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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墨蘭*梁晗(知否同人)

  鄉試過後,齊衡約莫進了榜上前百,在一眾紈絝的勛貴子弟中十分出挑,平寧郡主欣喜若狂擺了半城流水宴,光是爆竹便燃了半個時辰。

  比起盛府長柏榜上有名卻只低調的擺了個家宴,此舉不可謂不高調。

  過了鄉試,庄先生的課程愈發繁重;科考在即,即便是最貪玩好耍的長楓也在夜以繼日苦讀的一眾師兄影響下收斂了許多。

  女孩兒們斷了庄先生的課業后,每日只需要下午去和庄師娘學習兩個時辰的琴棋書畫,餘下的時間裡如蘭多在和大娘子學習理家之道,明蘭只和老太太膩在一處。

  氣氛低調起來才發現大家一起相處的時間竟然就只剩下吃飯睡覺,那我夢裡就是是如何的人嫌狗憎才能和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結下那麼多的梁子?

  我一邊琢磨著將小娘的產業挪到京城去,一邊低調的試圖修補一下家人感情。

  產業挪走,是因為我知道再過不久,盛老爹就要陞官了;親近家人,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果不其然,喜訊來的突然。因為盛老爹為官有道,兼之長袖善舞,新一輪的六部選拔,盛老爹已然在工部的名單上了,是以盛府又舉家遷往京城。

  地方官一路做到京官,可堪為官入仕的典範。

  盛府這些年,家眷奴僕眾多,家業也不是那等普通人家可比擬的。於是盛府人員分成三路出行。

  盛紘上任,王氏要上京為嫡子長柏操辦婚事,夫妻二人帶了一部分眼下就要使上的行李先走一步。

  老太太留下看著其餘箱籠物事裝船,家中那些不願意上京的奴僕放的放譴的譴,處理完畢后再攜其餘女眷一起上京。

  有道是破家值萬貫,更何況歷經幾代人精心耕耘多年的盛府,洋洋洒洒的兩船家產實在是惹眼,只得讓其先行一步,餘下眾人再單乘一條船出行。

  朝辭登州,夜行不逮。

  盛家是商賈出身,但抵不住盛老太公拜對了神仙燒對了香,得個兒子乘著祖墳冒的青煙一路考上了探花郎。

  用發展性的眼光挾著名望和銀子買下了泰安門外一處五進的大宅子,左臨權貴住宅右靠著名學區,再加侯爺家的金鳳凰下嫁,又順帶買下了宅邸后的一處大園子。三代人的修葺,便是如今京城盛府的模樣了。

  而此時盛紘同級別的外選京官,卻只能在京城外圍或偏僻的衚衕里置宅子,人與人真是無法比較。

  安頓下來后,家中的兒郎們更加熱情的投入到科舉事業中去了。

  大夢五十載,一別經年。我瞧著盛府,瞧著這個葳蕤軒,才真正有了自己的確不是一個渾渾噩噩路過的看客了,自己是盛府真真切切的四姑娘。

  自有了這個念頭,瞧手裡的賬本都多上心幾分。

  春闈一般在二月中旬里,今年因著聖上欠安,便改到了三月里。一眾外地早早出門參加考試的外地舉子只好在京城多滯留上一月,家中條件好的倒也無所謂,那些窮人家的舉子因著此番,便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盛老爹幼時是大戶人家的庶子,少年後是個圓滑世故的讀書人,如今做官更盛,這精明的狐狸開了自家西側一個空置的院落安頓一部分窮舉子。

  一面是彰顯了文官的操守————愛護後輩;一面嘛,自家也有幾個備考的小子,大家聚堆自然是方便互相交換情報了。

  至於收穫了什麼,當然是仁者見仁。只是不知道後面盛老爹把嫡女如蘭許給一個窮舉子的時候,心裡又在想什麼。

  三月楊花開。

  盛府朱紅的大門前早早等候喜報的眾人里,墨蘭俏生生的一襲粉白刺繡玉蘭蜀錦長衫,面容白凈,一頭鴉青的長發挽著流雲髻,即將及笈的女孩兒早已出落得眉眼精緻,高挑勻稱。

  艷艷烈日下,身後的丫鬟墊腳撐一把油紙傘,傘下陰影里的女子長身玉立,像是酷暑下涼爽的風,吹到了彷彿立在寒冬臘月的王氏,也吹到了樊樓上少年的眼睛。

  「梁六!出來喝個酒怎麼還這般忸怩!」

  「喏」梁六郎朝對面街口的一家人努努嘴,眼裡浮起興味的笑容,粉白長衫的姑娘比起旁邊那兩個同樣一襲淺色長衫的,這個彷彿多了幾十年的修為,身上有一股成熟與青澀相撞的氣韻,十分抓眼。

  「喲,小美人兒~不知道哪家的,不過無論是哪家的,你梁六齣手,必定·········」廂房中傳出此起彼伏的揶揄笑聲。

  這廂的笑鬧無他人知曉。

  墨蘭自是知道這次長楓落榜,卻是沒料到,緊隨在盛長柏在二甲第五名的消息後面的,還有齊國公家的齊小公爺齊衡,勇奪探花美名!

