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勢均力敵
“我……我可以女扮男裝，皇後娘娘，求您成全！”安賽雅淚流滿麵地跪地求著。
這讓唐宛凝徹底為了難。
以前她剛剛聽安賽雅這個人時，心裏還有些膈應，後來知道她竟為了夏侯璟留在京城。
心裏隻當是個女孩兒在胡鬧，也沒放在心上。
她願意住就住唄，不過是女兒家為了追逐情郎而已，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大夏朝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姑娘。
不定朝中大臣還暗自慶幸又多了個人質呢，總之不管怎麽，她沒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她還拿什麽忽略？
這姑娘也許不是在胡鬧，她就是生這樣的真性情？
“你……真的想去？你不怕死？西北現在很危險，他不想讓你去是在保護你，你既然喜歡他，就要體諒他的苦心！”唐宛凝試圖勸導。
安賽雅卻大義凜然：“前線再危險，隻要有他我就得去，我要去保護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同生共死永遠不分開！”
“……”陷入愛情裏的姑娘，怎麽這麽傻？
“我看……你還是多去看看李太嬪吧！如果他從前線回來看到你把李太嬪照姑很好，一定會很高心！”
“可如果你上了前線，他除了領兵打仗還要分心照顧你，這是很危險的！”
安賽雅終於有些猶豫。
可仔細想想她還是哭出聲來：“他們都這次的打仗很危險，也很慘烈，我還是擔心他，我會去征求李太嬪娘娘的意思的！”
“嗯……他們又沒去過前線，他們怎麽會知道什麽情況？你不要聽人亂，大夏朝大得很，和你們吐蕃部不一樣，謊的人可多得很呢！”
安賽雅公主徹底猶豫了：“那……”她怔怔地沒話，行了禮慢吞吞離開了。
也許是她想通了，兩後，果然聽李太嬪已經把她接到自己宮裏住著，親自照顧。
兩個女人，共同愛著一個男人，一個是深沉的母愛，一個是濃烈的愛情，所有人都在耐著性子脾氣，等著最後的勝利。
“好孩子，你可真好！”
“等他回來，我一定讓皇上給你們賜婚，好不好？”
安賽雅握著李太嬪的手低了頭：“太嬪娘娘，不必了，我不想讓皇上賜婚！”
“哦？這是為什麽？”李太嬪不解。
她雖然老了，一輩子沒嚐過這種情愛的滋味兒，但她也不傻，看得出來這姑娘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兒子的。
正好，大夏朝和吐蕃部要交好，他們身份也匹配得上，算是門當戶對，這可真是老爺賜下的好姻緣，多好啊。
“我想讓他自願娶我，如果他是被皇上逼著娶我的，那我寧可不嫁！”她腮幫子氣得鼓鼓的，眼神裏都是倔強。
她們吐蕃部是，她們那兒的姑娘是火熱大膽，可她也是父汗從寵到大的公主，她絕不會委屈自己的。
喜歡的人她會熱熱烈烈勇敢地追，如果他願意那自然最好，如果他不願意，那她也會忍痛割愛離開，她們吐蕃部的女子絕不會妥協和委屈自己的。
“好丫頭，原來你還有這份兒骨氣！”李太嬪很羨慕。
有這種底氣的姑娘，大多出身好吧，她這樣的人一輩子也別想了，當初為了平安生下璟兒，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算了不提也罷。
自那起，李太嬪就一直和安賽雅住在一起。
兩人白話，種種花，晚上用過晚膳嘮一會兒磕，就各自歇息。安賽雅住在後殿廂房，李太嬪住在前殿暖閣，兩人離得近，的殿閣裏倒也熱鬧。
時間一過去，兩個人就這麽一直等啊等。
一直等到月季敗了菊花兒開了，也沒等到夏侯璟要回來的消息。
……
夏侯玨每日拉著大臣商議國事，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總算保證前線軍糧供應，代價是他整個人心力憔悴，眼神布滿血絲，下額一片烏青的胡茬。
唐宛凝心神不寧，白看兵書，晚上夢見戰場，頻頻做噩夢。
後宮倒沒什麽感覺，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家更加心翼翼縮著脖子過日子，不敢添亂。
寧安宮同樣是熬油一樣地等，每個饒心裏，都焦灼不已。
與此同時，前線。
西北城北邊兒的那片胡楊林已經被兩軍糟蹋得差不多，再加上深秋已至，樹葉掉光，更顯得無限蕭條。
城裏的百姓在將士的幫助下，已經後撤三十裏，整個城裏空空如也，隻有將士時不時來來回回巡邏發出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唐鎮驍看著自己鎮守了一輩子的雍關城變成了今這副模樣，心裏那股氣一口上不來，便病倒在床榻上。
這麽多年，他征戰沙場，落下一身的傷，如今遭受這樣的打擊，他提著的一口終究是下不來了。
“北蠻子，老子給你們拚了！”唐鎮驍躺在床榻上劇烈地咳嗽，眼球布滿血絲，目光凶神惡煞。
“你可算了吧，趕緊喝藥！”唐夫人紅著眼圈兒嗔怪他。
唐鎮驍側起身體把藥喝了，躺回床上又是一陣劇烈得咳：“夫人，老子一生沒有打過敗仗沒當過逃兵，現在前邊兒在打仗，老子卻躲在大後方躺在床上，老子難受啊！”
他這一病，北蠻子相互勾結起來，都敢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了，這叫人怎麽忍？真是可恨，可恨啊！
“皇上來了密折了，你為大夏朝守了一輩子西北，落了一身的傷，皇上不怪你！”
“皇上是個好皇帝，老子一早就看好他，不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可是，現在是老子對不住皇上啊！”
好替他鎮守國門的，沒做到的是他，食言的也是他，他心裏難受啊。
“行了，身體不由人，你一大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年輕夥子呢？”
“平王殿下和璟王殿下已經來西北支援，咱們三個孩子也都在前線效力，沒給你丟臉，也沒給唐家丟臉，你就好好兒養病吧！”
“哎！”
唐鎮驍恨恨地捶了下床榻，也隻能如此。
……
蠻夷大軍二十萬壓境，這並不是數目。
大夏朝調遣過來的兵力一共隻有十八萬，數目勢均力敵，可戰馬和兵將卻不如對方，也算實力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