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要問一問
對於杜瑩的親事，李氏很著急，眾人也都理解。
隻是除了李氏之外，其他人不會表現在明麵上罷了。
杜顏顏剛才跟杜瑩聊了聊，就讓她跟君寶兒一起出去了，自己則跟端陽郡主留在了李氏的麵前。
“顏兒，娘不是針對你……”李氏麵上露出了一絲頹然，“隻是瑩兒不嫁如今被很多人笑話，我這個當祖母的看著心裏都難受。”
“誰笑話了？”杜顏顏聲音淡淡。
她之前也勸過李氏，那時候杜瑩年紀還小，李氏倒是也能沉得住氣。
作為李家這一代的嫡長女，杜瑩的出身絕對比當時的杜顏顏還要高，除了一個作為帝師的曾祖父，還有當丞相的祖父，當郡主的娘，做皇後的姑姑。
而且父親杜毅的官位也不算低，如今還年輕，日後也有的晉升。
可是杜家這一代也不可能再出一個皇後了，一來是年紀對不上，二來……杜顏顏也不可能同意的，這是一個眾人都不太理解，但卻夾雜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比如說近親。
其他的看起來，能夠真正配的上的，就隻有那些世家大族了。
就像是秦家……但是秦家那樣的人家嫁進去之後，也不可能是次媳婦，肯定是長媳婦，未來的當家夫人。
至於為什麽不能是次媳，那杜瑩的出身在這擺著，勢必要壓長媳婦一頭的。
可若是長媳婦，那就要操持各種家事，麵對各種亂七八糟的關係，日後還要作為大家族的體麵夫人，出來各種應酬，這並不是杜瑩喜歡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哪個大家族會允許自己的當家夫人拋頭露麵給百姓治病。
對於杜顏顏的反問，李氏一時支支吾吾也說不上來，隻好道，“她不嫁人的話，那若將來我們都沒了，她老了怎麽辦？若是芙兒日後不喜歡她，這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李氏口中的芙兒，是一年前杜恒剛剛成親的妻子，名喚孫紫芙。
所以在杜恒成親之後，李氏對這個孫女的念頭是愈發的無奈起來，尤其是出門見到別人，總會有人提起杜瑩的親事。
好心的是問一問，那心腸不好的，也會故意問一問來看熱鬧。
杜顏顏歎了口氣，催婚這種事情，真的是……她雖然沒有經曆過，可是也是真的理解。
不管怎麽說，她還是安撫好了李氏，又去見了自家祖父。
杜帝師最近倒是一直待在家裏，他對君寶兒帶著人考秀才的事情很感興趣，於是在杜顏顏過來的時候，君寶兒跟杜瑩已經在聽他教導了。
“顏兒來了？”杜帝師笑嗬嗬地衝著她招手。
“嗯。”杜顏顏點點頭，趕緊上前扶著要下來接她的老人，“祖父別著急。”
隻是杜帝師看了看那還有些悶悶不樂的重孫女，再看看這邊有些無奈笑著的孫女，便輕聲道，“她祖母那邊著急，我也不好說話，這個丫頭也是倔得很。”
兒女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那裏的大事，端陽郡主看的開，並不代表李氏對婚事也不上心。
待杜顏顏回去的路上，就聽君寶兒在那唉聲歎氣。
“如果瑩姐姐嫁給一個同樣對醫術感興趣的人，那就好了。”
“……”杜顏顏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話。
對醫術感興趣的富家子弟嗎？
至今為止，她反正是沒有聽說過哪家的公子會醫術，反倒是因為她的關係不少世家女子都入了醫學院，隻是大部分最後還是選擇了將醫術埋藏於自身，回去嫁人了。
兩人回到宮裏的時候，就見秦夫子在屋裏慢慢喝茶，見她們兩人進來，便起身福了福禮。
“秦夫子好。”君寶兒則是趕緊行了個學生禮。
如今很多人就漸漸忘了秦夫子是之前的麗賢妃的事情，她們都是女子學院的夫子，受人尊重。
尤其是秦夫子，又稱秦院長，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是關於學生的，定然要親力親為。
“如今一口氣考出來七個秀才，是不是覺得揚眉吐氣了一番？”杜顏顏看她心情好，便開玩笑道。
兩人如今都忙，見得雖然不多，但是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密。
“自然是揚眉吐氣的。”秦夫子也不扭捏，在泯了一口茶水後，緩緩道，“我來你這，是還有一件事情的。”
也不知道怎麽的，杜顏顏就心裏來了一種感覺，該不會是因為杜瑩的親事吧？
顯然，君寶兒也想到了這一點，便跟自家娘親對視一眼，默默不說話。
其實秦家雖然有權有勢，又是百年世家，但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選擇。
“我叔叔最小的兒子，如今剛滿十八歲，一直是混世魔王。”秦夫子的話語很慢，似乎邊說邊在組織語言，“前段時間他陪著我去了一趟女醫堂，結果就看到杜瑩了。”
果然！
“是看上瑩姐姐了？”君寶兒有些迫不及待。
對此，秦夫子也不隱瞞，而是認真點了點頭。
“我知道杜瑩的想法，她的身份適合嫁給一個嫡長子，可是……”秦夫子還是說的艱難，到最後自己都笑了，“可是我跟我叔叔商量過了，若是杜瑩願意嫁到我們秦家的話，可以讓兩人分出去單過，隻是我也知道，這樣到底是委屈了她。”
她的叔叔，就是如今的戶部尚書，秦思華，正兒八經的皇帝的人。
杜瑩一直不成親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隻是她都不覺得嫁人好，所以壓根在這件事多說什麽。
那秦思華的小兒子打小就有主意，跟她的關係也很親，所以在他求到她麵前時，秦夫子也有點意動了。
別人她不知道，可這個臭小子雖然平時不著調，但他卻在該做的事情上從來不含糊，隻是對秦家必走的仕途一道不上心罷了。
“顏兒，我也不瞞你，那個臭小子你也見過的，長相也是過得去。”秦夫子見她不說話，連忙再補充幾句。
“我知道。”杜顏顏點點頭，她自然是見過那個少年的，“隻是這件事，我們要問一問杜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