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關於治療者
握著紅色鋒利羽毛,代號羽覺得口幹舌燥,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苦笑道:“萬事都有第一次,相信自己能行,想想第一次殺饒場景,該怎麽下刀!”
“我到底在想什麽?現在是替人接生,接生啊!神他麽殺人!”
代號羽再次握緊羽毛,額頭上全是汗珠,蹲下摸著397號實驗體圓滾滾的肚子,思考著應該從哪裏下刀,應該開多大的口子?好像醫生會給手術刀消毒?
透過紅色鋒利的羽毛能看見睫毛上的汗珠,代號羽艱難地苦笑道,“我可以控製羽毛的溫度,一百攝氏度應該不會感染細菌吧!”
羽毛抵著397號實驗體的肚子上,代號羽深吸一口氣,輕輕用力,鮮血從羽尖處溢出,原本紅色的羽毛變得愈加殷紅。
代號羽盯著羽尖與397號實驗體腹部接觸的地方,不敢眨眼,甚至屏住呼吸,輕輕往下劃開。
“啊…”
397號實驗體因為疼痛從昏迷狀態恢複了清醒,痛苦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要是普通人肯定會驚慌失措,可代號羽偏偏變得異常冷靜,倒有幾分接生醫生的模樣。
在零點幾秒之內,代號羽抱出397實驗體肚子裏的嬰兒,並隔斷了臍帶,動作非常快速,甚至超越了人類極限。
代號羽抱著渾身是血的嬰兒,眉頭緊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事情發生。
“哇…哇…呱!”
當哭聲響起,代號羽緊皺的眉頭逐漸放緩,可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397號實驗體大量出血,如果沒有治療者為其治療,可以是必死無疑!
“你的孩子活著,你要堅持,我的同伴馬上就會來了!”代號羽雙手抱著嬰兒,蹲在397實驗體身旁,397實驗體臉色蒼白,氣血不足,瀕臨死亡。
397號實驗體蒼白的臉晃動了一個角度,以便更好的看見嬰兒,無力地舉著雙手,勉強地露出笑容,毫無血色的嘴唇一張一合,每一個動作都非常艱難,代號羽甚至擔心下一秒她就會死掉。
“江(薑?)芷,咳咳…娘在這,抱…抱!”
隱約間代號羽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即便聽力絕佳的代號羽也聽的非常模糊,前麵那聲名字應該是397號實驗體替嬰兒取的。
至於是“薑”還是“江”,代號羽是真的聽不出來,將孩子遞給397號實驗體,本想確認下嬰兒的名字,可看見兩人溫馨的場景,嬰兒的哭聲變成笑聲,397號實驗體實驗體蒼白的臉逐漸恢複血色。
代號羽甚至覺得397號實驗體逐漸在變好,可是看見她腹部源源不斷往外流的血,不禁露出苦笑,可見是自己想多了,這大概就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吧!
突然門把手扭動,代號羽起身悄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見兩人站在門外,當看見其中的女孩時,頓時喜上眉梢,連忙打開了門。
“焱哥哥,門被鎖了,代號羽會不會真的死了?”代號森仰頭盯著代號焱,看不出絲毫悲傷,似乎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代號焱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我見過他的實力,不會這麽容易就死掉,最多是陷入了昏迷!”
代號森連思考都沒思考,連忙點頭,附和道:“焱哥哥的都對,隻是苦了瑩哥哥和霧姐姐他們,為了讓我們接近這裏,將周圍所有的敵人都引開了!”
門突然打開,嚇得兩人同時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驚訝,就像活見鬼了一樣。
“噓!快進來!”
代號羽一把將兩人拉進房間,迅速關上門,不等代號羽進行解釋,代號森就跑到了397號實驗體身旁。
“能救嗎?”抱著一絲希望,代號羽還是問了出來,畢竟她也曾救過自己,不能忘恩負義。
代號森沒有立刻回答,臉色嚴峻,從左手衣袖裏抽出一根線,用牙齒咬斷線的同時,左手伸到腦後,取下一根銀針,最後穿針引線。這一係列動作都行雲流水,非常迅速,隻是短幾秒鍾就完成了。
代號焱上前伸出手指,指尖冒出黃色火苗,正是為了給針消毒所用,兩人之間的這種配合似乎已經進行了很多次,沒有絲毫突兀福
五秒內,代號森已經縫完了十針,抬頭望向397號實驗體,臉色巨變,再低頭向她的傷口望去,距離完全縫合還有十幾針!
“你們誰來接著縫,再這樣下去,還沒縫完,她就會死!”代號森放下手中的針,徒一旁,喚出五階元素之魂,替397號進行治療。
代號森的五階元素之魂是片綠葉,具有簡單的治療能力,無法愈合傷口,但是可以延續幾分鍾的生命。
額頭上的汗珠落下,滴在睫毛上,代號森忍著汗水的侵蝕圓球痛苦,也不敢眨眼睛。
代號森一改之前的活潑調皮,變成了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帶著命令的語氣朝兩人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點縫啊!”
代號羽內心的良知驅使著他主動站出來,蹲下提針,一針又一針地縫合。
方才代號森縫合時,代號羽就一直在仔細觀察,早在這之前,代號羽就想過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
代號焱想去抱397號實驗體懷裏的嬰兒,想扳開她的手,可397號實驗體的力氣比代號焱想象中的還要大,考慮到嬰兒的安全,也就沒再嚐試。
隻是心中有個一閃而過的疑惑,她力氣這麽大,這嬰兒怎麽不哭,會不會已經死…呸呸呸!她還這麽,不可能!
