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是我奶奶
貼著男生胸口的臉微微有些發燙，聽著胸膛內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葉寧寧知道男生也亂了。
“咳——咳——”
不遠處，傳來兩聲重重的咳嗽聲。
葉寧寧倒是無所謂，偏偏韓沉臉皮薄，紅著臉放開她。
看著男生紅彤彤的耳朵，葉寧寧好奇那該是怎樣的柔軟觸感，不經大腦的思考就伸出了手，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男生機敏地抓住她的手，瞠目結舌:“你……”
葉寧寧挑眉一笑，抽出自己的手:“韓沉，你臉紅了，是不是代表你喜歡我？”
“別鬧。”韓沉冷著臉，撿起地上的礦泉水扔進購物籃裏。
又走向店員:“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去結賬。”
店員一顆少女心早就碎成七八瓣了，絲毫不搭理韓沉，默默轉身離開。
葉寧寧嘚瑟地拽著韓沉的胳膊，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喜歡一個人還不承認，以後有你哭的。”
她這看透一切的眼神，讓韓沉忍不住一哆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麵上鎮定如水，心裏卻小鹿亂撞，韓沉臉一沉:“葉寧寧，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厚臉皮。”
聲音低低沉沉的，悅耳動聽，充滿著誘人的氣息。
葉寧寧淺淺一笑:“你如果喜歡害羞的我，我也可以表現給你看。”
臉皮更厚了。
韓沉無奈地搖搖頭，拎著購物籃去結賬。
他現在十分不想麵對葉寧寧。
結賬的錢是葉寧寧掏的，確切的說是葉寧寧搶在韓沉的麵前掏出手機讓店員掃了付款碼。
畢竟是給自己奶奶買東西，沒道理讓別人掏錢，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不過呢，論輩分，自己似乎應該叫韓沉一聲“叔叔”。
葉寧寧想想都覺得可怕，心裏的小人搖了搖頭，鄙視她一天到晚瞎想。
“還不走？”
葉寧寧看向嫌棄地盯著自己的韓沉，唇角一咧:“好。”
韓沉已經把東西拎好了，不需要葉寧寧動手。
她樂得自在，輕輕推了一把韓沉:“走吧。”
不管她經曆過什麽樣的事兒，是軍人還是學生，骨子裏永遠有一種少女的天真爛漫勁兒，或許這就是女生吧。
韓沉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像吃了一顆糖，甜甜的融到了心裏。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似乎在意的並不是她和楚越是什麽關係，而是她究竟喜不喜歡楚越。
不久以後，當他知道自己心意的時候，一切卻變得不一樣了。
思緒被救護車的聲音拉了回來，又有人被送到了醫院，血淋淋的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
從家屬和醫生的對話中可以得知，病人出了車禍。
看起來還很年輕，年紀跟他們差不多。
韓沉腦子裏有根弦像被人扯斷了一樣，猛的疼了一下。
緊緊抓住葉寧寧的肩膀，擋在她與血腥麵前，用力深呼吸一口氣:“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似乎是從一個星期之前開始。
韓沉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縈繞在自己身邊，時刻的提醒著自己，他忘了什麽東西。
午夜夢回時，他就像缺了條水的魚，張著幹渴的喉嚨，仿佛被人扼製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內心也如同被掏空，坐了大半宿才回過神來。
葉寧寧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讓他增加一丁點兒的不舒服。
突然，救護的病床就快推到他們麵前，畫麵太過血腥，韓沉猛地抱住視線快接觸到病床的葉寧寧，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
“別看。”
潛意識告訴他，這樣的畫麵不能讓麵前的人看。
“韓……沉？”
葉寧寧愣住，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樣。
雖然這種靠在喜歡的男生懷裏的感覺十分的享受，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動了動自己的腦袋，葉寧寧用手輕輕碰了碰韓沉的胸口。
“你怎麽了？”
他今天一天都怪怪的，難道是看見自己著急跑到醫院看望男同學的媽媽，受了刺激？
這也不像韓沉的風格呀。
被質疑有問題的韓同學看見人被推進了醫院，這才慢慢鬆開桎梏著葉寧寧的手。
“走吧。”
沒有一句解釋，就這麽坦然地拎著東西往前走了。
“韓沉。”葉寧寧追上去，拽著他的胳膊，“你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韓沉臉上淡淡的表情，卻又十分堅定，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葉寧寧根本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問題，你問了我什麽？”
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
眼看著韓沉的臉色不對。
葉寧寧舒眉一笑，狗腿……啊呸小心翼翼地提問:“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你和楚越什麽關係？”
韓沉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隻有這個，他就是見不得葉寧寧為了旁人這樣著急忙慌的逃課。
“啊？”
原來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呀。
葉寧寧咬著食指，有些為難，思索著該怎麽回答，說是普通同學顯然不可能。
思索間，靈機一動，葉寧寧愁眉一展:“他是我拜了把子的兄弟。”
爸爸啊，就先這樣吧，閨女大逆不道了，咱們倆就先做做兄弟吧，不能因為你，毀了你閨女的終身大事。
從今以後咱倆各論各的，你叫我兄弟，我叫你爸爸。
韓沉眼睛倏地睜大，緊接著又恢複如常，看不出喜怒:“走吧。”
不知道韓沉有沒有相信，反正葉寧寧是相信了，她現在已經將自己催眠了，自家老爸就是自己兄弟。
……也隻能是兄弟。
兩人回去的時候，手術還沒做完。
楚越眼睛直直地盯著手術室，腦子裏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如果媽媽不在了，該怎麽辦？
剛才，他去了趟天台吹吹風，甚至想過一旦媽媽出現任何意外，他就從天台跳下去，離開這個複雜的人世。
如果不是知道夏曉葵就在手術室外等著他，可能真的會消極地待到手術結束，沒有任何動力再回手術室外。
想了想，他給自己加油打氣，他必須堅強，有人還在等著他，他是男人，不可以這麽懦弱。
銀行卡裏隻剩下兩千塊錢了。
上次葉寧寧借給他的錢也所剩無幾了。
這次的手術也是沾了韓沉的光，不然像韓晗這種專家是根本不可能給他媽媽做手術的。
手術的費用他砸鍋賣鐵也會想辦法湊齊的。
下定決心，他才從天台回了手術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