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複姓獨孤
“籲~!讓開!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擋在兵部員外郎的馬隊前。賤民,要不是聖域收了你們的領地,你們現在還有命在嗎?”催馬上前,一個全身黑亮盔甲,左胸口處印著一把三把斜叉的大斧形標記的騎兵叫喊著,對夏山等人指手劃腳。
夏山當即就有些不爽了,他堂堂一族力士,如果不是出了張少這個怪物,他現在還是族裏說話最響的人。就是有了張少,他也是張少最得力的手下,那天誅秘錄修練之後,本身底子就優於常人的他,現在更是力大無窮,有著單手殺虎狼的能力。
可這騎兵是什麽人?夏山一挺腰,拉著自己的巨大風狼座騎擋在了路上,一側頭,拍了風狼一下。風狼會意,突然將厚實的肉嘴分開,露出了雪亮的獠牙,發出了一聲隻有牲畜才聽得到的低聲波鳴叫。
那人是聽不到,可他的馬卻是聽得清楚。雖然是戰馬卻也有著原始的野性。風狼是什麽?魔獸,山林中的大王,就是山虎山豹,甚至荒原上的巨獸,見了它們都要繞開走。這馬雖然比起普通的馬匹強了不少,卻也敏感得很。被風狼這一嚇,立即揚起了前蹄,嘶叫了兩聲,調頭就跑。任那騎兵如何使勁兒拉,也是停不下來。轉眼間,卻已經跑出了上千米的距離。
夏山回身望著一群兄弟,帶頭大笑起來。
張少這時走了過來,向著夏山一瞪眼,將他們的笑聲全都止住了。隨即,張少上前兩步,看了看來人,一行馬隊足有上千人。看樣子,跟那些神域的走狗卻是相差萬裏。領頭一個,騎著全身血紅雙角馬的將軍,銀盔,銀甲,十字判係身皮繩,虎目,黑臉,腰間別著一把一米二長的大劍,馬上掛著一把兩米有餘的镔鐵黑身亮銀頭的長槍。另一側,掛著箭筒,還有一把一米長綠漆木弓。
‘好家夥,這是個全能型的將軍。劍,槍,弓,全都有了。是近遠馬戰樣樣無敵呀。’張少心中評價著,已經抱了抱拳,他也不知道這聖域人的禮節,但自己出於友好的,應該什麽禮節都一樣吧?
“新任南部領亭長,冬炎,敢問大人,可是聖域之人?”張少調起了嗓子,用很客氣的聲音問著。
夏山在一邊有些不滿,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帶著風狼退到了一邊。剛剛那斯對他們的無禮,還讓他耿耿於懷。要是按張少以前的脾氣,肯定早跟他們幹起來了。但張少現在好像突然變了個人,夏山心中卻是生氣,以為張少見到些高官,就開始服了軟了。
“哦,你就是那個野蠻人的亭長。聽說,你一個人帶著蠻人們殺了大批的神戰士?還把他們逼得連神殿祭司都請來了,有這事嗎?還是說,這些傳言都是你們自己編的。我看,你們該不會是神域的奸細吧?”黑甲大漢說著,手已經握在了劍杯上,陰著大方臉,抖了抖連鬢的大胡子,瞪起虎眼看向張少。
張少剛剛已經聽到了那傳令兵的話,本身就有些不爽。現在看來,卻不是那兵人品不行。連他的長官也這是副狗德行。張少也不客氣,打了個響哨,召來了自己的座騎。風狼王身高比那大馬高出了足有兩頭以上。突然間一鼓氣,又顯得高大了幾分,近看起來像有三米之高。一雙眼睛向外噴著血紅的光芒。根本沒用吼叫,已經嚇得所有雙角怪馬亂了陣腳。
呼拉拉一陣亂跑,所有的怪馬都像沒了頭的蒼蠅,一溜煙的就散了開去。張少哈哈大笑,對身後人故意放大了音量,“看來,聖域的大人還沒來。這些連我們的座騎都見不得的雜魚,肯定不是聖域的大人了。”。
“是呀,狗腿子們,跑嘍!這種爛貨,以後不要再來了。”夏山附和著,這才出了剛剛那口惡氣。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開始整理起剛得的戰利品,繼續把這個南部屬進行著太平寨化。不少奴隸們已經開始適應了這種沒有人鞭打的生活,一個個主動勞動的特性卻是怎麽也摸不掉了,勤勞的人們不停的加入到各種生產中,一片全民大生產的大好景色。
過不多時,大隊人馬殺到了。這次來的才是真正的聖域士兵。數了數怕是有上萬人。之前那千許人的小馬隊,也在那大隊人馬之中。張少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大概是什麽先鋒官之類的吧。先一步來這裏,想耍耍威風,卻不想被自己把座騎都嚇毛了。
“新獻縣裏的冬炎亭長,過來受封。”剛開始拿張少開涮的那個大黑臉兒漢子,提高了音量,像是一個大喇叭一樣,向著張少他們喊了起來。
“冬炎,聽封。”張少識趣的催狼王跑了過去,遠隔百米已經跳下狼王,驅狼王等在身後。他可不能再讓這家夥上前,怕是那些馬再嚇一次,就要嚇破了膽吧?
