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錯步步心驚 勸人夫妻要分離
圍剿磬玉樓竟出奇的順利,直到殺到中心大堂也隻有幾個嘍囉阻擋。整個磬玉樓幾近空蕩,顯然銀篅酯等人見大勢已去,已經棄樓逃跑。幸好皇糧貢銀都在,他們應該是逃得倉促沒來及顧及這些。
今日,雲羅江大霧彌漫,再加上這裏暗道縱橫。為確保安全,他們就決定待天氣晴朗時再將皇糧貢銀運出。於是,留下清風、福韞等人率兵護衛磬玉樓,其他人又連忙趕回回天醫館。
剛進大門,就見東方回天從裏麵衝出來,一把拉住南山箬蘭的手道:“徒侄女,你早上的藥方子開錯了吧。”
南山箬蘭眼神有絲閃爍,抬手甩開他道:“你胡說什麽?”
“我哪有胡說,明明藥材……”
“師伯!”南山箬蘭眨眨眼睛阻止他說下去,不知道這老頑童能不能看懂。
“呃……啊……可能是我看錯了,老眼昏花的。腦子也不好使了,唉……上次你說那個解百毒的方子……就讓我給忘了。”
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敢威脅她。南山箬蘭肚裏腹誹,嘴上卻隻能說:“師伯,我現在去看姐夫,回來就告訴你那方子啊。”
“哦,快去,快去吧。哎!剛服完藥不知怎麽就痛成那個樣子。”
南山箬蘭掃眼焦急衝進屋內的晟清軒與南山傲梅的背影,忍不住回頭瞪了東方回天一眼。若不是姐姐心裏有牽掛分了神,這會準看出破綻了,那她可就慘了。
原來,晟玉軒剛剛喝完藥,就說他口好渴。
沒想到茶喝一半,就驀然失手掉了杯子,留下來照顧他的青冥忙取毛巾來替他擦拭。可等他擦完抬頭。
就見晟玉軒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南山傲梅走進屋正看到這情形,看著他痛苦的模樣,一時呆愣,說不出話來。
青冥顧不得禮數,徑自坐到床邊扶著晟玉軒,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會冷嗎,爺?”驀地抽搐了一下,晟玉軒閉下眼。“有……有點兒。”
青冥忙拉上被子蓋緊了他。“這樣好點兒嗎?”勉強扯了一下嘴角,晟玉軒微微抖顫著嗯了聲
青冥這才朝南山傲梅他們望去。“見過王妃,七爺。”
晟玉軒聞聲睜開眼睛,急促地吸著氣。“你……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晟清軒上前將情況說明
南山傲梅也終於回過神來,莫名感覺到一陣痛楚襲來,似和他感同身受。
可是看他的模樣似是痛苦不但未減,反倒迅速地往上攀升。他的麵色逐漸泛育,汗珠子在努力抑製痛苦的臉容上閃動,他開始一陣一陣地抽搐。
這模樣……應該是中毒!憶及剛才東方回天拉住箬蘭說的話。南山傲梅募然醒悟。“蘭兒!你跟我來。”她瞥眼南山箬蘭率先走出屋子。
糟了!糟了!被大姐發現了。南山箬蘭心虛地吐吐舌頭。哼,都怪那個老頑童啦!
走出圓形拱門,南山傲梅在一棵柳樹下停身。
“為什麽要這樣做?”她並沒有轉身,隻是望著眼前幾絲柳枝問道。聲音淡淡的,南山箬蘭卻聽出其中隱忍的焦急惱怒。
“誰讓他欺負姐!”
“他沒有欺負我。”
“新婚夜讓你獨守空房,他去逛ji院,不算欺負嗎?”
南山傲梅驚詫回過頭來。“你怎麽知道?”她刻意隱瞞下這些,就是怕箬蘭衝動的個性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沒想到還是……哎!她輕歎口氣,紙終究包不住火。
“姐根本沒打算告訴我是吧。若不是前日我碰巧聽到福韞與清風的談話你打算一直讓我蒙在鼓裏?哼,其實,第一天看到他帶那個媚如花在身邊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何必告訴你呢。”
“什麽私事,他敢這麽對待你,就是瞧不起我們南山家的人。”
“就因此你就要奪他性命?”
“我沒想要他的命,隻是讓他受點苦罷了。”
“可是他那樣……”南山傲梅不自然地咬唇頓住,她怕泄露了自己滿腔的擔憂與心疼。清清嗓子又道:“他是因為救我才受如此重的傷……於情於理你都不該這樣。”
“所以我才手下留情,隻給他用了七天的量。”
“七天?”他還要受七天的煎熬,他受了那麽重的內傷,能挺得住嗎?“蘭兒,把解藥給我!”她伸出手,冷著俏臉命令。
“沒有,姐該知道。隻要是不要命的毒,我不會浪費時間去配製什麽解藥的。”唉,姐真的喜歡上那個破王爺了。南山箬蘭心內五味陳雜,雖然他曾經那樣對待姐讓她很討厭他,但是她又不得不撮合他們。
因為爹爹告訴她,這段婚姻關係著姐姐的性命,她不敢疏忽大意!