  有些事情發展好像開始和夢裡不一樣了,我蹙眉。

  只是事情都已經發展了,糾結也無意。

  平寧郡主回了京城大本營,又兼兒子金榜題名,眉眼間愈發高傲起來,宴會上在一干命婦之間,猶如一隻華麗的孔雀。

  只是沒有經歷落榜一遭的齊衡,那日在齊國公府的流水宴上遠遠望去,瞧著還是那個斯文有禮的翩翩公子,眉眼間尚沒那些世俗的印記。

  明蘭隨老太太去宥陽老家探親歸來,私底下一起回來的消息還有盛老太太欲給明蘭擇婿宥陽白石潭賀家賀老夫人的孫子賀弘文。

  一個二個的,都在打量著找個好「拿捏」的夫婿。

  依著那一場夢,我秉著自己「先知」的優勢,沒少在父親面前屢屢賣乖,也沒少給大娘子和如蘭暗地裡添堵。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伴隨著一件又一件事情的發生且帶著些許偏差,雖然大部分「夢」在逐漸應驗,但我心中的焦躁也與日俱增。

  小娘自手裡被奪了管家的權利,在我積年累月的安撫勸說兼畫大餅下,也把矛頭從盛老爹身上移開;一心籌劃未來,並認為想要嫁得高門,要攬一家之主的管理權,自然不能缺少經驗,大娘子肯定不可能悉心教養我管家,於是林小娘將手中這些年攢下的基業逐漸放在我手中讓我學著打理。

  諾大的伯爵府也能在我手中迴轉,何況這些許營生?

  不過是試水幾年,手中的賬本厚度早從當初薄薄幾頁到如今也需要鄭重其事的看上大半日,我的底氣也跟著賬上的銀錢實實在在的厚了幾分。

  這府中,如蘭的婚事有大娘子掌眼,明蘭有老太太把關,兒郎們再不濟還有祖上的基業可吃,只有我尚還在單打獨鬥。

  聽著婆子來報父親意欲給我擇婿當初住西側院中如今中第的舉子,我愣愣的盯著手中的賬本,這盛府,還能庇佑我多?

  「四姑娘,大娘子說明日要攜家中女眷去廣濟寺上香還願。」

  我知道,按照夢裡,我將在路上遇上永昌伯爵府六子——梁晗。本朝風俗雖然不避諱閨中女兒結交外男,但那都是有家眷在場的官方會面,若是大庭廣眾之下孤男寡女牽扯上還失了些許顏面,這於貴族女子而言,無異於名聲受辱,家族蒙羞。

  「知道了。」

  目標:嫁與永昌伯爵府六子梁晗

  雖說梁晗風流,但是我想要小娘未來安穩,想要將來不被家中眾姐妹看輕,財富可以奮鬥,可權勢卻是非一人之力可以企及;我明白,伯爵府梁家已是我一介庶女最好的選擇。

  即使此舉是我高攀,但是卻也不能如夢裡前世一般,灰溜溜的在風言風語中出門。

  我咬著筆頭在宣紙上細細的想著計劃對策。

  第二日天朗氣清,彩雲追逐。

  大娘子攜三個蘭並一干丫鬟婆子分四架馬車浩浩蕩蕩的往城外廣濟寺而去。

  按理說貴族上香,多半自衿身份不願意如平民一般步行上山。但因著大娘子王氏在佛前許下諾言,若如願,定要虔誠的去佛前供上一柱香添上一筆可觀的香油錢。

  大娘子的虔誠具體表現在,在山腳下卸了馬車,徒步上山。

  「母親,歇一歇喝口水再走罷。」如蘭嬌氣的指著不遠處的涼亭,我和如蘭亦是雙眼放光的看著王氏。

  「也好。」王氏一手握著擦汗的錦帕,譴劉昆家的帶著兩個上前去清理涼亭;不過片刻,等到三個蘭坐到亭子里時,石桌上已經擺好了涼點茶水,十分貼心。

  一行人走走歇歇,午時才到達廣濟寺正門,見多識廣的小沙彌熱情的將我們迎進去,待到拜完天王殿,已是用膳時分。

  素齋做的再有花頭,在炎炎烈日洗禮過的盛家女眷心中,也抵不上廂房裡的床榻,一行人略略吃幾口,便叫丫頭們撤下去說要歇上一歇。

  烈日稍稍西斜時,有好事的香客路過說是要出去逛上一逛,王氏見此也說,難得出門,大家都出去走上一走罷。

  北方的四月,正是芳菲盛時,廣濟寺自本朝開國時就已是香火鼎盛天下聞名了;景色優美底蘊濃厚,不知吸引大家凡幾。

  而這其中,歷朝歷代文人騷客留下的碑林自成一景。

  心中稍作思量,我便借口說要去如廁,畢竟看「碑林」這種風雅事,還是不適合與粗人同行;更何況,恐怕還有些別的意外情況要發生,十分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我絕不允許,我的計劃出現一絲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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