彎腰行禮,張少等待起來。他甚至沒看清在那黑大個兒身後,一身亮閃閃銀甲的男人,長得是什麽樣子。
“大膽,踏雲群兵部員外郎在此,你敢不下跪。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亭長,不要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就天下無敵了。對大人不敬,是要犯死罪的。”那黑大個兒看著張少不爽,有心報複剛剛他的人馬被嚇跑之事。明知張少什麽規矩也不懂,卻硬是叫喚起來。
“你要這麽說,那我還就連禮也省了。按我野林山規定,老子這輩子隻跪父母和長老。你他媽的算老幾,你主子都沒說話,你就一直叫,做狗都不會嗎?”張少來了脾氣,直接頂了回去。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的規矩,但看了這麽多兵呀將的,他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在他們的衣服上,印的標誌就代表著身份。想想那四品武修,東方聞達。身上不正是印著四個像狼非狼的野獸頭形嗎?這家夥身上印著四把大斧形印記,想必也就是跟東方聞達差不多的等級罷。東方都對他必恭必敬的,這人卻如此叫囂,張少自然沒好氣。
“不過一個亭長,敢這麽對大人說話。你娘的,我看你是活膩了吧?員外郎大人,請允許末將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蠻人打成廢人。也好鎮了這些新收的賤民,以防他們以為自己離了神域,就可以飛上天了。”黑甲大漢向身後看了看,兩手抱拳於身前,低頭請命著。
“罷了,你且退在一旁吧。我正欲授這蠻人勇士百夫長的武職,之後,可正是你的屬下。你怎可以大欺小?以你四斧戰士的身份,欺負這蠻人,傳出去企不讓人笑話?”銀甲男子說著,已經摘掉了頭盔,整理了一下頭發,顯然因為長途跋涉有些困意。
“百夫長?你當我們族長是什麽人?我們風狼騎中也下設百夫長三十名。我們打下了整個南部屬,就換你這麽小一個官?”夏山聽得真切,已經跳了出來。手中一把大槍橫輪了一下。帶起了一陣的槍風。那大槍是在巨人部落裏打造的,合金的強度更勝烏金。高有一丈餘,比起那黑甲將軍的大槍,卻更是多了幾分威風。
“哦?百夫長的官給野人,你們還嫌小了?這南部屬也就是你們偶然偷襲了吧?想必這裏一定出了什麽大事,連百數之兵都沒留下不是?不然,憑你們這些蠻人,能跟神域的力士們相抗衡?”銀甲男子的頭發梳理好後,側過了身子。避過了強光的照耀露出了他那張有些白晰的書生般的臉來。瘦長的臉上一雙精光閃閃的小眼睛,卻是顯出了幾分陰毒之色。細短淩亂的頭發,汗珠正向下淌著。顯然這身盔甲的保暖性比起皮子更強了幾分。但這人的話卻著實讓張少的心寒了一下。
“且不知,東方聞達算是幾斧的戰士?”張少心中有些虛,擋住了夏山問了起來。
“斧?東方那斯跟你說他是斧級戰士?他可是真正有法決修練的四品武修,九斧之上才是一品,四品武修是幾斧,你自己算算吧。”銀甲人有些看不起張少的無知,隨口答著,已經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不過是個毛賊。夏山,既然這位大人有心看看我們的實力,你就陪大人好好玩玩兒。手下留情,點到即止!懂了嗎?”張少像訓狗一樣訓著夏山,卻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夏山哪裏會不懂,立即行了個禮大叫道:“屬下得令了!”。
緊接著,夏山大槍一輪,跳到了黑甲人麵前,用槍尖一指喝道:“冬炎族長手下千夫長夏山,來吧,聖域的大人。”。
張少看著那黑甲人一百個看不起夏山,差點兒沒笑出聲兒來。想來這個四斧的戰士,也不過是他們打跑的神殿內護軍的水平罷了。這種家夥,雖然比之前殺的那些九流角色強一些。但以夏山的實力,以一敵十,還是不成問題的。
果然,黑甲大漢哼了一聲,輪長槍砸來。夏山也不使巧,就直接向上一迎,嘴叫一聲,“給我開!”。
耳輪中隻聽堂亮亮一聲響,黑甲將全力下砸,夏山猛勁兒上挺。一把烏黑槍身銀亮尖的大槍,就被震得飛起了足有十米高。呼呼轉了幾圈,掉在地上,刺入地麵一紮來深,槍尖整個都沒入了石路之中。
“好槍,好槍,連石頭都紮得進去呢!”張少拍起了手,卻不說兩人的實力。單指著地上那被震得脫手的槍喝起了彩來。
