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小江湖
“誰知道，真相隻有當事人才清楚。”許新遠歎了一口氣。
厲海芬和常安也沒有再說話了，他們還是再看看情況，有了頭緒再做打算吧，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事情。
待厲海芬和常安離開，許新遠便開始檢查一下機器的運作，這雨霧天氣越發嚴重了，牆壁都掛滿了珠。
之前這店做燒臘的時候並沒有多在意，隻是眼下那麽些電腦和複印機的，可不能受潮了。
而常歡喜才碼了一會字，便抬起頭望著外麵，才剛下完雨，但是霧還是很大，還沒完全散開。
這樣子的天氣應該沒有什麽人願意外出吧，便是要外出也要等到陽光普照的時候，今天不會吃白果吧？
常歡喜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廚房裏備有的甜品並不多，但他還是沒有信心能夠完全將甜品賣出去。
不說她這裏，便是許新遠的小店也是沒有客人，他們守著這喜慶裏也是叫人刮目相看。
“怎麽了？”許新遠檢查完線路和電腦那些，看到常歡喜百無聊賴的樣子，便走了過來。
“在拍蒼蠅。”常歡喜苦笑道，還不是給閑的。
“別灰心，會好起來的。”許新遠便安慰她道，他也沒有著急，反正這事也急不來的，慢慢守著吧。
他現在也隻是靠著燒臘店積攢下來的人脈關係來給這小店拉了點生意，至於其他的，慢慢守著就是了。
“我也是這樣子安慰自己的。”常歡喜笑了笑，“還有好幾天才能見到太陽，如果天氣預報準確的話。”
“快餐店的生意也沒那麽好了，不過我們都習慣了，這世上不知道有沒有天天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生意。”許新遠一本正經地問。
“有吧，隻是我們想象不到。”常歡喜不假思索地說道，不過說完自己便笑了，還是現實一點好。
但有時候就在常歡喜毫無期待的時候，驚喜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這午飯時間剛過，便有人來喜慶裏派發免費的水果了。
這地點就在甜品店門外不遠處，常歡喜偷偷地打量了一番，總覺得這裏麵有些古怪是她不知道的。
有免費水果派發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領的，也不管是什麽緣故了。
可來了之後才發現得做一個民意調查才能免費領水果，是否願意重新改造這喜慶裏。
常歡喜聽到喜慶裏的街坊議論紛紛，她這甜品店也坐滿了人。
“你也領了蘋果，那份問卷你怎麽填的。”
“還能怎麽填，拿人家的手軟，肯定是願意的。”
“你舍得嗎？”
“舍不舍得到時候再說，這免費的東西領了先。”
……
常歡喜聽得一臉黑線，她才不會為了那麽幾個蘋果就違背自己最真實的意願，而且她也覺得真要做開發可能未必會那麽順利。
正當她發著呆的時候，趙有才進來了，一手裏領著一袋子蘋果，一手插著褲袋，找了個位置擠了進去。
反正在這裏的都是喜慶裏的閑人，不過像趙有才那麽年輕的可就不多見了，有也是寶媽奶爸的。
“我說了吧，我沒吹牛吧，都說了這喜慶裏是要重新改造的，你們也不想想這喜慶裏都多少年頭了，太舊了，和周圍都格格不入了。”趙有才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
“是，是，是，這喜慶裏啊就你消息是最靈通不過的，你說他們願意出多少錢來收購我們的房子？”有人好奇地問。
“收購，怎麽也得夠誠意才行得通。”趙有才笑眯眯地說道，感覺那一張張紅色的鈔票已經近在眼前了。
“那是肯定的，不然的話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們這班老街坊。”有人起哄。
……
常歡喜覺得自己反倒像是個局外人般冷靜，雖然她也是這喜慶裏的一員，但真的做不到像他們那般激動，明明自己也是挺缺錢的。
這錢啊，還是進了自己口袋才踏實，別的都是虛的，常歡喜暗自想道，可也不想壞了他們的心情。
說來也是好笑，怎麽他們說的好像已經拿到了錢似的，常歡喜默默地看了一眼賬單，估計這一撥人離開之後也不會有其他顧客了。
常歡喜還沒來得及算一下賬，就看到許媽媽也提著一袋蘋果進來湊熱鬧了，也是快餐店那邊應該不忙了吧。
“許阿姨，想要喝點什麽嗎？”常歡喜笑了笑，迎了上前。
“還叫許阿姨，什麽時候改口啊？”有人取笑道。
常歡喜紅了臉，沒有回應那人的話。
“你操哪門子的心，還是操心一下你兒子什麽時候能找到一個女朋友吧。”許媽媽白了那人一眼。
那人的兒子才剛畢業沒多久，工作也隻是暫時的，女朋友更加是沒有，而她又是想抱孫子想了許久的，老是叫人給她兒子介紹女朋友。
想當初她還開玩笑叫她考慮一下常歡喜的，沒想到對方壓根就看不上，說常歡喜年紀大了，看著也不算太討喜。
隻是沒想到常歡喜最後會和許新遠走到一起，許媽媽心裏有點不服氣的，許新遠也不差，至少家裏有房子，還有鋪子，也有自己的店，怎麽就看上常歡喜了呢。
“在談著呢，不過男人嘛，事業為重，我也說不動，就由得他了。”那人嗆了許媽媽一句，不過心裏卻是虛得很。
好像隻是兒子提過一個女人的名字而已，女朋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的，應該是女朋友吧。
“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你們說對不對？”許媽媽可不想其他人在看熱鬧，便拉了他們下水。
這話題便很快就被岔開了。
常歡喜刷新了一下她對許媽媽的認知，估計許念芝是隨了許媽媽的性子。
這熱鬧還沒結束，李貴芬也跟著進來了，不過她不喝東西，隻是來湊湊熱鬧，順便和其他街坊聯絡一下感情，好給自己的海鮮店拉點熟客。
常歡喜以為李貴芬會和許媽媽聊得來的，但事實上，許媽媽和李貴芬隻是客套了那麽一兩句便和其他人聊開了。
李貴芬也是有自己聊得來的街坊，都沒有怎麽和許媽媽有交流了。
這小小的江湖叫常歡喜看得有趣，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過終究還是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