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少年眼中竟流出兩滴清淚，惹人心疼。


  “好，我……我不走，不走……”少女輕拍著少年的手背，軟著聲音安慰著。


  少年似乎聽見了她的話，安靜下來，也鬆開了手。


  “頭好痛……”少年眼睫輕顫，睜開了眼睛，瞬間的迷茫後，眼睛終是恢複了清明，“這是哪裏？我去了南天門，喝了好多酒，然後離開，然後……山洞？”身下是幹草，旁邊是……狐狸？


  少年眉頭輕蹙，看向了那隻小狐狸。


  “你終於醒啦！”小狐狸也睜開了雙眼，眼睛水潤，分外好看，小狐狸瞬間化作一名少女，唇紅齒白。


  “我醉了幾天？”


  “七天。”少女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眸子裏倒映著他此刻的模樣，清清楚楚。


  “是你一直在這裏照顧我？”


  “你從上麵掉下來，我便帶你來了這裏，喝了那麽多酒又不醒，我隻好留下來看著你，免得你被狼叼去吃了。”


  “那就謝謝你了，姑娘。”


  “現在你醒啦，我便可以回家啦，我都好久沒見過父親了，記得以後少喝一點酒，行雲時要小心千萬別再掉下來了。”少女抬腿就走，毫無留戀。


  “姑娘，能否告知一下姓名？我還未曾謝過姑娘。”


  “不必了。”少女已經跑遠，軟糯的聲音傳來時已不甚清晰。


  少年低頭一笑，“好可愛的小狐狸，不如送她份造化吧。”


  ——


  “到了，”小狐狸停下腳步化為人形，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蒼山雪狐嶺，我終於到家了。”


  “小姑娘，你好啊。”


  “你是誰？”小狐狸看著眼前白發蒼蒼、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心底裏計較，沒見過，不認識，也不是雪狐嶺的人。


  “小姑娘勿怕，我家小輩前幾天醉酒摔下雲頭，便是姑娘照顧他的吧？老朽是他爺爺。”


  “咳，應當是吧。”


  “老朽是來向姑娘道謝的，這裏有兩瓶丹藥送與姑娘算作答謝吧。”


  “不必了，老爺爺。”小姑娘連連擺手。


  “這是姑娘應得的，姑娘不會是嫌謝禮太少了吧，那老朽……”

  “不是，不是。”小姑娘連忙打算老者的話，她不過是覺得隻是照顧一下人，耽誤了回家的時候而已，當不得如此謝禮。


  “那便請姑娘收下。”老者手一揮，兩個玉瓶便落在了少女的手中，“如此，老朽便告辭了，有緣再見。”


  音未落，人已不見。


  少女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玉瓶，“父親總教導我要與人為善，我怎可收人東西，日後見了再還給他吧。”


  少女邁步進了雪狐嶺，雲頭的少年也轉身行雲而去。


  本來不過是一場意外遭遇，哪成想卻就此糾纏一生。


  ——


  “什麽事愁眉苦臉的？快說，別這幅樣子對著我。”


  “老大你真不知道啊？貓妖又要開始了！我們幾兄弟這次可是榜上有名，在劫難逃了！”


  “什麽貓妖？說來聽聽。”少年好奇地問道。


  “就是那天庭的玉帝定下的每千年發動一次對妖界的掃蕩，獵殺那些有了修為的大妖！上次我們還是初化人形的小妖，所以得以僥幸逃過，可這次卻是在劫難逃了！”


  幾人全部歎氣。


  “還有這般事？不過，可有不被捕殺的沒有？”


  “有，有背景，或者修善又武力值過高的，天庭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們還有機會飛升成仙呢！那頭笨牛不就因為跟太上老君的青牛有點血緣關係每次都沒他的事嗎？還有青丘的九尾雪狐據說因為多行善因而飛升仙界，也因此護佑青丘不被天庭圍獵。”


  少年頷首，眸中寒光一閃，“傳我大令！龍山千裏地界眾妖警戒！若有哪個不開眼的天兵天將踏入，殺無赦！”


  “老大威武！就知道老大不會不管我們的！”熊霸歡呼，一個熊抱，龍傲天被他抱起來還轉了一個圈。


  “咳咳，死黑熊，你要勒死我了，咳咳.……”。


  熊霸趕緊鬆開手，掙脫的龍傲天大口呼吸著空氣，實際上他熊霸是想抱老大的，可他們老大那威脅的眼神掃過來，他便怕了。


  唉，他們這老大什麽都好，就是太暴力，當初被他收拾的那怎是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