代號森臉色越來越難看,綠色的光芒此起彼伏,似乎快要撐不下去了,看見代號羽還在縫合傷口,咽了下口水,加大能量輸出。
回想過往,代號森從第一次從激活倉出來時,她看見所有人都在為她歡呼,為她喝彩,她不明白他們口中的紫色到底意味著什麽,她隻知道他們都在笑,這便是大的好事。
一直以來,代號森非常努力,逐步展示自己的才能,可當五階元素之魂覺醒時,他們並沒有歡呼,就像發生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治療係元素之魂,一般隻有水係和木係這類柔和元素才能獲得,算是比較稀有的元素之魂,可地位卻很低。畢竟敵饒首要目標是你,自此你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選擇靠得住的隊友,鍛煉自己的體魄,提高格鬥技巧,這些都是保護自己的手段。
代號森治療過太多的人,活的人萬分感謝,死的人閉口不言,倒是旁邊的隊友總會安慰道,“這不怪你,人總歸會死,你已經盡力了!”
代號森明白這是安慰的話語,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這種感覺隻有治療者明白,無力感,悔恨感,自責感,各種負麵情緒充斥著大腦。
直到現在,代號森還記得那一幕,傷者是名十七歲的男孩,他渾身都是致命傷,隨時隨地都可能死去。
剛開始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不斷哭喊,“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
“放心,我會治好你!”
當時在場的隻有代號森一人是治療係元素之魂,她露出使般的微笑。不知道是代號森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竟然停止了哭泣,安靜的接受治療。
代號森本以為隻是些皮外傷,可隨著時間推移,竟然發現他陷入了一種非常痛苦的狀態,剛開始以為是正常情況,可越到後麵越奇怪。
代號森停止輸出能量,想探查他的身體情況,卻發現他剛剛死去,死亡時間正是代號森停止輸出能量的瞬間。
周圍人似乎早就想過這種情況,代號森的朋友安慰了幾句,傷員的朋友歎息了幾句,其餘大多數人都是苦笑著調侃,暗殺者太難了,不定下一個死去的就是我!哎!
之後,代號森詢問了治療係的暗殺老師,查閱了大量的書籍,最後得出了一個遺憾的結論。治療者的治療終歸有限,有時候必須借助外界醫學才能挽救回生命。
可代號森不明白,於是詢問治療係的暗殺老師,那治療者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給本應該早就死去的人希望,又將這美好的希望擊的粉碎嗎?
時至今日,代號森還記得那句從十五階治療係暗殺老師嘴裏發出的感歎,“饒死亡,我們無法去改變,我們能做到的隻是讓他們多看一眼這個世界,讓他們多看一眼想見的人或物。”
關於二十階的治療者,代號森查過暗影組織裏所有治療者的治療,無一例外,沒有治療者能活到那個階段,而暗殺部隊的治療係老師便是暗影組織唯一一名突破到十五階的治療者。
那是在一次公開課的課堂上,他風趣又幽默的講課風格,讓整個教室坐滿了人,也讓課堂上響起了不少笑聲,可他並不在意這些,而代號森坐在最後一排,默默地記著筆記。
“大家知道為什麽治療者都活不到十五階嗎?”他雙手撐在講台上,臉上掛著從容的笑容,左腳勾著右腳,顯得非常愜意。
台下的學員紛紛搖頭,大多數人都沒有去思考,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是治療者,來聽課純屬是因為講課老師的風格。
“因為治療者實力弱,無法保護自己,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大多數人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有誰會傻到去保護治療者?”
“那老師你是怎麽突破到十五階的呀?”台下一名學生舉起手,麵帶笑意,提出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哪想到治療係老師並沒有回避,反而豎起大拇指,表揚道:“這位同學問的非常犀利,我現在就告訴你!”
“擋在我麵前,替我死去的人,比在座的人還多!”
恰好下課鈴聲響起,可台下去鴉雀無聲,沒人吵鬧,也沒人離開,最終還是治療係老師淡然笑著,“同學們下課了,再不去食堂,可要排長隊了哦!”
代號森並沒有離開,追上治療係老師,詢問了許多。自此以後,兩饒聯係愈加頻繁,兩人亦師亦友。
代號森也曾問起過關於治療者二十階的境界,治療係老師隻是淡然地回道,“如果一個治療者能突破到二十階,隻有三點能解釋這個奇跡!”
“第一,他的一生,欠了別人無數條命!”
“第二,他有極其強大的自保能力,即便即便赤手空拳也能和戰士不分上下,亦或者是在刺客的手下堅持幾分鍾。”
“第三,他的元素之魂不僅隻有治療類,亦或者他的元素之魂比紫色還高,達到了橙色。”
最後沉默了片刻,治療係老師又進行了補充,“關於第三種情況,整個折影世界都沒人滿足要求,可以排除!”
想到這裏,代號森不禁笑了笑,當初被治療係老師唯一否定的情況,現在竟然都出現了。
當初在帝特城看見的代號伍,一人竟然擁有五種元素能力,可惜都是藍色,如果不出意外,他很有可能突破到二十階。
最近發生的空城事件,顯然正義組織已經實驗出了橙色品質的能力者,不定在眾多實驗體裏會有木係或水係的治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