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雙層怪遇 有女淺商
“玉兒,你相中那個王豔瞳了嗎?”
何陽顯說的是“相中”,而不是“看上”,看上的僅是順眼,相中的卻是由心。
“爹爹-——”何玉君難得顯了些靦腆之色,不過很快點頭道,“女兒都說了要嫁給他的。”
“玉兒。”何陽顯難得的以勸慰的口吻道,“若是看上了什麽東西,便是使盡了手段也要得到,這是爹一直告訴你的。因為沒有什麽東西是天生就屬於誰,誰也不是生來就能擁有所有,隻有爭取的人才會有那一半的得到的機會,但是如果在這其中丟了心失了情可就是得不嚐失了。”
“爹爹你說什麽呢?”何玉君嬌嗔道,“女兒何時丟了心失了情了?”
“玉兒。”何陽顯問道,“若是你那王大哥不願意隨了你的意,你可會用以前的方式去強求?”
何玉君頭一揚,傲慢的吐出兩個字,“當然。”
“便是傷了那個人那顆心?”
“·····為什麽不可以?”這一個反問問得有些底氣不足,何玉君忽然便有一些茫然,她從來不知道這樣的猶豫代表了什麽。
“玉兒。”何陽顯道,“若是你也不肯定,就早早的放棄那個人的好,若是心有不甘,便是殺了那個人也得個幹淨。”
“爹爹,女兒不明白。”何玉君道,“你對那個趙家娘子難道就沒有這種想法嗎?”
“玉兒,你又逾越了。”何陽顯道,“自然不是一樣的,她於為父來說就像是你身上的這件旋襖,喜歡,但是隨時可以拋棄。”
何玉君道:“女兒舍不得這樣對得王大哥,而且王大哥也會喜歡我的。”
“王豔瞳這樣說的?”
“····雖然不是這樣。”何玉君道,“不過女兒看得出來,王大哥對女兒體貼入微,若是不喜歡,斷沒有這樣細心的道理。”
那個男子,僅僅是看了一眼,何陽顯便已知其非常人,若是真能得此良婿自是好的,不過,何陽顯還是問道:
“依玉兒所見,那個人對那趙家娘子如何?”
何玉君想了想,忽然有些賭氣的不說話。
“可是有著玉兒你說的‘體貼入微’?”
“爹。”何玉君狠狠說道,“女兒要殺了那女人。”
“殺了當然可以。”何陽顯忽然沉沉一笑,“不過得在一定的過程之後。”
王豔瞳走上兩步樓梯,又下樓來,在大堂裏定了幾個酒菜,讓夥計裝好之後才提著回到樓上。
“七公子。”趙煙樹打開門見王豔瞳手裏提著的食物忽然就些不自在的緋紅了臉,“奴家早上已經出過門了的。”
王豔瞳看她難得如此的神情,不由好笑道:“樹娘,區區就住在你的隔壁。”
趙煙樹愣了一下,很快也就坦然,邊把王豔瞳讓進屋裏邊玩笑道:
“七公子果然是七公子,聽則蝶翼之聲難逃,察則纖毫之形畢現,倒是奴家自不量力了。”
伸手接過王豔瞳手裏的飯菜,趙煙樹又在滿桌淩亂之間為王豔瞳斟了一杯熱茶。
王豔瞳進屋時便覺出屋子裏有一絲淡淡的藥香,此時進了屋子才發現圓桌上擺滿了各色的藥物。
趙煙樹笑道:“此次出門見江寧裏的一些藥物難得,一時心動,之前出門時便買了一些。”
王豔瞳想起兩人出門四處遊覽時她果然是有逢藥店必進的習慣。
“七公子認為這何家父女是有什麽目的呢?”聽完王豔瞳說起之前的事,趙煙樹問道,“若是何家娘子目的自是明白著的,不過那門主要見你我二人卻又是為何?難道是要親自向七公子你提親不成?”
王豔瞳好笑道:“樹娘,那何門主也邀請你了。”
“這倒是奇了。”趙煙樹道,“奴家可不記得之前曾在江湖上做過些什麽讓人印象深刻的事?”
王豔瞳道:“說不定是真的知曉些什麽吧。”
“去看一下也好。”趙煙樹道,“反正在江寧呆著也是閑著。”
讓小二去心成客棧告知一聲明日便過去拜訪,誰想第二日便有人來說胡鍾有了新的去向,無奈之下兩人便留了口信讓小二轉告,之後便隨著胡鍾的方向去了雙層堡。
雙層堡是個很熱鬧的地方,因著其特殊的建築方式,雖然離江寧城鎮還有一兩個時辰的路程,不過到了江寧的外地人都會慕名前去遊覽一番,趙煙樹和王豔瞳雖然沒有刻意的進去,不過路過時也已經看了個大概了。
然路過時雖然已經了解了一些,不過接近之後才更能體會哪些刻意前來隻為看這個雙層堡建築的人的心情了。
層層疊疊的房屋,星羅棋布的橋梁,卻不顯淩亂,自有其特殊的一番結構,很奇異的好看。
趙煙樹立在雙層堡大門外,打量著眼前所見,半響笑歎道:
“真是長見識了。”
雙層堡的大門處有著兩個守衛,手執一副畫像,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都被對比一番才能放行。
“雙層堡這是怎麽了?”
