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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誰征服誰

  怨婦,這個詞我不喜歡,也不想把它扣在自己頭上,可是,有些問題,想著要回避,卻隻能麵對。


  做為一個中年婦女,顯然沒有了吹彈即破的皮膚,二八少女的容顏,多年後家的感覺也象自來水一樣毫不正點,而羽翼日漸豐滿的老公,卻在花叢中忙著采蜜煉丹,此時,隻能抱怨自己最美好的時光,給予了一個負心漢。


  我以前不是不懷疑,偶爾會想龍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麵偷腥,但是,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我從來沒有當回事,因為我想著我自己對於他,也不是百分之百忠誠,我又為什麽要對他嚴格要求呢?

  我有一個寶貝,他叫地老天荒,他不在我身邊,他在虛擬世界裏。


  我是因一副對子才對地老天荒青睞有加的,那已是二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龍剛開始學習賭博,我則開始迷戀上網,我想我們這些年過得太辛苦了,不怠進步了,那我們幹脆一起墮落。


  一個春末夏初的午後,我照例趴在QQ上鬥地主,掃興的是,運氣太差,隻輸不贏,沒十個回合,一天送得4000個歡樂豆輸了個精光,我跌出房間,沒辦法 ,去QQ空間轉轉,大約繞了七七四十九個彎道以後,我 哧 地踩個急刹車,因為一道題目挑釁我駐足。題目是為一下聯求上聯:

  花種種種種種來種種香

  留言的對子真不少,最為工整的是:

  蒲扇扇扇扇扇來扇扇涼

  更為有意思的是,對子後麵此才子申明,若有人可以對的更好,是女子義結金蘭,是男子八拜為交。此才子便是地老天荒。


  就衝著後麵兩句誘人的條件,我也要努力奮鬥。


  我挖了挖腦汁,對了個


  草長長長長長出長長藤

  心中自是一片得意。


  不料第二天,地老天荒留言說我的藤用的不夠恰當,若改為綠,則更好一些。我好生不服氣,因為他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這樣,就達不到地老天荒說的義結金蘭的標準了。我煞費苦心地埋頭勞動一天,甚至借用了新華字典,終於整出四句對子:


  草長長長長長出長長綠

  花種種種種種來種種香

  雲卷卷卷卷卷現卷卷彩

  風行行行行行成行行蒼

  當地老天荒看到我對的對子以後,會做何種表情,我當然沒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他空間放了首新鮮出爐的歪詩一堆:

  當我被你征服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孤獨


  在你勝利的笑容下

  癡癡的滿足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憂傷


  在你迷朦的眼神裏

  快樂的心慌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驕傲


  在你佇立的花叢間

  莫名的心跳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寂寞


  在你狂野的誘惑中

  無悔的墜落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


  困了,親愛的Q友們,幫我接著寫吧,看看能夠寫多長。


  嗬嗬,我一看 樂了,當我被你征服 難道說你已被我征服,我真的是不得不激動,幾乎似懷揣著56度的烈酒,我輕舞迷醉的靈魂,揮灑靈感的筆,和風細雨地和地老天荒的歪詩一堆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自由


  在你飄渺的召喚中

  默然的守候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回憶


  在你搖曳的身姿旁

  鬆軟的陶醉


  當我被你征服

  我不再思想

  在你灼人的秋波裏

  輕狂的飛揚


  當我被你征服

  隻願化做

  那一閃而過的流星


  為你帶來瞬間的驚喜


  一生的無窮回味

  地老天荒當晚在我的留言板上貼了個捂嘴偷笑的小鬼臉,並配以文字:

  看到你寫的詩,我真懷疑你是位多情的帥哥,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切,如果是如你所說,那麽在月黑風高的昨晚,我一定將你強暴。


  就這樣,我和地老天荒成為好友,並不經常聊天,因為他要工作,我們經常在空間裏寫詩互相留言,情到濃處,留下些帶色的關心。


  他午夜來踩:“深夜,看你在熟睡,我輕輕為你蓋被,隻是擔心,你這滴飛旋的雪會被我的溫暖融化。”我的QQ呢稱叫旋雪。


  早晨,我一溜煙小跑去他空間,喘著氣回踩:“天氣真好,沒有一絲雲彩,讓我看到你晾在陽台的底褲,是彩虹的顏色和陽光的味道。”


  與地老天荒吟詩作對的那些日子,是二肉蛋在我肚子裏孕育的階段,龍則整日裏在殺羊場裏遊蕩,收皮的間隙,開始爭分奪秒的賭錢。


  一個太陽曬得人頭暈的午後,峰,我的小叔子,跑來我跟前告龍的狀:“三哥隻顧耍了,營生也不做,我給他打電話有車皮了,叫他去看看,他說忙得不行倒掛了。”


