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 淺商過去 殷森目的
大會上後來發生了什麽,趙煙樹等人並不知曉,隻是等到殷森等人回來時,不過才剛過去一個時辰的時間,然而場上的氣氛似乎就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門外保護或者說是監視的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撤去。看著場上跟著殷森離開的人回來之後變化各異的神色,蘇淨大呼遺憾-——眾人這樣的表情,明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的。
和眾人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就是先前雙層堡弟子提起的“淺商娘子”-——雙層堡堡主殷森的獨女殷淺商。麵對蘇若對此女子的不解,蘇淨自然又是一番喋喋不休的介紹。
這個殷淺商,放在江湖上也是個有些名氣的,且不說她的容貌如何,雖然看上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子,不過顯然的,她身上的一些其他的東西要讓人記憶深刻得多。據說殷淺商雖然有著這樣龐大的家勢,但是當年獨自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隻是憑著自己一個人的能力也在江湖闖出了不錯的名號。而且最讓人至今津津樂道的,是她在江湖上的最後一場戰鬥。
“是什麽戰鬥?”蘇若雖然靦腆,卻還是難掩滿臉的好奇的之意。
蘇淨笑了笑,接著口若懸河的講述下去。
江湖上既然有著正派,自然也會有著歪門邪道甚至是所謂的魔,不過這當然隻是對於大多數喜歡做個區別的人來說。歪門邪道裏也是有著好人的,就算頭上沒有頂著“正道人士”這個幌子,但是卻是實實在在要比大多數的正道人士還要“正道”得多。不過那個時候,江湖卻是有著一個名符其實的可以稱之為“魔”的人物,據說他有一次因為好奇人血的味道,那時正好路過一戶農家,竟然就把那家人的一個小女孩當場活活的抽了血,然後又在人家的鍋子裏煮來吃了。
“這麽恐怖!”蘇若驚呼,“平常百姓也不放過嗎?”
“那還是個小女孩呢!”蘇淨也有些義憤填膺,又接著講述下去。
後來此人又因為好奇武功高強的人和普通人的血是不是不一樣,且又因為有這樣想法的時候正好路過百行堡,竟然在一番打鬥之後就把當時的百行堡堡主差一點抽血致死了。
“百行堡?”蘇若驚呼道,“不也是江湖上的十堡之一嗎?”
“是啊!”蘇淨點頭,“所以堡中防衛和堡主的武功自然也不差的,由此可以想見這人是有多麽的恐怖了。”
蘇淨的故事還在繼續說著。那一次聽說此人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因為被當時的少堡主也就是現任百行堡堡主路建章發現然後阻止了。不過聽說自從那一次之後老堡主就一直患病在床。
趙煙樹想起那時在百行堡裏確實見老堡主染病在床,不過也隻是一般的病症,想來蘇淨說的應該是在那之前的事。又想起王豔瞳好像也是和路建章是熟悉的,不知是否知曉這其中緣由,便下意識的轉向他的方向,卻不想正對上那人帶笑的眸子。王豔瞳見趙煙樹看過來,便知她心中所疑,當下便點點頭。趙煙樹一時也不確定,這是向自己打招呼還是確認蘇淨說的故事的真實。
“這麽厲害嗎?”蘇若驚道,“還有呢?”
“還有?”蘇淨又道,“這個人的可惡實在不止於此,聽說他雖然不是采花賊,但是曾有一次因為和一個采花賊打賭,竟然在一夜之間奸汙了十餘個清白女子。”
“姐姐。”蘇若驚駭得臉色蒼白,忍不住又問道,“既然這人這麽恐怖,為什麽大家不抓了他呢?”