“可能是要找什麽人吧。”王豔瞳笑道,“過去看看。”
果然兩人在大門處便被人攔住,那兩人看見趙煙樹時眼睛就是一亮,然後有些興奮的拿出那副畫像對著趙煙樹一番比劃,高興道:
“找了這麽久,可算找著了,這下可算對淺商娘子有個交代了。”
趙煙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半響轉向王豔瞳笑道:
“這下可真的是天外橫事了。”
王豔瞳笑了笑,轉向那兩個守衛問道:
“不知二位兄台此為何意?若是無事還請放我等入內可好?”
那兩人看了王豔瞳一眼,語氣頗為不善:“你要去自去,我等又不攔你。”
王豔瞳便轉身對趙煙樹笑道:“樹娘,咱們進去吧!”
“哎——且慢!”
王豔瞳回頭笑道:“兄台還有何事?”
“這位娘子留下!”
“哦,這確又是為何?”
“你沒看見嗎?”那人拿出那幅畫像遞到王豔瞳麵前,“這位娘子是我們淺商娘子要找的人。”
王豔瞳笑問道:“不知是何要事?”
那兩人道:“你怎麽這麽麻煩,去見了我們娘子不就知曉了嗎?”
王豔瞳道:“既是如此,還請兩位前麵帶路。”
那兩人又道:“我們淺商娘子又沒說要見你,你去做什麽?”
王豔瞳依然好脾氣的回道:“你家娘子應該沒說不能有人跟著去吧?”
“也是。”兩人想了想,才甕聲甕氣的對兩人道,“算了,你們兩人都跟上來吧!”
趙煙樹實在很是無語看著兩人,若說是找自己的麻煩吧?看起來也不像;若是有求於己吧?看起來更是不像!
那兩人中的一人帶著趙煙樹兩人進了雙層堡之後,行了不長的一段路程,便走上了第一個台階。然後又一直往前走了半柱香的路程,才在又一個轉彎處走了進去,再往前走了一炷香的時辰,便看見了一間華麗莊嚴的建築。
“到了。”那人道,“你們便在這裏等著吧!”
說罷也不待兩人答話,轉身便往來路去了。
趙煙樹和王豔瞳倒也不介意,反正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見識了這人是怎樣的一種態度。四下一打量,才發現在上麵的視線比起在樓下又自有一番光景,兩人看的有趣,一邊輕聲議論著,倒也覺的有些意思。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清秀窈窕的女子走到兩人麵前,柔聲問道:
“請問娘子是趙煙樹趙大夫嗎?”
“嗯?”兩人許是被先前帶路的人無禮慣了,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趙煙樹一聽也就明白了,看來果真是有求於己——雖然看起來實在不像。
“娘子是趙煙樹趙大夫嗎?”那女子又柔聲問道。
趙煙樹回道:“奴家確實是趙煙樹,不過大夫卻不知從何說起。”
“那就對了。”女子笑了笑,對兩人道,“請郎君和娘子進去吧,淺商娘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知道問了也不會得到什麽結果,兩人很是幹脆的跟在那女子的身後。
女子直接把兩人帶到了那華麗建築的後院,然後躬身說道:
“婢子就送二位到這裏了,我家娘子在後院,二位直接進去就好。”
趙煙樹和王豔瞳從善如流,隨著女子所指的線路一路往後院走去。
和前麵相比,後院倒真是別有洞天。兩人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一個往下的階梯,走下階梯後,便發現是和一般富貴人家無異的後院,不過布置卻要精巧許多-——一路輕紗漫舞,隱隱有流水之聲,偶爾眼見處雪覆枯枝,紅梅花枝隱現。和前麵的熱鬧全不是一個世界。
兩人見景色不錯,且又不知具體是去往何處,幹脆一路走一路討論所見景色,倒也別有一番趣味,一路上雖有女使或者護衛,不過對兩人也都是視而不見。
走了不知多少個輕紗遮掩的小橋或者涼亭,終於又有一個身著黃衣梳著雙平髻的女使向兩人迎麵走來:
“娘子和郎君還請見諒,之前多有怠慢,!”
王豔瞳笑道:“怠慢確實的,不過貴堡景色實在不錯。”
那女子愣了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王豔瞳,一見之下卻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