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錯步步心驚 病情退心意煩亂
扯掉最後一點束縛,她連忙用外袍包裹住裸露的雪白肌膚。起身想到水流邊將濕衣服清洗一下晾幹再穿,熟料雙膝亦是酸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還沒邁步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摔回石椅。砰——一聲頭撞到椅子扶手上,痛得她不由低喊:“啊!”
縱然怒氣滿胸,不想再搭理她。但聽到這聲低低慘叫,晟玉軒還是回頭。看到她倒在石椅旁,連忙起身衝過來扶起她,嘴裏抱怨道:“看你還逞不逞強!”
沒想到生場病連站得力氣都使不出來!又一次在他麵前出糗了,南山傲梅不由又煩又氣,悶不吭聲。
晟玉軒以為她受了傷,用力扳過她的身子。寬大的外袍一番拉扯不堪重負滑落腰際,露出大片凝脂雪膚,伴著淡淡體香挑戰著他的定力。
從他忽然熾熱的黑瞳看出端倪,南山傲梅驚羞交並,急忙抬手遮掩。
“你的額頭撞傷了。”他清清喉嚨,故作鎮靜說道。
“沒事……沒……事。”她不敢看他,氣急敗壞。
黑瞳直視著她惶恐模樣,眉峰蹙起,晟玉軒倏然起身抱起她走向潺潺流水邊。
“快點洗。”放下她,轉過身,他命令道。不如此,他怕會泄露自己噴張的血脈。
南山傲梅悄悄轉過頭,隻看見他偉岸的背影。不再遲疑,將衣物泡進水中慢慢搓洗,搓洗幹淨了想起身涼到旁邊的石頭上。怎知眼前突然一黑,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再也撐不住,又要倒下。
晟玉軒聞聲迅速回身,大手一伸卻隻抓住她外袍的衣角,隻聽布帛撕裂聲響,南山傲梅的身子如斷線風箏直直墜入水中。
顧不得多想,晟玉軒連忙跳入水中撈出已等同赤身的她。又要出糗了……她意識模糊,逐漸陷入徹底的黑暗中。
“該死!”晟玉軒用破碎的布料替她擦拭著濕漉漉的身子,越擦眉頭皺得越緊,忍不住低咒出聲。
她的身體微熱、溫軟,觸感細膩柔滑,散發淡淡幽香。接近他的曲線圓潤飽滿,即使隔著他身上的衣物也撩撥得他心動神搖。此時他像隻拉滿的弓箭,稍一鬆懈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翌日清晨
“唔……”南山傲梅幽幽醒轉,發現自己正依偎在晟玉軒的懷抱中,強壯的臂膀霸道又溫柔,緊緊摟著她的腰和肩。她看見自己的襦衣和貼身的抹胸淩亂地散在石床上,而原本將她嬌軀包得緊緊的外袍,已變成兩塊破布丟棄在地上。
那包裹她身子的錦衣該是他的,經過一夜的折騰已經鬆動,裸露出兩條光滑的玉臂和……和大半的前胸!老天!這簡直就像那夜在梅閣巫山雲雨的現場一樣!
幸好身體沒感覺有異,他並未對她怎樣。但這也讓她羞得雙頰嫣紅,忙著要掙紮出晟玉軒的懷抱。
晟玉軒感覺到她的動作,睜開深瞳沉聲道:“退燒了嗎?”大手覆上她的額頭測溫,這種溫柔的動作,讓南山傲梅渾身一僵。
連忙慌亂地答道:“已經退燒了,快放開我!”猛一抬頭,正好對上晟玉軒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兩人均呆愣片刻。
南山傲梅在那雙深邃的黑眸中讀出一抹不可解的神情。心突然一陣狂跳,慌亂中掙脫出晟玉軒的懷抱,抓緊包著身軀的錦衣。
有那麽一瞬,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晟玉軒的心頭,他又想起梅閣裏那個抵死歡愛的女子——他的夢中仙子!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感覺,他凝起俊眉。
而南山傲梅早以最快的速度將已經掠幹的衣物穿戴整齊。
之後有好一段時間,兩人之間是一股不自然的靜默。
晟玉軒盤膝而坐,外表看來是沉靜如山,心中卻是浪花滾滾……
竹林邊的南山傲梅,片片青翠入不了她的眼。強自鎮定心神,嬌軀還是不自覺地顫抖。
七歲那年,她也曾高燒一次,那時,爹娘雲遊在外,五歲的箬蘭隻知道哇哇大哭。孱弱的她以為自己就要死掉了,幸虧師傅出現,她才撿回一條命,隻是那一年的記憶卻隨著高燒燒掉。
從那時起她就很害怕生病,極小心注意著自己的身子。長大後偶爾回首,才發現自己真正害怕的不是生病,而是病倒後的無依無靠與寂寞淒零……
她就這樣怔怔地站了許久,完全沒注意到從透天口中卷進的強風,刮起她烏黑的發絲和單薄的衣衫。
一雙溫熱修長的手為她披上男子的外袍,她猛然回首,遇上晟玉軒依舊幽深的黑眸,略微生硬地說道:“自己注意不要再受寒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再度生病。”說完便倏地轉身離開。
忽然想起整夜以他結實寬闊的胸膛為枕,在他灼熱氣息的圍繞下,她竟睡得比平時還安穩。
或許,他所說夫妻可以談詩論畫、把酒撫琴、互相照料,共享喜怒……是真的。可是……他與媚如花在她麵前公然歡愛也是真的,南山傲梅的心更加煩亂了。
………………
磬玉樓陰森的大堂中傳來銀篅酯憤怒的咆哮:“一群廢物,連一個受傷的人都找不到,本座養你們何用!”
一排黑衣人皆都戰戰兢兢,銀獅壯壯膽子上前道:“樓主息怒,晟玉軒與南山傲梅一個身負重傷一個武功一般,應該逃不出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這兩天卑職已經帶人將整座山反反複複搜查過,均未有收獲。現在,隻剩一個地方……”
“哪裏?”
銀獅抬頭,一字一句說道:“樓中禁地——軒轅地宮。”
“你確定?”
“他們消失的地方有一口枯井,而那井據說就是通往地宮的。”
“好!本座就信你一次。”銀篅酯起身,鳳眼微微眯起說道:“銀獅,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銀獅不由脊背發涼,一臉惶恐躬身。“是……卑職……知道。”
枯井裏
“就是這裏?”銀篅酯睨著黑洞洞的暗道問。
“是。”
“禁地的入口呢?”
“卑職……卑職也是聽樓裏的老人說這裏,好像是老樓主做了機關。”
“嗯。”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死了還作怪。銀篅酯暗咒一聲,目光掃向銀獅。“那你就給本座找到那個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