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方太醫的孫子
這件事被秦夫子找上了門，於是杜顏顏就也沒耽誤，直接讓人將那秦家小兒子的事情跟端陽郡主說了一聲。
一開始是先不打算告訴李氏的，生怕她再著急上火的。
次日一大早，端陽郡主還沒用早膳呢，就急急火火地來了宮裏。
“那秦家小公子的事情可是真的？”端陽郡主有些猶豫地開口，“宮宴的時候我倒是見過那個小公子，長相很是出眾，可是他的名聲也不太好啊。”
一般來說，世家子弟不上進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小公子……頭上戴著個紈絝的名頭呢。
整日吃酒劃拳，好像還曾經為了青樓裏的姑娘打過架。
“紈絝不一定是真的紈絝。”杜顏顏意有所指，“我倒是跟那個秦星辰說過幾次話，這個孩子言語間還是很有想法，隻是世家大族裏麵的彎彎繞繞你也知道。”
這個秦星辰，就是那個秦思華的小兒子，秦夫子的侄兒了。
能起名叫星辰二字，也是說明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會活的順風順水。
“嗯……”端陽郡主心裏歎了口氣，麵前的女子說的世家大族的彎彎繞繞，她是真的清楚。
在杜家生活久了，就真的覺得這世上的醃蒜事情都變少了。
尤其是在秦家這種的，出生之後，多數是要處處顧忌著家族的，比如秦夫子。
之前的秦蘇羽屬於離經叛道的，若不是因為後來得了戰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恐怕到最後也就妥協娶了一個同樣為世家大族的姑娘，舉案齊眉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
“瑩兒應該認識他。”杜顏顏想了想道。
既然秦夫子帶著她的侄兒去過那個女醫堂，那說不準杜瑩就認識呢。
“顏兒……”端陽郡主叫了一聲，“你說，他是真的願意為了瑩兒分出去單過？”
她若不是因為這一句話有所觸動，可能當時就給直接拒絕了，而不是匆匆忙忙來到宮裏。
“秦姐姐是這樣說的。”杜顏顏點點頭。
對於他們來說的話，什麽銀錢，名聲其實杜家都不在意，但是若是真的讓那個秦星辰分出去兩人單過，這就代表著日後跟秦家算是分開了。
很多分支的子弟都不會選擇分出去，而是緊緊依靠著秦家，不管怎麽說，都是秦家人。
其實這樣的意思更讓人值得心動，那就是意味著日後杜瑩繼續待在女醫堂，隻要跟自家的夫君商量好了就行，而且這樣一來，也是為秦星辰找了一條可以上進的路。
他在秦家，就隻能選擇當個眾人眼裏的紈絝。
可是他若是因為成親離開秦家，他日後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走一條正路。
端陽郡主有些放下心來，身子也微微坐了回去，隻是手裏的帕子還在無意識地扭著。
“若是真的這樣，也挺好。”
反正有杜家在，再說了秦家隻是明麵上不會再給那個孩子幫助，但是他總是秦思華的孩子，這一條就夠了。
日後靠自己闖出來的路，總比靠著家族幫扶起來的那種，要活的痛快。
“我願意，等我回去，問問瑩兒。”端陽郡主忽然就想通了，點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顏兒，這件事真的讓你也操心了。”
還不等杜顏顏說話呢，隻見端陽郡主又忽然站了起來。
“不行，我現在去問問瑩兒，看她願不願意。”
說著就要往外走，還是被旁邊的楚楚一把拉住，“郡主，您太著急了，就這樣去了，萬一嚇到姑娘怎麽辦？”
這一會兒的端陽郡主已經是喜上眉梢，自己都沒發現嘴角已經勾起來了。
杜顏顏有些無奈地重新拉著她坐下，“楚楚說的是啊，現在還隻是問了一句而已，萬一嚇到瑩兒多不好。”
別說嚇到杜瑩了，本來尋思要是叫李氏知道了，肯定拉不住。
結果看著還算開明的端陽郡主差點也沒拉住，這麽看來，但凡是父母，都要對自家兒女的婚事極其上心的。
兩人用了早膳後，這才算是穩住了些。
“剛才有些激動了，其實一開始瑩兒不願意成親，我還是能理解的，但是心裏也不是沒有期待，隻是比起如果她成親過得不痛快，我更願意養著她做一輩子的姑娘。”端陽郡主有些唏噓，臉上出現一絲感慨，“可是當剛才你說那個孩子願意為了瑩兒出去單過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也不錯。”
原來是總沒有合適的，因為這件事，李氏不知道跟她絮叨了多少次。
“那我們也得靜下心看看……”
杜顏顏剛要再說幾句，就見冬竹進來了，福了福身。
“娘娘，方院使過來了。”
他這一來，談話自然而然就被打斷了，杜顏顏心裏還嘀咕了幾句呢，他來做什麽？
方院使進來的時候，看見端陽郡主也在，似乎是吃了一驚。
“臣見過皇後娘娘，見過郡主。”方院使恭敬地行了個禮，隻是站起來的時候，有些猶豫。
“有事？”杜顏顏問了一句。
平日裏方院使忙的很，去年的時候，女醫堂又擴大了數倍，招了不少的穩婆，跟女醫們一起給婦人接生。
他還女醫堂和女子醫學院來回跑，也是累得不行，如今頭發花白，但是身子骨很硬朗。
“臣……”方院使臉上出現一絲尷尬，想了想轉向旁邊的端陽郡主，“郡主，實不相瞞，臣家中那個頑劣孫兒，喜歡上杜瑩了。”
啊？
端陽郡主下意識就愣住了，然後看向同樣愣住的杜顏顏。
“這……”杜顏顏一時竟然也詞窮，“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仔細想了想，昨日秦姐姐過來的事情，應該沒這麽快傳出去吧……
“臣的那個頑劣孫兒，昨天晚上跪在臣的房間外麵，跪了一整夜，非讓臣來……來問一問皇後娘娘。”方院使歎了口氣。
其實他的孫子是讓他去問問杜家，但是方院使覺得吧，要不先探探皇後娘娘的口風。
畢竟……即便是他方院使的孫兒，可是那身份卻是差的太遠了些，唯一合適的，就是他的孫兒醫術出眾，癡迷於醫術，倒是跟杜瑩有些相似。
杜瑩是他最喜歡的徒兒，這自不必說。
隻是這種大事，這……方院使頓時覺得自己的頭也疼了，隻能多說幾句。
“方家比起杜家差的太遠，但是我們唯一能保證的是，若是臣的孫兒有那麽一絲絲的機會，整個方家便會對杜瑩愛護非常，絕對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方院使信誓旦旦道。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