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
陳元舵看到沈青也幾乎可以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以血性著稱的陳元舵，每一次出去火拚的時候都用盡了力氣，完全是拿著命去賭輸贏，有個詞叫亡命之徒，陳元舵可能就是這個詞所描述的模樣，一個手裏握著洪門幫會的人，過得卻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說出來恐怕讓人難以相信。
那一次陳元舵獨身一人闖進了另一個幫會的老窩，但兩個幫會之間的合作卻沒有談攏，對方便想著幹脆趁這個機會將陳元舵幹掉，如此也會少一個對手。那一日對手幫會直接派人對陳元舵展開了絞殺。
陳元舵寡不敵眾，趁機從幫會內部逃了出來，但終究是寡不敵眾，最後逃到了夜總會頭牌的屋子裏。當時沈青正坐在澡盆裏泡澡，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了，屋子裏卻突然闖進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當即嚇得不輕。
沈青正猶豫間，便聽到屋外傳來響聲，大概是想置陳元舵於死地的人追了過來，對方隻想著，既然已經對陳元舵下手了，幹脆就做得更徹底一點。眼尖的小弟看到陳元舵逃到了這家夜總會裏，但是具體在哪裏卻一點也不知道。於是他們展開搜查，不找出陳元舵不罷休。陳元舵想也沒想就一頭紮進了沈青的澡盆裏，嚇得沈青大驚失色。
雖然沈青是個舞女，但對於這種和男人之間有這麽親密的接觸的事情其實卻是沒有做過的，平時在舞池裏頂多就是被老男人摸個胸，摟個腰，占點小便宜。何曾像今日這般，身上不著衣物，身下還蹲了一個男人。沈青甚至能感覺到陳元舵的皮膚緊貼著自己的小腿，柔軟滑膩的觸感讓她不禁有些顫抖。
陳元舵似乎感覺到了沈青的顫抖，伸出手一把握住沈青的腿，低聲說了句“別亂動！”
由於隔著水，沈青聽得不太真切，她隻知道此刻自己的腿被緊緊握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裏，她本能地想要掙脫開來，哪知一動，那個男人反而攥得更緊，沈青又羞又急。偏巧這時，房門又被人推開了，尚還泡在水桶裏的沈青一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麵。
“你們是什麽人？”
突然闖進來的人竟都是些魯莽大漢，一看到窩在澡盆裏的美人俱是兩眼放光，一瞬間都看呆了，沈青本來生得貌美，又加上澡盆裏熱氣繚繞，濕發更是增添了沈青的妖嬈。眾人毫無顧忌地打量讓她隻想讓麵前的人快點消失，又加上澡盆下麵還有一個，沈青想來今後的日子裏也不會再遇到比這還要尷尬的事情了。
圍在門口的眾人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看得更加赤裸急切，沈青雖說是風塵女子但畢竟是個雛兒，麵對這種場麵自然驚慌，正愁沒有辦法，這是門口處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你們這群臭男人，要是想看青兒就給我交銀子，不然就快點給我滾！”
原來是夜總會的包媽媽，努力挪動著有些肥胖的身體，吃力地上了樓，大聲朝著圍在門前的人呢喊。聽到怒吼的人這時才發現，他們來到此地，還有正事要做，居然盯著一個女人差點誤事。便不再提要搜查的事情，吆喝幾聲就全部離開了。
沈青經曆這一事情，被嚇得趴在澡盆的邊緣低低地抽泣，雖然是風塵女子，但好歹還是清白姑娘，麵對這樣的事情，又羞又恨。寶媽媽挪動著肥胖的身體走到沈青的旁邊，沈青立刻停止了抽泣，因為她能感受到來自大腿處的觸感，水下的男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大腿，加上她看到寶媽嗎不斷地逼近自己，立刻明白過來此人是在提醒自己。
“媽媽，我委屈。”
沈青的聲軟軟糯糯，縱然是女人聽了也要生出不忍的心來，更何況是包媽媽這樣與這些姑娘相處很久的人呢。
“媽媽知道，沒事了。”
包媽媽伸手摸了一下沈青的頭發，憐愛地看著她。澡盆裏的水汽使得包媽媽看不清澡盆裏的任何情況，但沈青依舊擔心萬一讓包媽媽發現了澡盆裏的男人，到時候一切就說不清了。
“媽媽，我沒事了，要不媽媽先回去吧，我洗完就出去。”
沈青在包媽媽準備更近一步往前的時候急忙開口，包媽媽聽到沈青的話，動作一頓，一想覺得沈青說得也有些道理，就停了繼續往前走的想法。
見包媽媽轉身離開，沈青瞧瞧鬆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見已經準備離開的包媽媽又轉過了頭，沈青有些疑惑地看著包媽媽，絲毫不知道包媽媽想要幹什麽。
“怎麽了？媽媽。”