  我一聽,特不耐煩:“你說他耍,你親眼見來沒有?不要無中生有,挑撥我們的夫妻感情,就算你親眼見了,也看見隻當沒看見,聽


  見隻當沒聽見。就算你跟我說,我也隻當沒聽見。”


  峰氣得小臉青紫,大約還在眼冒金星,再沒說一個字,掉頭就走。


  二嫂曾跟我提過一次,印象中可能提醒過我多次,但我隻記得一次,最直接的那次跟我說:“人們看見龍車上一天天搬得個女人。”


  我聽了,同樣覺得不耐煩:“隨便哇,哪怕拉上一長串女人了,拉得越多,才說明龍越有本事。”


  二嫂聽了,冷笑若幹聲,也拿我無可奈何。因為這些閑言碎語,我壓根就隻用鼻子聽。


  我有自己的觀點,一個行為高貴的人,他會懂得自己約束自己,靠別人約束自己行為的人,那他必是低賤之輩,共與動物為伍,所謂


  拉著馬,牽著驢,拴著狗,放著羊,不就是這個道理麽?


  別人的話我不在乎,因為在我眼裏,隻認定龍是高貴的人,凡事必有分寸,而我也不想做一個紅顏已逝,隻知道做老公跟班的怨婦,


  那不是我人生的重點,我人生的重點是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世界,會帶給我想要的快樂,而且我也隱約感覺到,我與我的快樂在與日俱近。


  隨著時間推移,二肉蛋在我肚子裏尤如GDP穩定增長,也如同我的詩,越寫越多,隻為了秀給地老天荒看,地老天荒寫得詩也很性格,


  保你沒見過,詩的形狀呈三角形或者沙漏狀,但真正性格的,還在後麵。


  那年,秋風飄搖,木葉紛飛如雪,一派豐收的景象,一麵收獲的季節,我張開雙臂,任日落斜陽灑滿全身。


  一個假日,與往日並沒有不同,我照例進入地老天荒的空間瀏覽。與往日不同的是,我竟看到他寫了個武俠的片斷,題目是 看不懂的江湖;


  俠女十三妹抱拳一輯:“天荒大哥,七日後萬眾城不見不散”。話音未落,已無蹤影。天荒少爺搖搖頭:“一個人苦修這麽多年,功力長進不少,可還是獨行俠一個啊。”


  轉眼七日已過,天荒少爺正在榻上行功,突然接到十三妹飛鴿傳書:“小妹攜同達州劍客將至,如今水米未進,腹內空空,望大哥準備午羹”……


  我感覺不可思議的同時,總算明白,我們究竟是誰在征服誰了。


  當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我由衷地表達了欽佩之情:“沒想到你還會寫武俠,而且頗有名家風範,真讓我刮目相看。”


  地老天荒竟不以為然:“我以前寫過,而且在雜誌上發表過。”


  偶地媽呀,還真讓我遇上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那我拜你為師,教我開始寫吧,寫詩我都寫得不耐煩了。”


  “寫和小學生作文一樣,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然後有主人公。”


  “哦,我沒什麽概念,我喜歡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地表達。”


  “先寫一些短篇,求精不求多,在你生命裏最難忘的時光,抓住一兩件來寫。”


  “那麽怎樣才算寫得成功呢?”


  “要有主題,扣住編輯的心弦,讓編輯產生共鳴,主要是你寫得先要感動你自己,等發表了一兩篇,就不難了。”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我一定努力。”


  然後,我們吻別。


  這吻別的動漫表情是地老天荒發過來的,我經常重溫,在他不在線的時候,男孩和女孩長得非常動人,我覺得他們一定是韓國情侶,


  而我和天荒是海市蜃樓的一對。


  我說:“這動漫我很喜歡”


  他說:“我也很喜歡”


  那麽,是不是,我們在互相喜歡?


  龍白天不著家,但是晚上從沒有夜不歸宿,偶爾,他會跟我講殺場裏的葷段子,某個販羊的在南關黃米一條街,給老婆從小姐的肚皮

  上揪下來了,當眾吃了母老虎好幾個響亮的耳光,他邊講邊樂得肌肉亂顫,我聽了心裏不免有些發毛,禁不住問他:“你就沒有和他


  們相跟著去找過小姐嗎?”


  他不屑地:“咱這小地方,小姐都長得牛頭馬麵,能把人驚出毛病,嚇得狂奔,哪有心思上她們了?”


