,但真的需要拿出來的時候,方能見其價值。


  二人看嚴睿收下了令牌也不再客套,朝他拱了拱手轉身就朝客棧外走去。嚴睿看到桌上的錢似乎想到什麽朝孫有禮和吳有智說到:“兩位當家,那這些錢……?”


  “那些錢小兄弟就留下吧,如果今後有人問起就說是聚義幫送於你的便是。”吳有智站在客棧門口朝嚴睿說到,隨即轉身就和孫有禮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


  孫有禮和吳有智二人離開客棧後,嚴睿也沒有什麽心情在繼續吃飯。結了賬後連忙回到房間將藏在床墊下的虎嘯功取了出來。


  嚴睿明白現在木盒的下落已經有太多人知道,但盒裏的東西知道的人應該並不算多。眼下還是需要盡快將這功法修煉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這虎嘯功其實是百十年前晉安“伏虎門”的鎮派絕技,屬於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共分九重,每練到一重內力就會翻上一倍,但相應的難度也是成倍疊加。


  有傳聞若是將這功法練到第九重,內力便會如同江中之水一般取之不盡、源源不斷,而且愈使愈強。普通的拳腳功夫也會在此功法的襯托下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剛猛渾厚,隨手一擊就能將人的震得肝膽俱碎。


  可這虎嘯功若是修煉不到高層次,在江湖中也隻能算是中規中矩的內功心法。當時的伏虎門掌門窮極一生也僅僅是修煉到第五重,在遭遇一些覬覦這門功法的賊人上門搶奪的時候無力護門,從而遭遇滅頂之災。


  但好在當時伏虎門掌門早已將這虎嘯功藏於地下,任由那群賊人將伏虎門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之後虎嘯功在晉安重見天日,再經過輾轉來到了嚴睿手中。


  嚴睿看了看皮卷上的心法,好在字數並不算多。與其現在著急修煉恐難以見到成效,還不如先把心法默記下來,畢竟放在自己心裏的東西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兩個時辰,嚴睿就將心法記了個大概。按照口訣嚴睿嚐試著練了一會,但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也難怪,內功心法若是能輕易快速的練成那江湖中人都成高手了,也可以說成江湖上就沒有真正的高手了。


  “呼~”,當嚴睿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嚴睿用了一夜的時間將心法完整的記了下來,也是怕萬一有什麽地方沒有記對,以後練功會停滯不說,還會走火入魔。


  看著桌上的燭台,嚴睿有些擔心又默背了一遍,似乎已經牢牢的刻在了心裏,這才放下手中的皮卷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伴隨著一陣晨風,讓嚴睿也清爽了不少。


  正當嚴睿閉著眼睛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的時候,卻被一陣疾風吹的有些微微發抖。嚴睿隨即睜開眼睛,看著窗外被風吹的四處搖擺的樹枝皺了皺眉,這才將窗戶給重新關上,可突然間似乎聞到了什麽焦臭味。


  嚴睿猛的回頭看去,隻見桌上的蠟燭不知什麽時候被風給吹倒了,而且正好引燃了桌上的那張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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