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 何奈認錯 公正人來
“這是蘇淨蘇娘子。”趙煙樹道,“和七公子也是相識的。”
“遭了!”秦清石抬頭一見屋頂上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忽然驚呼道,“何奈那個混蛋,對著個弱女子竟然真的下了如此狠手。”
話音未落,人已經跳了上去,推開蘇淨,橫劍擋開了何奈的攻擊。
“當”的一聲脆響,小球擊在劍上。
“秦清石。”何奈收回小球,莫名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還想問你呢?”秦清石道,“好端端的發什麽瘋,還好我阻止的早,敵我不分,還不知你會鑄成什麽樣的大錯。”
何奈好笑道:“這種話語聽你秦清石用來教訓別人實在是夠怪異的。”
蘇淨猛的被秦清石推下屋簷,一時頭下腳上的很是有些危機,還好她輕功夠好,像隻貓兒似的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平穩的落在地上。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也算是飛來的橫禍了,蘇淨實在是有些鬱悶。
“蘇娘。”趙煙樹忙走過去邊查看邊問道,“你可有傷著?”
“樹娘?”蘇淨抬頭一看是趙煙樹,又看了看屋頂上雖然吵得厲害但明顯是認識的兩人,有些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何郎君誤會什麽了。”趙煙樹又問道,“蘇娘,你可有受傷?”
“那倒是沒有。”蘇娘看了看屋頂上的何奈,笑道,“雖然那位郎君武功厲害,不過妾身躲的速度也不慢。”
“那就好。”趙煙樹道,“咱們先進去吧?”
“你們兩個。”顏真婉抬頭對那吵得似乎將要兵戎相見的兩人喚了一聲,“進去了。”
“哦。”秦清石應了一聲,率先跳下屋頂。
幾人大大方方的從空月客棧的正門進去,蘇淨看了看趙煙樹身邊的幾人,猶豫著問趙煙樹道:“這樣進去沒問題嗎?”
趙煙樹知她問的是自己所住房間的窗外一直守著的那些人,便道:“已經沒有關係了,該做的那些人也都已經做了。”
幾人進了屋子,趙煙樹做完介紹,何奈知認錯了人,很是磊落的轉向蘇淨賠禮道:
“不才一時冒失,無端冒犯了娘子,實在是抱歉之至,萬望娘子大人不計小過,原諒在下則個。”
“算了。”蘇淨一擺手,大方說道,“反正你也是為了樹娘好,誰讓妾身那個時候跳出窗來。”
“多謝娘子不罪之恩。”何奈又想起一事,問道,“那時在下見娘子從樹娘窗子出去時很是匆忙,不知所為何事?”
“哦。”蘇淨才想起先前一事,忙轉身對趙煙樹道,“樹娘,之前有兩個小蟊賊來翻你的屋子,妾身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是何來曆就讓他們跑了。”
“都是你害的吧?”秦清石很是幸災樂禍的轉向何奈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話終於可以還給你了。”
“確實是在下的錯。”何奈認錯態度實在是誠懇之極,縱然心裏還有些不岔,也被他這翻態度消磨殆盡,忙說道:
“也不全是郎君的過錯,便是那個時候你不來,妾身武功不濟,也難抓到那兩人的。”
“這位姐姐,你不用管他。”秦清石接過蘇淨的話道,“他這個人你要順著他的意說話估計他能把一堆道歉的話說到明日去。”
“蘇娘子說的那兩人要找的應該便是那個什麽鑰匙了。”顏真婉道,“窗子外麵守著的那些人互相製約著應該不會是他們,想來應該是那雙層堡殷淺商派來的人吧!”
“雙層堡的人?”蘇淨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雙層堡派人來偷樹娘的東西的?”
“嗯。”顏真婉點頭,“我們去雙層堡時無意中聽那殷淺商吩咐一個叫殷實的人的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任務。”
“果然這個雙層堡居心叵測啊!”蘇淨很是感興趣的說道,“之前在那同道大會上的時候聽他說的那般大義就覺得奇怪,完全不像是傳說中殷森的做派嘛,現在看來這個同道大會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發動起這些愛做春秋大夢的江湖人幫他把那個什麽東西尋到雙層堡來罷了。”
“看來之前還發生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秦清石頗為遺憾的感慨著,又道,“不過找東西就找東西,誣陷咱們公子為殺人凶手做什麽?”
“妾身也想不明白。”蘇淨道,“按理說之前也不曾在江湖上聽聞過王衙內的消息,應該不會和那個門派結了仇家才是,難道是雙層堡的人已經確定東西是在王衙內和樹娘的身上,這才想出了這麽一個既除了仇家又得了東西的一石二鳥的計策?”
