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結婚吧》之擁抱
夕陽的餘輝漸漸跳下地平線，黑夜漸漸來臨，路燈一下全亮，東方文化廣場的霓虹燈閃爍著。
廣場一角的大樹邊，卻被圍的水泄不通，來往的行人好奇的湊前觀望。
一個純凈音色地男聲在廣場上空飄蕩著，略顯低沉。
雨後有車駛來
駛過暮色蒼白
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
收聽濃煙下的詩歌電台
不動情的咳嗽，至少看起來
歸途也還可愛
琴弦少了姿態
再不見那夜裡，聽歌的小孩
時光匆匆獨白將顛沛磨成卡帶
已枯倦的情懷，踏碎成年代
就老去吧，孤獨別醒來
你渴望的離開只是無處停擺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來
而熱淚的崩壞
只是沒抵達的存在
……
向天歌坐在五塊錢租來的塑料凳上，也不用吉他伴奏，拿著話筒清唱。
一百多塊廉價的音響和話筒，依然掩蓋不住專業歌手的才華。
漁夫帽已經塞不下了，向天歌將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了，鋪在漁夫帽下面，就這衣服上還灑落著各種數額的錢。
賺大發了。
一晚上循環了三首歌《last dance》、《理想》、《理想三旬》，都是前世向天歌喜歡的歌曲，唱起來也感情至深。
晚上十一點，人潮已經散去，拿著DV拍向天歌的許青雪依然興緻高昂，左一下右一下，這拍攝角度轉了能有360度了，搞得很專業的樣子。
「好了青雪，收東西回家。」
兩人把錢摞在一塊，也沒時間細數。
收了家當，歸還了凳子，在老大爺羨慕的眼神中進了三號地鐵站。
買票，進站。
背著吉他，拎著音箱的向天歌是地鐵里最靚的仔。
許青雪看著他這一副流浪歌手的模樣就止不住的笑。
正笑著開心呢，地鐵到站急停，一個沒站住，扎向天歌懷裡了。
風水輪流轉。
向天歌看著懷裡紅撲撲臉蛋的許青雪也是樂了，沖著她壞笑，後者拍了一把他胸膛，率先下車。
背著吉他拎著小音箱的向天歌在後面追。
三步並作兩步，站在她身旁一起上了扶手電筒梯。
「哎呀，別生氣嘛。」
許青雪扭著頭不搭理他。
向天歌拿空著的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錯了。」
後者傲嬌的回應:「哼。」
哎吆，還來勁了。
不過女人嘛，只要耐著性子多哄哄，問題都不大。
這不，還沒到夜市攤上，許青雪就樂呵呵地被他逗笑了。
鏡頭一直拍著。
渣男典範的向天歌用出了殺手鐧，一一都被錄進去了。
我發現你今天有點怪。
怪可愛的。
……
你會彈吉他嗎？
不會？那你怎麼撥動我的心弦的。
……
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麼區別嗎？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裡。
……
你的笑容沒有酒
我卻笑的像條狗。
……
狗腿子般獻著殷勤的向天歌忙壞了，又是擦凳子，又是倒熱水，看見抱著肩膀的許青雪，還把自己黑色外套脫下披在了她肩上。
烤魚、烤羊肉串、烤饢、烤茄子、烤麵筋……
邊疆省的燒烤師傅操著濃郁的家鄉口音，將一盤一盤美食端了上來。
許青雪還對著羊肉串猶豫呢。
向天歌用紙巾擦掉簽頭的灰，遞給了她:「沒事，偶爾吃一次挺爽的，你試試，可香了。」
看得出來，許青雪很少擼串，手法很生疏。
有模有樣學著向天歌擼串，漸漸手法就嫻熟了。
半個小時后，簽子已經光溜溜擺了許多，一盤小龍蝦殼堆滿了桌子一角，兩人吃了個滿足，向天歌喝完最後一杯啤酒後，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走了，回家了，都十二點了。」
所幸夜市攤離「南苑雅園」不遠，消著食二人就到家了。
進門第一件事，輸錢。
「805……865……980」
「780……820……900」
「加起來1880？」
許青雪笑眯眯地問道。
真不知道一場商演得上五十萬的她為啥這麼執迷於一千多塊錢。
「你身上是不是還有二十二塊錢？」
「沒那麼多了啊，租凳子五塊，來回坐地鐵八塊，還剩下九塊錢。」
打著哈欠地向天歌娓娓道來。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誇張地大叫:「不是吧你，許青雪，我身上就這九塊錢你也不放過？簡直毫無人性呀你。」
向天歌氣鼓鼓地掏出倆鋼鏰、一張五塊兩張一塊，推給許青雪。
這女人已經瘋了，愛財如命呀。
不過困極了的向天歌也不和她計較，腦子跟漿糊似的，暈暈沉沉的。
「小財迷」許青雪將一張五塊和兩張一塊分門別類，拿著兩個鋼鏰，想了想推回給向天歌。
「你留著應急用。」
向天歌獃滯地看著她，隨後沒好氣地說:「我謝謝您啊。」
「不客氣，情侶之間是不需要這麼客氣的，給你留點急用錢，好像大多女人都是這麼做的。」
向天歌也不搭理她。
這女人已經進入角色了。
甭管是真進入還是演的，此時都不宜與之對抗。
拿定主意的向天歌又無精打采地發獃，眼神沒有焦距。
過了一會，聽到身旁地許青雪輕聲的嘆氣。
向天歌拍了一下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本來還迷糊向天歌聽到許青雪幽幽開口道:「天歌，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啊，你怎麼這也說自己啊。」
真的是一下驚醒了。
怎麼還自我否定起來么？
向天歌正納悶呢。
許青雪說:「我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砍價，今天因為我，買音響差點花更多的錢，我也不會掙錢，不會跟人講話，生活中好多常識都不懂。」
「我是不是很沒用天歌，你嫌棄我嗎？」
向天歌臉色一正，嚴肅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之處，世界上沒有哪片樹葉會和另一片一模一樣。」
「你漂亮、善良、又愛笑，你勇敢、堅韌、又可愛。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
「你會演戲又會開車，還會做糕點。你比世界上大多數人強多了，今天要不是你堅持舉了那麼久話筒，咱們也掙不上這麼多錢。」
「可是……都是你掙的呀，我都沒做什麼事情就坐享其成。」
怎麼鑽牛角尖去了。
向天歌心裡無奈。
嘴上卻霸氣說道:「男人不都這樣嘛，我負責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許青雪滿意地看著向天歌，輕聲地呢喃道:「天歌，我可以抱抱你嗎？」
向天歌還沒來得及跑。
已經被許青雪抱住了，埋在他懷裡。雙手無處安放的向天歌最終還是妥協了，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