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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淺商尋醫 胡鍾將現

  王豔瞳身材俊美,身量也是極高的,便是女子裏麵身材算是高挑的趙煙樹站在他身邊也隻及脖頸處。而此時走來的女子卻是個玲瓏嬌小的,和趙煙樹站在一起時還不及她的耳處,所以一路走過來竟都沒有好好打量王豔瞳一番,本來現在見著趙煙樹就已經有些吃驚於她的清逸冷麗,現在聽見王豔瞳清透柔靡的嗓音,下意識抬起來頭來,隻覺忽然被日光晃花了眼似的,一時竟愣住了。


  “娘子。”趙煙樹不由好笑,“你家娘子在何處還請你前麵帶路可好?若是沒有要事,奴家也有些瑣事要趕去處理。”


  “哦。”女使這才茫茫的低下緋紅的雙頰,前麵帶路道,“煩請二位這邊走。”


  一路又走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在走廊盡頭出現一棟精致的繡樓,女使一直把兩人領著上了二樓,才對兩人道:


  “還請兩位在此稍候,婢子進去稟報。”


  兩人在外間坐了半響,剛才進去的女使又走了出來,滿麵歉意的對兩人道:


  “對不住二位,我家娘子剛才出去了。”


  “哦。”趙煙樹也不在意,隻起身說道,“既是如此,奴家便先告辭了。”


  “這···”雙層堡找了這麽久才看見的人,女使自是不敢把兩人放走,但又不好強留了人,一時竟有些為難,隻好對趙煙樹道,“娘子要不再歇息會兒,說不定我家娘子很快就回來了。”


  “奴家也是有些要事才來打擾貴堡。”趙煙樹說道,“貴堡可是有著病人?奴家也會些岐黃之術,不知病人在何處,先看一下也好。”


  “這個···”女使滿含歉意說道,“實不相瞞,婢子也不知病人在何處,隻是我家娘子一直在找趙大夫,所以才···請了二位前來。”


  趙煙樹笑道:“既是如此娘子也不必為難,奴家這就告辭了。”


  兩人才走到門邊,隻聽風裏一陣“嗡嗡”的呼嘯聲傳來,趙煙樹隻看見遠遠的一道鞭影往這自己的方向襲來,然後就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王豔瞳不知何時上前一步,冷聲道:

  “爾等無故擄人前來,現下又是何意?”


  “哼!”鞭子猛的被人收了回去,隨後出現一個明豔的女子,頭梳朝天發髻,身著明黃彩衣,領上一圈白色絨毛,更襯的那張瓷白的臉麵有如日之明豔、月之光華,五官雖不若何玉君的精致小巧,不過卻勝高貴大氣幾分。


  “我當是一個大夫怎麽這麽的狂妄-——我雙層堡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原來是有高人在側。”


  “娘子這話說的可不對。”趙煙樹道,“奴家未入貴堡便攔截至此,未逢主人竟又差一點遭來橫禍,可不知這‘狂妄’二字如何說起?”


  出現的女子見自己不敵對方也不戀戰,隻收了鞭子傲然說道:

  “看起來冷冰冰的一個美人,卻原來是個牙尖嘴利的,算了,看來果真是我雙層堡待客不周了。小花,上茶,再吩咐下去準備好客房,讓兩人客人好生休息。”


  原先領著兩人進來的女使忙應了一聲便躬身退出了門。


  趙煙樹道:“既然沒事,我等便也告辭了。”


  “慢著!”女子又道,“誰說我沒事了?不然我殷淺商吃飽了撐的找你來做什麽?”


  王豔瞳倚在門上,懶懶說道:“娘子若是有事便說,何苦如此?”


  知道自己不敵王豔瞳,殷淺商隻看了他一眼,便冷哼一聲回過頭看著趙煙樹道:


  “你不是大夫嗎?我有一個病人,你治是不治?”


  趙煙樹好笑道:“娘子大可細查或者也已經清清楚楚了,奴家是汴京花鄉樓的鴇娘,何曾認過自己身兼大夫這一身份?”


  “你?”殷淺商看著眼前看著自己淺笑不語的女子,知人家是惱了自己態度,卻更激起一些冒名的羞惱和傲氣,隻冷冷道,“我管你那亂七八糟的身份是什麽?你是不是大夫又關我什麽事?我隻知道你在花霧堡解決了毒郎君已是江湖皆知的就行了。”


  趙煙樹聽得無語-——自己何時解決了毒郎君的?

  王豔瞳好奇問道:“你如何認為我等會來?”


  殷淺商傲然道:“我殷淺商可不是那些笨蛋,那莫名其妙的東西既說在你們身上,這同道大會又是因此而起,你們二人也不像笨蛋,我隻需在此守株待兔就行了。”


  這下二人可是真的無語了,不知道“笨蛋”和“兔子”那一個更笨一些?