拱門內,邱毅緊握雙拳。沒想到,晟玉軒你竟那般不知道珍惜傲梅小姐,看來你的確配不上她!
這廂,南山傲梅無奈返回房中。此時,晟玉軒全身都在那麽可怕的抽搐著,他雙目緊閉,額上汗落如雨,甚至連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她更心痛了,因為她很清楚他的痛是因她而起,她卻沒有辦法減輕他的痛苦,他必須忍受痛苦直到七天後!
終於,她忍不住了。“青……青冥,點一下睡xue,讓……讓他休息一下吧!”她的聲音也跟著在微微顫抖。
未料,晟玉軒卻仍喘息著說:“不……不用了,沒……沒有關係,我……我受得了……”
“可……可是,這樣你太痛苦了呀!”
晟玉軒似乎想再說什麽,牙關卻驀然緊咬,刺骨的痛苦,淩遲般的煎熬,使得他的全身開始劇烈的,臉色開始轉為一種慘怖的深色鐵青,可他卻依然拚命忍住,吭也不吭一聲,隻聽得到他斷斷續續的吸氣聲。
青冥竭力的抱住他,免得他因掙紮翻動而滾到床下去。
南山傲梅宛如石塑木雕般呆呆的站在一邊,目光悲切的駐留在晟玉軒那張痛苦至極的淒厲麵龐上。
淚水悄悄滑落,南山箬蘭在一旁伸手抓緊了她的手臂。自己這次是不是做得過分了!該不該想辦法補救呢?
正想著,驀聞晟玉軒輕哼一聲,就見他整個身子突然靜止了下來,除了四肢尚在微微的之外,他雙目緊閉,毫無動靜,連呼吸也僅剩下那若有似無的一絲微弱氣息,簡直就讓人不敢相信他還是活著的。
南山傲梅不由得驚呼一聲打了個寒顫,旋即小心翼翼地伸出簌簌發抖的手搭在晟玉軒的腕脈上。
“爺,昏過去了。”青冥鎮定地說。
“結……結束了嗎?”南山傲梅顫巍巍地問。
南山箬蘭猶豫了一下,才無奈地道:“不,至少要……半個時辰。”為什麽現在她有一種強烈的做錯事的感覺。
“半……半個時辰!?”南山傲梅頓時驚嚇地連退兩步。
天哪!他每日都得這樣忍受半個多時辰嗎?
這樣他能撐多久?撐得了七日嗎?
驀然,她轉身就出了房門,並對身旁的南山箬蘭命令道:“你,跟我來。”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箬蘭馬上開個單子,讓他有足夠靛力支撐下去,直到七日後!
濃重的霧氣散去後,益州城竟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勢雖不算大卻使雲羅江麵上的能見度大大降低。運出皇糧貢銀的行動便一拖再拖。
晟玉軒的傷勢雖一天天見好。但每日會莫名疼痛半個多時辰,一連五日,日日如此。幸虧傲梅強令箬蘭給他開了保命的方子,他才沒被這刺骨疼痛擊垮。
第六日清晨,天氣轉好。南山傲梅準備到磬玉樓運出皇糧貢銀,以便盡快了解這樁大案。
邱毅對朝廷的事向來不關心,想到南山傲梅已經沒有危險,就沒有跟去。他們剛離開,他便閃身進入晟玉軒的房中
片刻後就聽一聲怒吼從屋中傳出。
“你說什麽?”晟玉軒望著眼前一臉嚴肅的男人忍不住擰起眉頭。他沒聽錯吧,他居然要他放了南山傲梅!難道他認為南山傲梅是他強行禁錮在身邊的嗎?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邱某自己的意思。”
噴薄的怒氣稍稍壓下,俊臉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那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本王這些。”
“邱某是沒資格,但王爺也沒有資格耽誤南山小姐的幸福,像她這樣冰清玉潔的人兒該配一個知道憐惜她的男人。”
“憐惜她的男人!”晟玉軒冷哼。“邱大俠不會毛遂自薦吧!”
邱毅微微一怔,如果可以他何嚐不想,但是他也知道南山傲梅不是他可以得到的。神色有絲黯然,他說道“不,邱某是個粗人自知配不上南山小姐。”他隻要一輩子留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此生就足矣。
晟玉軒雙眉一挑。“好個粗人!居然粗到跑來這邊叫人家夫妻分手。”
“你……”邱毅的臉微紅,隨即老羞成怒地大聲起來。“你夜夜笙歌,生活荒誕,除了祖宗留下的王爺身份,哪一點配得上傲梅小姐。任何有點自尊心的女人都不會願意有你這種令人羞愧的丈夫!更何況清傲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