“那個殷家娘子好像還讓人監視了樹娘的舉動。”何奈道,“目的是為了不讓樹娘查出什麽打擾了雙層堡堡主的什麽目的。”
“真是討厭死了。”秦清石道,“明明知道公子是被冤枉的,甚至連誰是凶手都已經清清楚楚了,偏還是不能直接把公子接出來。還有一事,公子讓我們注意那個何玉君果然是正確的,還真有那不長眼的刺客來刺殺趙姐姐了。”
“刺殺?”蘇淨忙道,“樹娘你可有受傷?”
“不曾。”趙煙樹搖頭道,“多虧了清石也在。”
“不客氣。”秦清石笑吟吟道,“反正趙姐姐你也答應了送我一隻蟲子。”
“不過?????”顏真婉想了想又道,“已經過了這麽多天,不管是雙層堡還是羅錦門都沒有什麽動靜,他們是想把公子怎麽樣呢?”
秦清石道:“難道是證據不足還不能定公子的罪過?”
顏真婉道:“按著這些人的行事方式,證據不足捏造一兩個也就是了,何必要這麽麻煩。”
“那是為了什麽?”
“應該是在等公正堡的人來吧!”
“公正堡?”秦清石道,“那是什麽東西,用來做什麽的?”
蘇淨接著道:“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規矩,就像是廟堂之上需要有個衙門為老百姓辦事一樣,江湖上雖然奉承的是門派之間的爭鬥各自解決,但是也有出現無辜被害的,這個時候就需要有個人能夠出來住持公道,而公正堡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秦清石感興趣道:“聽起來挺有意思的,這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蘇淨道:“公正堡也是十堡之一,但是是這其中最為特別的,因為它的堡主不定,而且堡主雖然有著一定的權利,但是卻不能掌管堡中所有的事或者說是不能獨攬所有大權。”
秦清石眨眨眼睛問道:“還有一個堡主?”
“不是。”蘇淨道,“因為這個門派存在的特殊,所以在這個門派中在堡住之下還有著其他的很多較為有名的門派派去的人,這些人一同協理著堡主處理江湖上的這些事。而且就算是堡主也是不定的,幾乎每隔幾年就會由眾江湖人士推出一個新的德高望重的堡主。”
秦清石點頭,“這個法子還挺值得稱道的麽。”
“當然。”蘇淨頗為懊惱的說道,“這個所謂的堡主妾身沒有見過也沒有參與推舉過。”
“沒關係。”秦清石很是豪爽的一拍蘇淨的肩頭道,“這些事也不過是說起來好聽罷了,誰知道背後是個怎麽樣的故事呢?不參與也落個清靜。”
“妾身也是這樣想的。”臉上刻意裝出的落寞瞬間散盡,蘇淨立刻笑道,“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公正堡的人應該也快到了,王衙內那邊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顏真婉道:“咱們得趕快把那個胡鍾揪出去是正事,不管怎麽說,人越多總是越麻煩。”
“那個胡鍾可不是個省事的人。”
何奈問道:“你們已經見過他了?”
想起先前在胡鍾那裏栽的跟頭,秦清石頗為不岔的說道:
“沒臉沒皮的,說跑就跑,武功不弱,似乎還會用毒,而且就算抓到他如果他死不承認也沒有什麽用處啊?”
“隻要把人逮來讓他說幾句話還不容易?”何奈道,“隻是先前打草驚蛇可能讓他做了些準備了。”
“任他再怎樣的準備也沒有用。”秦清石道,“有趙姐姐在就行了。”
“先不急。”趙煙樹道,“去打聽一下那個公正堡的人具體是何時到來再說吧!”
“也是。”顏真婉道,“那個胡鍾的行蹤已經盡在掌握,咱們還是先看看情勢再說家下來該如何做。”
幾日後,公正堡的人來,雙層堡裏傳出消息,說是為了給羅錦門的人一個公平,將把王豔瞳押往心成客棧在江湖群雄麵前明其罪行。
自從那幾人來到江寧之後,空月客棧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寂靜,這些時日,蘇淨也常過來,她性格爽朗,脾性耿直,應該說還有見識廣博,江湖上的什麽大的小的遠的近的的傳聞都能知曉個清清楚楚,這一點對於對江湖事跡不是很熟悉的幾人來說要方便很多。這一天幾人都因事外出了,而趙煙樹因為不會武功便是去了大多數時候也隻能礙就獨自留在客棧裏。她一身是毒,倒也沒有讓人不放心的地方。
一線牽的盒子被打開放在圓桌上,趙煙樹著了迷一般視線一直隨著那蟲子的頭在左左右右的轉動著。
終於,輕歎一口氣,趙煙樹收起盒子。換了一身衣服,又打開包袱取出裏麵的東西走到銅鏡前認認真真的裝扮一番,輕聲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