黑甲人的臉本來就黑,這下更是變得像鐵碳一樣,一拉馬韁,伸手抓起了弓,後退幾步就要放冷箭。
夏山卻是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槍同樣刺入地麵,一把抓住了那雙角怪馬的長角,單臂一用力,“下來吧你。”。
馬直接被他拉得跪在了地上。那馬上之人哪還有重心射箭,也飛著掉了下來。夏山一把奪過他的弓,用力一拉,啪的一聲響,那把看起來十分漂亮的綠弓,就被他當場拉斷了弓弦兒。
“好勇力。怕是有五斧戰士之力吧,那福盈如何是你的對手,就是十個福盈也打不過你呀。哈哈哈,傳說原來不假。你們真的是打敗了不少的神域戰士。看來,我這次倒是眼濁了。”銀甲人笑著,跳下了高頭大馬。
張少心中已經有些解氣,一聽這人開始換了語氣,卻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拉著夏山,準備向後退去。
夏山卻臉上的肉一顫,“我這點兒本事,都是族長教出來的。我還不及他十分之一呢。”。
“哦?十分之一?這麽說,冬炎亭長卻有得六斧之力?這倒真是好事。這官職,一定得長,得長。不如,就做個護軍吧!”銀甲人說著擦著頭上的汗,想出了一個官職。
“大人,這如何使得?一個亭長做護軍之武職,這……”黑甲的被叫做福盈之人立即來了火,被夏山所敗,還心有不甘。他手握著劍,還要比劃,看起來,這劍才是他最善長的兵器,也許,有些什麽未顯露的本事在裏麵。
“你連人家的手下都打不過。我讓他比你官高一等,你有意見嗎?就這麽定了。本官獨孤熬申,就以大東聖國,踏雲郡兵部員外郎的身份,直接命你為新獻領地的護軍。統萬數之軍,領每月五十銅幣的奉職。加上你亭長的每月二十銅幣,你也算是一個富戶了。”銀甲人笑著宣布著。
張少眼一眯,連忙拉住了夏山。他當然知道夏山想說什麽。光是他太平寨聯盟,他管的兵士何止萬人?那每年裏各族打的東西,哪個不是都要大筆的進獻?現在,解放了這麽大一塊地方,得了數百萬的奴隸為民,卻最後隻換得這麽小個官職,隻能得這麽點兒的錢。雖然不知道這錢具數如何,但聽起來七十一個月,就顯得不太多。至少他手下的人都不夠分每人一個的。但,有這些家夥在這裏,至少再有神域的人來戰時,他們就不能再旁觀了,就有軍隊做保護了。想想長遠的計劃,還是值得的。張少也隻能忍了下來。
“那就謝員外郎大人美意了。冬炎一定不辱使命。帶好這一萬戰士。”張少回著,微點了點頭,他這次是連彎腰行禮都懶得行了。這聖域之人,確實讓他有些失望,包括之前的東方聞達,明知了他的實力,卻隻給了這麽小個官,真是讓他心寒。
“隻是,這萬軍嘛,目前我們聖域的領地越來越大,軍隊數量不足。隻能先給你掛個名頭,你具體能帶的,還是你身後的自己的兄弟們。不過日後,一旦充軍,一定優先考慮給你補上。就這麽定了吧。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你願否入名我獨孤家門下,做一名家臣將?”獨孤熬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張少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走近了兩步補充道:“如果加入了我獨孤家,那我就可以調動獨孤家旗下的直屬軍,直接給你補足萬數之軍。”。
“哦,原來如此。”張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是這樣。原來這家夥不給自己兵,就是為了拉自己為他們家裏效力。但不知道細節時,卻不能就這樣答應了。’。
想到這,張少對這印象不太好的家夥反問道:“我是個野蠻人,比較笨。不知大人姓氏為何?”。
“廢話,我獨孤熬申當然是獨孤家的人。複姓獨孤,意為一意孤行,為己而驕傲之意。”獨孤熬申擰擰著脖子,無比驕傲的說著。
“啊,那我就明白了。既然是一意孤行,要我這等小角色又能幫上什麽忙。就不給大家人裏添麻煩了。這軍數嘛,我就等著下次充軍好了。”張少說著,直接轉了過去,再不理這家夥。
獨孤熬申氣得牙關緊咬,卻又拿張少沒辦法。憤然轉身離開,揮軍選自己的住府了。遠行數十步,才小聲道:“冬炎,好你個野蠻人,我獨孤熬申記得你了。不識抬舉的東西。你可千萬別落在我手裏,到時,就算你是個六斧戰士,不能為我用,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