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嫁給我
沈月月坐在稻草堆上,透過窗子看著天上的月亮。
她不禁沉思,她的父母現在在做什麼?
重生后她還沒有見過父母,現在她被關進大牢,他們會不會受到牽連?
「害」沈月月嘆息了一聲,就算是牽連又能如何?反正就算是受牽連也不可能淪落到被滿門抄斬的下場。
更何況當今陛下對父親很是看重。父親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不能失去父親,從五年前燕國戰敗以後,朝廷不能失去這位丞相。
就算是受牽連也不過是被貶官罷了,比起前世被滿門抄斬,這已經是在她能力範圍內,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寧願被當成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被浸豬籠,也不願意嫁給太子殿下嗎?」可能是因為在牢中太過無聊,沈月月竟然主動和他說話。
「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會說的。」陸秋風答道。
「因為我不想讓沈家遭受滅門之災。」
「滅門之災?」
「算了,我不想和你說。」
「陸秋風,我知道你會武,而且武藝高強,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陸秋風聞言站起來摸了摸身上傷勢,傷口已經癒合了,也是時候該回去和那人算賬了……
陸秋風見沈月月地坐在地上,突然生出想要戲弄她的念頭。這姑娘臉紅的樣子彷彿很有趣。
他打趣道:「如果你不想嫁給那位太子殿下,那麼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你的姦夫,你已經是嫁不出去的女人了,所以,你嫁給我怎麼樣?我對你負責到底。」
說完兩人都愣了,陸秋風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他不對沈月月負責,往後她還能嫁給誰?
「我現在不想開玩笑!」沈月月皺眉。
「我現在不是在開玩笑!」陸秋風變得目光堅定、神色嚴肅,他必須對她負責。
似乎他娶了沈月月,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起碼,他並不排斥她。
或許這就是緣分,從他看到沈月月的第一眼起,他便覺得他們有緣。既然因為他的到來,讓沈月月成了一個嫁不出去的姑娘,他又怎麼可能不對她負責到底?
沈月月覺得很突然,他們也左不過只認識一日而已,他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話?虧他也說得出口。
「你難道想從太子殿下手裡搶我不成?就憑你?」沈月月一針見血地說道。
「所以你嫌我無權無勢?」
沈月月不屑的嗤笑,「你如果有權有勢還會被人追殺?追殺你的人是誰?不會是你東廠里的乾爹吧?」
陸秋風哭笑不得,她這是把他當成太監了嗎?
「所以您是覺得我無權無勢配不上您沈大小姐?」
陸秋風的來到沈月月身邊蹲下,與她對視,堅定的眼神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正色說:「如果明日我有權有勢,你會不會嫁給我?」
「你想多了。」沈月月將頭轉到一邊,不願意與他對視,這樣的陸秋風她很不習慣,「你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刺客怎麼可能有權有勢?而且就算你權有勢,難道你還能踩在太子殿下頭上嗎?」
「呵!」陸秋風淡笑,似乎並沒有把葛升放在眼裡。
「沈月月,相信我,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說著陸秋風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月光照在那把匕首上,泛著冷冽的寒光。
「你幹什麼?」沈月月眼神里滿是戒備,心裡突然怦怦直跳,原來這廝身上還帶著匕首,那麼剛剛他……
陸秋風又恢復了那種頑劣的態度,「怎麼?怕了?剛才不是還拿簪子威脅我嗎?你說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敢不敢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沈月月的臉刷得白了,陸秋風見狀不禁覺得好笑,原來這姑娘也有怕的時候?
見此,陸秋風也不再嚇唬她,這姑娘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已經不禁嚇了。
他將匕首藏在袖子里,起身來到牢房門前,呼喊獄卒。
「小哥,你來。」陸秋風不懷好意的向獄卒招手。
「幹什麼?找打呀?」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獄卒正在牢外喝酒,正在興頭之時被陸秋風打攪,他滿臉的不耐煩。
「小哥,你過來,我這有一把金簪,我送給你,你能不能也賞我一碗酒喝。」
「金簪?」聽到「金簪」二字,他滿眼放光,放下酒碗就跑了過來。
「金簪呢?」獄卒站在牢房門口問道。
陸秋風但笑不語,他從懷裡拿出那把金簪,在獄卒面前晃了晃,然後裝作不小心滑手,扔在地上。
「呀!簪子掉稻草堆里了,丟哪了?」
「你他娘的怎麼丟了!」說著獄卒慌忙拿出鑰匙,打開牢房的鎖,大步跑進來,趴在地上找簪子。
簪子就在稻草堆上,獄卒連忙拾起來,咬了咬,質地柔軟,做工精緻,是真金!而且上面鑲嵌的翡翠是祖母綠!
他娘的這把簪子價值千金!獄卒在心裡驚呼。
他連忙將簪子藏進懷裡,對陸秋風打著官腔說:「你想喝酒是嗎?」
「是。」陸秋風答道,說著他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按規矩講,囚犯不能喝酒,也不能私藏……」
「啊……」
獄卒還沒有說完一句整話,便被陸秋風一刀割破了喉嚨,他甚至沒有發出任何準備,便被結束了性命。
鮮血噴涌而出,濺在陸秋風臉色,燈光照去,他宛如地獄里爬出了惡魔,嗜血冷漠、殺人無情。
陸秋風嘶啞著嗓音,伏在獄卒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她是沈小姐,不是囚犯。再者,天上不會掉餡餅,下輩子投胎,不要再貪小便宜。」
說完。
陸秋風鬆開了手,「啪」,重物落地的聲音,獄卒死前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沈月月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害怕,身體不受控制的地退到了牆角,抱頭蜷縮在角落裡。
血腥的場景一下撕開了前世她在深宮不願提及的記憶……
前世,葛升剛剛登基,她跟著搬到了皇宮,那時柳瑩瑩已經成為貴妃娘娘。
那時,她忍著心裡的失落被迫接受柳瑩瑩的到來,被迫接受宮中多起來的一個個女人,她一再提醒自己,他葛升作為皇帝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她是中宮皇后,應當心懷寬大,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