“聽說這人武功很高的。”蘇淨道,“若隻是一般的人,隨便出手一兩個江湖人都了可以把他解決了,再不然,在他當初殺了普通百姓之後,當地官府也可出麵把人秋後處置了事,然當他武功高強人又狡猾,這在江湖上就要另當別論了。聽說自那件事之後百行堡就一直沒有放棄過對他的追殺,不過都失敗了,一直到殷淺商出現。”
蘇淨又叨叨的敘說下去。那殷淺商的武功倒也不是很高,起碼百行堡現任堡主路建章是比不過的,隻是她人實在是聰明無比,幾番設計下來,竟然真的把那個魔鬼消滅了。隻是那一次聽說殷淺商也受了很重的傷差點死去。
“後來呢?”蘇若見蘇淨停住忍不住又問下去。
“後來殷淺商就在江湖上消失了。”蘇淨道,“直到又過了很長時間之後,殷淺商才重現現身江湖,隻是那時卻是以雙層堡堡主的女兒淺商娘子的身份,也是從那時候起,人們才知道她原來竟是雙層堡堡主殷森的女兒。”
“這麽厲害嗎?”蘇若滿麵欽佩的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已經立在高台上的女子。
殷淺商一聲亮麗的黃色褙子,梳著高髻插著亮閃閃的步搖,手上一根長鞭,清冷冷的看著台下眾人,清麗高貴,美豔如霞。待她眼神掃過自己的方向時,蘇若一驚,忙不迭的縮回腦袋,輕拍著胸口一臉的驚魂未定。
“蘇娘子見聞真是廣博!”半響,蘇若都覺得屋子裏有些沉悶的時候,忽然聽見清軟空靈的嗓音柔柔的響起。
“樹娘謬讚了!不過像是妾身這樣的小人物大多有收集這些有名人士的英雄事跡的愛好的。說起來,之前我們能這麽順利的進入雙層堡,好像也是因為這位淺商娘子的緣故吧?”蘇淨好奇問道,“不知道樹娘和這雙層堡有些什麽淵源呢?”
“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趙煙樹道,“奴家因為對岐黃之術曉之一二,有幸受淺商娘子所邀,看診一個病人。”
蘇淨這樣耳聽八方的人自然也曾聽過關於趙煙樹在花霧堡了救人一事,自然也明白眼前之人的醫術絕不近僅僅是“曉之一二”這麽簡單的。正要在說些什麽,窗外眾江湖人士已經開始騷動了。蘇淨幾人聽了好一會兒總算明白——原來這些人剛才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些驚人的大事。
雙層堡的東南方向確實是死了人,而且死因和之前曾莫名死去的那幾個人是一樣的——都是因為一種叫做“不測風雲”的毒,這種毒厲害之處聽說是在下雨之前通過煙霧送進雲層裏,然後隨著雨滴一切落下,毒害範圍極廣。然而這種毒本就極其稀少,解法更是無從所知,可是在雙層堡全力查證之下正要找出背後之人的時候,昨夜一場大雨,今早堡中巡邏之人發現竟然又有二十七人無故死去,死因也是這“不測風雲”。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趙煙樹隻覺的今日發生之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一開始來到大會現場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如果再一次被人認為出是那個莫名其妙的懷寶之人之後的打算,誰知在殷森即將說出什麽的時候,突然又發生了命案,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命案竟然還和不測風雲有關。那樣的毒,出現一次已經是意外了,怎麽還會接二連三的出現?
不知怎麽的,趙煙樹忽然便想起那時從不測風雲下逃得性命的那幾戶人家,心裏忽然便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門主。”程金小心翼翼上前說道,“前去查看的人回來了。”
看著殷森雖然滿麵沉痛的立在高台之上,不知怎麽的,總是覺得他臉上的沉痛背後有些難掩的得意之色,心裏竟莫名的產生一種名為不安的情緒,作為一個門主,何陽顯深深的懂得,怎樣的怒氣可以很好的作為掩飾。
“什麽結果?”
“死因······”程金額頭上的汗水沉沉而下,“的確是‘不測風雲’。”
怎麽可能?何陽顯心裏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不可能,就那一顆“不測風雲”還不知道是他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了來。而且那人也曾信誓旦旦的說過,這個世上絕對不會出現第二顆“不測風雲”,但是現在的這個情行又是怎麽回事?
“殷森是什麽反應?”很快冷靜下來,何陽顯細細的分析著眼前的情勢。
“依屬下之見。”程金道,“雙層堡此次恐怕已經知道了我們之前的目的,想來是要從這件事上做些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何陽顯很快明白,不過就是在眾人麵前曝露他羅錦門的目的,然後借眾人之口進行譴責,因為就算江湖上有著不幹預兩派鬥爭的約定俗成的做法,但是不管怎麽說,之前的那種正道人士口中的所謂的不光明正大的手法都是為人所不齒的。
“真是狠毒!”殷森這樣以牙還牙的法子連何陽顯也忍不住感歎,就是為了這麽一個計策,竟然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門派中的二十幾人用來充數。確實,之前死在那場雨中的就隻有區區五人,跟本形不成什麽影響,但是現在,前後一共死去三十幾人,怎麽說都是個駭人聽聞的數字,由不得這些自命正義的人不重視,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要表現自己得到好處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