  我覺得老公畢竟是個大學生,還是個副鄉長,品味總不至於如此差吧。


  我們一起生活了多年,龍衣著打扮上從不講究,我也從沒感覺到某個時候他突然變得注重穿著了,也並沒有反複在鏡子前擺出臭架子


  自戀不已。雖然在那麽不特定的一天,他突然穿起一件來路不明的深藍色襯衣,他感覺生猛我感覺拉風,不由心生狐疑,因為他裸體


  以外的東西都是我在打點,於是針對性地問:“這衣服我從沒見過,啥時候買的?”


  他先略一怔,很快極其隨意地回答:“賣了皮,路過朔州,拾得減價貨。”


  我也就不再當回事,主要是龍有一句口號 絕不過夜 , 讓我的心也絕不懷疑。


  但是,不懷疑不等於不計較,我總覺得那襯衣意味著某個秘密,我應該鄙夷並且永遠不會忘記,並在某一個適當的時機,再適當的提起。


  08年初,二寶寶將要出生了,我正想著和地老天荒暫時告別,竟看到他空間放了一篇新的日誌,名為 告別書:

  雖然舍不得,我也不得不和親愛的空間好友們說聲再見,公司準備在三年內上市,我們所有的主管都接受了培訓……


  感謝好友們給我的關懷和支持,讓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寞的夜晚,但是這種生活一定要改變……


  再次感謝親愛的空間好友們,我會想念你們的……


  雖然害怕說再見,但再見的時刻終於來了,該來的終究要來,所以我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有濃密的感傷,在爐火的照耀下,夜一樣明亮。


  我真心實意地從心底裏感謝上帝,送給我對地老天荒的一段純粹的依戀,隨著寶寶的到來,我的生活會陷入混亂,不會再有多餘的時間思念和回味那段網絡情緣。


  但是,我可以拿起筆來,學著寫一些東西,等待有朝一日,秀給地老天荒看,這個目標也許象一個傳說那麽遙遠,卻讓我找到屬於我自己的快樂,終於讓我覺得自己可以比一般人不一般,因為筆下的一切,我說了算,我是這筆下世界唯一的主宰。


  長到15、16歲的時候,村上春樹在他的裏已經在嚐試著和不同的女孩睡覺了,不過在中國農村九十年代初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在作家的筆下仍然隻是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年。


  我在把學習當任務完成之餘,並沒有談成戀愛,同班的同年級的一些風流人物開始偷偷摸摸的約會,稍膽大一些的則是和異性沒話找話,想著法兒表現自己。


  我是標標準準的灰姑娘,頭頂沒有閃爍著一絲光芒,隻是躲在暗處,不時尋找自己暗戀的對象。


  那時候我本來迷戀著長頭發的男孩,覺得留著象女孩一樣頭發的男孩就好得不行,可能是偶爾看到某位長發男明星的海報,後來就注意到台灣歌手迪克牛仔,他站在台上,長長的卷發隨風飛舞,不時遮住半個臉龐,他用沙啞的有那麽些絕望的唱道:“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愛情已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此情此景,真美得跟散文詩一樣,隻覺得迪克牛仔的形象,和裏多情的男主角很吻合,纏綿惆悵的情節,纏綿惆悵的發型。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個人的愛好和想象,想象和現實總是存在一定距離,我暗戀過的男孩沒一個是長頭發。


  因為在校園裏讀書,就是想留個長發也是不允許的,基本上並不認識,也叫不來名字,隻是迎麵走來擦肩而過的時候,嗅到一種異樣的味道,潔淨、不馴或憂鬱、傲慢,總之,如同瞬間被施了迷魂大法,我心甘情願崇拜他,並享受因思念他而帶給我的激情,讓我的腦細胞加速度燃燒,釋放出大量的能量,因為對方並不知曉,所以,這些過剩的能量隻有一個用途,用於學習。


  跟別人不同,找對象被認為是不地道的,不務正業的,學習成績勢必會下滑,而我找到暗戀的對象時,成績就如同坐電梯一樣一下爬到高層,做數理化練習題的時候,靈感的火花“撲哧哧”直濺,而在對一個失去興趣,尋找另一個目標的時候,成績馬上就坐上電梯下到了中層,當然不至於到低層,基本上就是二十名左右。


  我記得最好的名次是全班第五名,沒辦法,班上有雷打不動的四大金鋼,無人能夠摧毀前四名堅固的堡壘,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和一個男孩還是滿有緣源的,那男孩和我在縣城裏的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念書,我們又是來自同一個村,如果又是同桌或許……