“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怪我？”
包媽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流露出十分難得的憂傷。包媽媽之所以特地上樓來看沈青，並不是為了替她解圍的，隻是因為今晚是沈青這個頭牌賣掉初夜的日子，故而大白天沈青會在屋裏沐浴。包媽媽上樓不過是來瞧瞧沈青也沒有逃走，恰巧碰到了剛才的場景。
包媽媽甚至已經約好了人，沈青的初夜早已經找到了金主，隻要日子一過，沈青就會被賣給那個金主。沒想到中間居然會有人過來打擾，不過現在一看什麽事情也沒有，包媽媽這次放下了心。
可是沈青能夠怪罪包媽媽什麽呢，這條路本來就是她的命，她根本就無法選擇。
“媽媽想多了，青兒怎麽會怪媽媽呢？”
沈青勉強從嘴角擠出一抹笑容，包媽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心滿意足地扭著大屁股離開了沈青的房間，等包媽媽大約走到一樓之後，藏在水裏的陳元舵便從水裏鑽了出來。兩人俱是濕漉漉地站在澡盆裏，尤其對麵的女孩身上不著寸縷。
沈青因為麵前的陌生男聲感覺心跳不自覺加快，臉頰緋紅，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捂著胸部，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也暴露在陳元舵的眼睛裏。不得不說，沈青不僅生得十分漂亮，皮膚也是無比細膩光滑，露出水麵的鎖骨十分精致，讓人無可挑剔。
陳元舵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沈青，看得沈青臉頰變得滾燙，這個男人一言不發，目光赤裸又坦蕩，看他的眼神又與剛才在門口眼裏放光的臭男人不同，但一個男人這樣看著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沈青不自覺又將身子往水裏沉了沉。
“你、、、、、、你，你看什麽?”
“你很漂亮，身上摸起來很光滑，還十分柔軟。”
陳元舵說著竟伸出一隻手捏向沈青的臉蛋，沈青猝不及防，被捏個正著。方才陳元舵在水下想要提醒沈青時捏了一下她的腿，觸感十分地美妙。陌生男人的手掌很大，還帶著薄繭，觸碰到沈青柔嫩的臉頰時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但很快，隻不過一瞬間，陳元舵的手又迅速抽了回去，似乎剛才那一下撫摸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那一句柔軟而已。沈青一時間呆愣住，麵前的男人是個十分清秀的少年，眼神澄澈地讓人不敢用汙言穢語去玷汙了他。明明沈青才是那個被占了便宜的人，可麵對陳元舵，沈青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既然不喜歡，為何晚上還是要去？”
陳元舵很快便伸腳從澡盆裏走了出來，他看著還站在澡盆裏的沈青，有些疑惑。對於陳元舵而言，如果一件事他不願意做，那麽反抗就好了，何須要讓自己這般難過。陳元舵的話一下子觸到了沈青心裏的傷口，這樣的生活本來並不是她所希望，是不公平的命運讓她來到這裏任人擺布，除了忍耐之外她還能做什麽？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上來便對她做無比輕薄的舉動，完了還問自己為什麽要這樣，難道一個女人就活該被這樣踩在腳下嗎？沈青越想越委屈，竟直接坐在澡盆裏哭了起來、陳元舵原本隻是想和她好好談談，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陳元舵頓時覺得頭疼。
麵對這樣的沈青，陳元舵卻並非是束手無策，隻見陳元舵上前一彎腰，直接將不著寸縷的沈青從澡盆裏直接接給抱了出來。沈青徹底被陳元舵的舉動給驚呆了，她又想要用手捂住身體，又想伸手打陳元舵，可最後她卻隻能鑽進陳元舵的懷裏，以防止自己暴露得更多。眼淚順著沈青的臉頰越流越凶，原本她不過是救下了一個人而已，卻沒想到是引狼入室。
陳元舵抱著沈青快步走到床邊，隨手將沈青丟到了床上，雖然床上鋪了厚厚的褥子，可這樣一摔下去還是嚇人得緊，沈青剛一落到床上，就立刻隨手撈起旁邊的被褥往自己身上蓋，企圖將自己包裹嚴實。
“我並不會對你做什麽，你這樣害怕是做什麽？”
被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沈青，一臉警惕地看著陳元舵，企圖從陳元舵的臉上判斷出他所說話的真假，但沈青剛一抬頭看陳元舵，就被他那雙澄澈無比的眼睛給吸引了，那裏仿佛有一個無底的漩渦，把沈青一拉扯進去，就再也無法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