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而淩霄本就無處可去也就留了下來，三妖性格狂躁少禮，卻本性善良，什麽事都喜歡直來直去，毫無心計，而且認定了誰就會全心全意，這讓淩霄感到舒服，便時不時地指導他們修煉，這更讓三妖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大，你那酒什麽時候能刨出來啊？”


  淩霄側眸撞上飛宇期盼的閃著亮光的雙眸，淩霄有些無語，“還需三年罷，你們可別偷著取出來。”


  三妖頓時垂頭，還要三年？失望地靠坐在椅子裏。


  “蒼天啊，還要三年啊！”飛宇大喊。


  淩霄失笑，這些家夥自從喝了他帶來的酒就整天纏著他要，可他怕師父回去沒酒喝，自己便隻帶了幾壇，平時自己都不舍得大喝特喝，於是他便動手重新釀了一批，除了埋起來的一百壇，剩下的早就被三妖喝得精光。


  酒呢，越陳越有味道。


  淩霄翻手拿出一壇自己的珍藏，“省著點喝，我也沒多少了。”


  三妖大喜，飛宇更是一把抱過緊緊抱在懷中，“別搶！”緊緊護住懷中的酒壇轉身就跑，妖隨後緊追。


  看來還需要再釀一些了，淩霄唇角含笑，有些許無奈。


  又是一年三月三，瑤池中眾仙齊聚，歌舞曼妙，恭賀王母聖辰。


  南天門外，雲層之上，一少年斜倚雲頭，手握一個酒葫蘆，麵色已是微紅，雙眼強睜，醉態盡顯難以自持，踉蹌著漫步行走在雲端，不辨南北東西，忽一頭紮下雲端，噗的一聲落在地上，不免塵土飛揚，少年卻未醒沉沉睡去。


  “嗯，再快一點，天黑之前就能見到父親啦！”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從遠處飛奔而來，“咦？這裏怎麽會有個人？剛才從上邊掉下來的不會是他吧？”


  小狐狸瞧著地上被砸出來的坑和躺在裏麵的少年，“好大的酒氣，喝這般多的酒還敢駕雲，沒被摔死吧？”


  小狐狸人性化地伸出前爪，“嗯，還有呼吸，命真大啊。”


  小狐狸抬頭看了看偏西的日頭，“他在這裏…會不會被狼吃掉啊？唉…算啦算啦，誰讓你偏偏遇見我了呢。”

  小狐狸歪頭想了一會兒，一晃便化作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胖乎乎的臉上稚氣未脫，亮晶晶的眼睛清澈如水，她費力地扶起少年，蹣跚地走向山中。


  好重啊。


  少女走走停停，用她弱小的身子支撐著少年，踉踉蹌蹌地終於來到了一處洞穴，將少年倚壁而放。


  小姑娘也累躺倒在地上，“這裏…應該是安全的吧。”


  歇了一會兒，少女起身來看少年，她伸手覆在他的額上，“好燙啊。”


  “水…”少年幹啞的嗓子隻發出一個字。


  現在外麵已經全黑了吧？又一聲迷糊的水的聲音傳來，女孩又看了少年一眼，就向洞外走去。


  外麵漆黑一片，平日裏亮晶晶的小星星都躲了起來，少女豎起耳朵，確定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微風拂過的聲音和偶爾的幾聲蟲鳴，她記得過來時不遠處就有一處溪水。


  沒事的，我才不會怕的。


  她暗自給自己加油，飛快地向那小溪跑去，路上還不忘摘了一片大大的葉子，到了溪邊她快速地折疊好葉子，灌滿水，又飛似地奔回洞中。


  還好，我有認真修煉，到了夜間也能視物。


  小姑娘慶幸地笑了，眉眼間有著小小的得意。


  小姑娘將水捧到少年唇邊，清冷的溪水碰到幹裂的唇，少年便張開了嘴，女孩將水慢慢倒入少年口中，看他緩緩下咽才露出了笑容。


  隻是這一路的飛奔，葉子中便沒剩下多少水了，看著三口兩口就把水喝光的少年，又看了看沒有水的葉子，少女皺起了眉頭，少年仍然昏睡不醒，唇依舊幹裂。


  少女又走出洞去，來回不知幾許，再一次喂完少年喝水，少女剛要起身，卻被少年抓住了手腕，皓腕如雪，可惜一人不懂，一人看不到。。


  “娘…”少年閉著眸子，低聲呢喃，“別走…娘…孩兒好想你啊…我不要修煉，不要和娘分開…”


  “師父，師父…我乖乖的…別走…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