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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不能操之過急

  唐宛凝狠狠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憤怒地瞪著他。


  “你簡直不可理喻!”


  看著眼前一臉炸毛的唐宛凝,夏侯玨忍不住高高勾起唇角。


  “不可理喻又如何?孤是你的夫君,此事名正言順又合情合理!”


  “你!”唐宛凝覺得這人臉皮實在是太厚,她決定罵上一罵。


  “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也不知道夫君您這是幾馬難追啊?”唐宛凝語帶嘲諷。


  她意在諷刺他食言之事,當初明明答應好各過各,現在這廝卻一的膩歪在這兒,還時不時意圖撩撥她。


  食言食的如此徹底如此不要臉,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然夏侯玨卻不上她的道,當即勾唇壞笑。


  “孤乃一國儲君,愛妃是孤的正妃,咱們早已是一條船的人,怎麽可能各過各?愛妃不也時刻以隊友稱謂孤嗎?”


  “你……”唐宛凝腦子有一刹那短路,好像也沒毛病啊。


  “你少混淆概念,我的是男女關係,你知道的我不想侍寢!”唐宛凝忍無可忍終於挑明。


  夏侯玨臉色有一刹那黯淡,轉瞬即逝。


  “愛妃不必擔憂,孤對你可沒什麽興趣,不過是為了做給外人看的而已!”他壞笑著一攤手。


  “你也知道,孤可是賢名在外,全身上下都沒有一絲汙點的,寵妾滅妻這樣的事,孤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夏侯玨慢條斯理一字一句,滿臉都寫著:你想多了孤對你才沒半點兒興趣。


  “你放心,孤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像是在掩飾什麽,他又了一遍。


  唐宛凝就陷入疑惑。


  這個理由的確合情合理,不侍寢也就罷了,如果再不陪人家做做戲,確實不過去。


  可是他剛才為什麽……?

  “時候不早,孤也累了,愛妃也早些沐浴更衣吧!”著他轉身大步往淨房走去。


  “哎……”唐宛凝來不及什麽,夏侯玨已經離去。


  “好吧”她一攤手,“姑且相信你的!”


  她轉身也朝淨房走去。


  ……


  洗洗漱漱躺在床上,唐宛凝呆呆地望著帳子頂,不上來什麽滋味,隻覺心裏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夏侯玨躺在另一側枕著胳膊閉著眼,心裏同樣一股失落。


  他居然要靠騙才能和媳婦睡上一覺,還什麽都不能幹。


  這事要放在以前,簡直想都不敢想,現在居然真真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果然那句話得不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夜幕一點點降臨,二更,三更,窗外月影斑駁,蟲兒鳴唱。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終於傳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夏侯玨終於能睜開眼好好看一看她。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皎潔明亮的月光,她的睫毛格外卷長,在臉頰投下一片扇子樣的影子。


  她高高的鼻梁精致大氣,杏眼微閉,櫻唇柔軟滋潤,像極了一對兒剛剛下來的櫻桃。


  沒了白日的張牙舞爪,沒了萬分抗拒,她的睡顏溫柔許多,讓他有些不習慣。


  他伸出堅硬的手掌想碰一碰她的臉,卻又怕打破了這難得的畫麵。


  最終,他隻能側過身就這麽看著她。


  有些人,第一眼看上去心動不已,再而衰三而竭。


  而有些人,還未見麵就討厭,卻最終走到了心裏。


  夏侯玨看她皺了皺眉,蠕動著好看的嘴唇,像是夢見了什麽傷心事。


  終於忍不住伸出大掌輕輕替她撫平輕皺的眉。


  “宛宛!”


  第二唐宛凝醒來時,眼前依舊空無一人。


  爬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完好無損,她鬆了口氣,可看到手裏又多了件裏衣,她有些欲哭無淚。


  “今早上,我又犯毛病拉著他不讓走了?”她看向打水進來的碧月。


  “主子,您自己難道不知道?”她偷笑著捂上嘴。


  “那夏侯玨他可了什麽?”唐宛凝表情有些難堪。


  “倒也沒有,不過太子爺倒是,主子您得空得給他多做幾件裏衣,崇明殿已經沒剩幾件了”


  “……”唐宛凝更加難堪,到底也沒再什麽。


  隻是心裏百般納悶,自己怎麽老扯人家衣裳呢,這個毛病可得好好改。


  與此同時。


  朝堂上,剛剛匯報完戶部政事的夏侯玨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他眼神一怔,隨即笑了。


  八成是有些人又在背地裏罵自己,不過不要緊。


  既然已經進了他的毓慶宮,成了他的正妻,還能跑了不成。


  總有一他會讓她乖乖躺在他懷裏,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


  朝堂上,靖元帝仍舊十分憔悴,而立在大殿上的百官像吃了啞藥一樣一聲不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李寶源高喊。


  底下的百官仍舊無動於衷,所有人心裏都明白。


  皇上現在心情不好,如果沒有好消息上報,還是不要出聲,不然不死也要脫層皮。


  靖元帝看著噤若寒蟬的百官,也沒了心情。


  當即擺了擺手,起身離開了。


  “退朝!”李寶源喊完,匆匆離開。


  大殿上所有人終於鬆了口氣,大家各自擦了擦額角的汗,給了彼此一個安慰的眼神,三三兩兩往外走。


  ……


  推掉和宸王案相關一切的夏侯玨,優哉遊哉地回了毓慶宮,陪媳婦兒練箭去了。


  至於父皇會不會偏袒夏侯琰,偏袒到什麽程度,他半點兒也沒興趣。


  唐宛凝對此很是不理解。


  “你就不怕皇上根本不會懲罰他,甚至把這件事壓下來?”


  夏侯玨一邊手把手教她握箭一邊淡淡一笑。


  “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和孤似乎是沒什麽關係!”


  “怎麽和你沒關係啊,你設的局,你不想收獲點兒什麽?”


  “想啊,不是已經有收獲了?”


  “什麽收獲?”


  “信任,父皇的信任!”夏侯玨十分淡定。


  “經此一事,哪怕父皇把事情壓了下來,也不會再無條件信任皇後!”這就是他想要的目的。


  至於其他,他沒想過,也不太可能實現。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要秦家還沒倒,皇後就還是皇後。


  這件事需要慢慢來,絕對不能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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