  趙煙樹歎了口氣,說道:“那你便讓奴家先看看貴堡的病人吧,也許真能知道一些也是奴家積德了。”


  殷淺商冷冷道:“現在不行。”


  “怎麽不行?”


  殷淺商頓時俏臉氣的緋紅,狠狠道:“因為病人跑了。”


  兩人皆有些不解,“跑了是什麽意思?”
——

  眼前的女子怎麽也可以說是武功高強之輩,竟會追不上一個病人?

  “跑了就是跑了,還能有什麽意思?”


  趙煙樹又歎了口氣道:“既是如此,我等也是因為有著要事才來到貴堡,這樣吧,待奴家事情處理了,再來貴堡叨擾可好?”


  “不行。”殷淺商態度強硬道,“我已經讓人出去找了,很快就會找到,你們既然有事,便讓他出去辦不就行了?”


  王豔瞳笑答道:“那樣也不行。”


  “怎麽就不行了?”


  王豔瞳坦然道:“在下不放心趙娘子一人留在貴堡。”


  他說的理所當然,倒是把殷淺商和趙煙樹都驚了一跳。殷淺商愣了一下才一展長鞭怒道:


  “你是什麽意思?”


  王豔瞳也不怒,一甩廣袖把趙煙樹身旁的鞭子擋了回去,笑道:

  “殷娘子現下的作為便是原因了。”


  “你····”殷淺商還想在出手,趙煙樹忙阻止道:

  “娘子可否說一些病人的病症?奴家若是能治便也罷了,若是不能,也無端留在此處浪費了貴堡的糧食。”


  “你是我所知的最後一個希望了,不行也得行!”殷淺商態度強硬,不過提到病症倒是很快平靜下來,眼裏甚至還隱隱帶了些柔情之意。


  “這種病症···”趙煙樹靜了靜說道,“奴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殷淺商一甩鞭子威脅道:“你不是為了脫身才這樣說的吧?”


  “自然不是。”趙煙樹道,“奴家既已聽了娘子說完病症,自是應該嚴肅對待,怎可輕易欺騙?”


  殷淺商一時也有些拿不定注意,畢竟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病症有過哪怕一丁點的希望的,再說話便帶了些祈求的語氣,“那···便真的治不了嗎?”


  趙煙樹道:“奴家也不肯定,具體的情形還要見著病人才能知曉。”


  殷淺商立刻滿懷希望的看著趙煙樹,說道:


  “找大夫,你若是能治好他,我···我殷淺商會謝謝你的。”


  趙煙樹知她高傲,道謝的話語自是不會輕易出口,想來那人對她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想來隻要是病應該都能有解決的法子的,娘子若是找著了病人,便讓人告知奴家,奴家再來不遲。”


  “不。”殷淺商忙阻止道,“你們不能走,要留在這裏治好病人為止。”


  “殷娘子。”趙煙樹歎道,“奴家不願意用治病來威脅人,但你若是強留,奴為求自由,少不得是不願救人的。”


  “你?······那算了。”殷淺商道,“我到時去找你們就是。”


  “如此最好了。”


  兩人留了客棧名字,這一次殷淺商倒是很客氣的讓人一路把人送出了院子。


  才出了客棧,便有人來說了胡鍾的去向,倒是也沒去什麽地方,隻是在雙層堡裏隨處走著。趙煙樹想了想,便向那人拿了那跟蹤的東西。


  “這種跟蹤的法子是有著什麽玄機嗎?”


  趙煙樹手上的一個炭黑的木盒,王豔瞳很是有些奇怪這東西是怎樣完成它跟蹤的任務的。


  “這東西雖然不是意義上的蠱,不過也差不多了。”


  趙煙樹打開木盒,隻見裏麵是一條一指來長竹節狀的東西。


  “這東西···會動?”


  趙煙樹點頭,笑道:“它有腿的。”


  王豔瞳細看,果然見那東西的身下長著一排細細短短的足,且正不停的緩緩改變著方向。


  趙煙樹道:“我放在胡鍾身上的便是從它體內抽出來的,不管他是在那個方向,這東西的頭便會跟著一起轉動。”


  看著那慢慢蠕動的東西,想來它身上的東西也不會讓人舒服到哪兒去,王豔瞳笑道:


  “‘一線牽’這個名實在是貼切得緊。”


  沿著一線牽指示的方向走了大半個雙層堡,兩人發現雙層堡裏的江湖人竟比江寧還多上一些,且就兩人所見的也都是些江湖上較為有名的人物,便是有那麽一兩個認出了王豔瞳二人的,也隻是打量一兩眼之後也就錯身而過。


  之前還曾嫌麻煩刻意的避過,現在這般自是兩人樂見。


  一線牽的漸漸不再蠕動,且慢慢的有些不安起來。


  趙煙樹道:“胡鍾應該便在這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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