  隻是他那會發育的晚,我在女生中又算是發育早的,他個子小,我個子大,一個坐在教室的前麵,一個坐在教室的後麵。


  不知什麽緣故,每年放寒暑假,我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學,不可能老師沒說,也不至於坐在最後一排就聽不到安排,總之,我壓根就沒什麽印象,仿佛用於學習以外的腦細胞被除草劑整齊地鏟除了,什麽戶口啦,身份證啦,填表啦,我統統跟大人交待不清,每每就是趕緊問打餅那家。


  那男孩叫建軍,他家在街上開個小鋪賣混糖餅,我和爸爸去了以後,見他媽媽總是圍著一個大圍裙,從胸脯一直拖到腳梁麵在那兒忙乎,看見我們來了,趕緊把手在圍裙上使勁擦二下,熱情招呼我們坐下,再端出自家釀的醉棗和各種口味的餅子,“嚐上些哇,俺個人做的,沒人家們做的好…”


  再嘮叨些別的,然後朝裏屋喊:“二豆出來,問上你個話”。


  建軍排行老二,小名叫二豆,每次二豆都能清清楚楚地把學校的安排講出來,爸爸“哦哦”地直點頭“:是這麽回事啊,怎麽我家閨女就咋也翻不清。”


  他媽媽笑著接應:“歲數小了,慢慢就曉得了,學習好就比啥也強,俺是啥也不懂,娃不會也教不了,不象你家還能輔導輔導,你家閨女學習好,俺二豆可差得多了…”


  隻是從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我一直沒有懂事起來,所以凡事問二豆就養成了習慣,當然他們家的餅子也沒少買,多年後餅子的味道已逐慚淡忘,隻是爸爸請教到都臉紅不好意思這件事卻在記憶裏日漸鮮明起來。


  每每想起來竟覺得象嚼卡通軟糖一樣陽光甜蜜的味道,照這麽說,我們倆雖不能說青梅竹馬,但總是有些許關聯在其中。


  可不知為什麽,我從沒有過愛戀他的念頭,哪怕一丁點也沒有過,不是他長的不好,雖然個子不是很高,他的長相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那種,他皮膚呈暗棕色,性感的說法是古銅色,布局緊湊的臉上一雙眼睛又黑又圓真的如黑豆一般,一看就給人很精神氣的印象。


  他的性格也是溫和可靠的,說話莊重而條理,爸爸媽媽常誇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可我們倆在學校裏幾乎就沒說過話,仿佛一個在地球,一個在月球,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更談不上相互吸引。


  20年後的今天,回想起那段生活曆程,都覺得有趣且不可思議,如果以現在的心態回到過去,我一定會向他靠攏,兩個同曆般輩的小孩來自同一個村又在縣城裏的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班級求學,不論在生活上、學習上互相幫助依賴、共同進步該是多麽美好且順理成章的一樁事,但被我就這樣錯過了。


  我在那個充滿幻想的年紀,隻顧著幻想有朝一日,一見鍾情的愛情,一眼就認準對方是自己想要的人,自己非常愛的人。


  可往往都是我單方麵這樣想,而對方看我直楞楞的眼神,神經兮兮的樣子,根本摸不著頭腦,又怎麽會如我所願的對我感興趣呢?一個也沒有,而多年後的他,想起以前的往事會作何感想呢?

  和我的想法有些一樣也說不定,總之,那時的我各方麵都不出眾,身邊也沒有追隨者,與身材相貌相比,學習成績倒是還比較可以,不是尖子生,不是每次考第一,但同學們隻是見我晃晃悠悠,也不見得整天趴在那裏學習,不是在操場上遛達,就是趴在課桌上睡覺,一到考試就比較靠前,這一點還是能得到同學們崇拜的眼神。


  因著大部分人整天在那裏學習,卻總也考不好,我都不知他們是怎麽學的,正如他們也搞不清我腦袋裏裝的是什麽一樣,到如今回想起曾經年少的我,唯一擁有的便是暗戀與學習,分不清暗戀是為了學習,還是學習是為了暗戀。


  當我有了看中的目標時,為了從遠處看他一眼而激動,仿佛潑涉千裏,終於發現了瀕臨滅絕,即將在地球上永久消失的唯一物種的最後一個,在我心中,他是稀在動物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我因著裝有這秘密而充實,我不要得到他,甚至不要去靠近他,隻要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很滿足,因著他是專為我而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講,我也應該是稀有動物,因為我覺得如果他消失了,我也就瀕臨滅絕了。


  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我成了暗戀專業戶,此生隻能與暗戀為伴了, 不過等我上了大學以後,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被改寫,雖然我的名字沒有被改寫,但我的性別似乎被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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