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變異人
烏拉拉字正腔圓的說：“我朋友在二樓，訂了位置。”
店員阿強一臉鄙夷：“什麽朋友啊？你們這些窮人，就想攀親戚。說包廂我叫人出來接你啊！”
“他們還沒來。”
阿強伸手推開烏拉拉，接著用搭在肩膀上的掃塵巾抹了抹手。“嗬嗬！裝什麽？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你朋友，滾！”
“你什麽態度？”
阿強雙手抱在胸前，就像一隻昂首大白鵝：“對你這種混吃混喝的人有什麽態度？這可是高檔酒店。”話音落他手如閃電，猛然一推，烏拉拉摔下石層，像個麵團似的滾到街上。
摩肩接轂，烏拉拉險些被馬車碾壓，就在這時，一雙幹瘦的手將他拽了起來，躲過一劫。烏拉拉抬頭一看，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年。為何既陌生又熟悉了？因為烏拉拉似乎見過這個少年，卻記不得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謝謝你！”烏拉拉站起身拍了拍塵土。
“你這寵物倒是特殊。”話音落，他將變色龍撿起來遞給烏拉拉。
這少年槁項黃馘，沒有烏拉拉高，看著也沒有烏拉拉年紀大。看著他的麵孔，烏拉拉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你好，我叫烏拉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三百多人”出現，他們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戴著麵具的人。多人大叔拍了拍那骨瘦如柴的少年，接著向烏拉拉介紹。
“這就是我們要接的人，他叫約翰。”
阿百摸了摸烏拉拉的小腦袋：“你不是應該去點菜了嗎？”
“別提了，那人說我是騙吃騙喝的，把我丟出來了。”
約翰生氣：“烏拉拉你在捉迷藏的時候，不挺厲害的嗎？一個小詭師還能打得了你？真是不可思議？”
“約翰也參加了西墉城的捉迷藏活動。”
“約翰，你沒失憶嗎？你說我厲害是什麽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你在捉迷藏裏求生很厲害。我也跟你們一樣，失憶了。”
十幾分鍾後。
【雪花樓辦公室】
多人跟烏拉拉坐在沙發上，領班女端茶倒水站在一旁，阿強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那阿強的同事開口問。
“阿強，你怎麽想的？為何要推這位尊貴的小客人？”
“我看他衣衫襤褸，以為是騙錢的。”
“哪裏衣衫襤褸了，人家小客人隻是穿得樸實無華。”
“我知道錯了。”
“多人先生，你看看，他已經知道錯了，我們罰他俸祿，您看滿意否？”
“不行。”
“那你要如何？”
“烏拉拉，你覺得了？”
烏拉拉喝了一口茶。
“既然是全北山最高檔的酒店，用的人應該也是素質極其高的。今天敢推我一個小孩，明天就敢推一個老人，大後天就不用我多說了。”
“您是貴客，您說了算，我保證您在雪花酒樓，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佳肴已經上整齊，兩位可回包廂用餐了。”
多人揮了揮手：“行，我會跟禦守大人美言幾句。”
辦公室在負一樓，店員帶著兩人走出負一樓，踏上樓梯回到一樓大廳。大廳中有數十桌椅，皆鋪著綢緞麵子的桌布，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花瓶，插著一支黑玫瑰。沿桌一圈，還擺了用餐巾疊好的孔雀圖。大廳正中央，有一架黑色的鋼琴，一名少女正在彈奏音樂。
阿百叔叔來接兩人。
烏拉拉抬頭一看，彈琴之人，正是被阿百叔調戲的吃餅少女。之前過路時，那少女穿著常服，烏拉拉隻覺得她膚白貌美。此刻她換上演出禮服，看起來端莊大氣，彈奏歌曲，隻覺得她像冬日裏的一朵粉薔薇。
“阿百叔，這是白天那姑娘。”
“喲，走快點吧！我就是開玩笑的，我又不常住在這，你叔我是三百多人組合裏，最年輕的一個，我的泡妞原則就是撩完就跑。”
大廳中坐著的多半是出來家庭聚餐的詭師家族，二樓包廂才是權貴們的聚集地。烏拉拉上樓時發現，在樓梯拐角坐著兩個行為怪異的人。這兩人穿得比普通人厚實，而且吃飯還戴口罩。
“口罩上開一個洞？這是怎麽回事？”烏拉拉小聲嘀咕。
烏拉拉盯著那兩人幾秒，嚇人的一幕出現。服務員端來一份奶油濃湯，其中一人竟然吐出蛇信子，將那湯直接吸入嘴中。那舌頭裹著粘液，色澤暗紅，看著有些惡心，烏拉拉差點吐了。
偷偷喝湯的人一抬頭，剛好與正要上樓梯的烏拉拉對視。那人的眼睛由正常的黑色人眼，轉化為蜥蜴一般的星星眼，他狠狠的瞪了烏拉拉一眼，那行為似乎在說“看什麽看？”
“你怎麽不走了？”多人拍了拍烏拉拉，他發現烏拉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烏拉拉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原來剛才那用蛇信子喝湯的人給他布了一個精神結界。他被禁錮在原地，消除記憶。
周圍的光線都暗了下來，場地清零，隻剩下烏拉拉與那吐蛇信子的人雙目對視。就連坐在蛇信子對麵的少年也不見了。蛇信子少年摘下口罩，突然化為一道黑影，消失不見。烏拉拉迷茫了，他走下樓梯，四處張望，他逃不出餐廳大門，也跑不上二樓。這大廳似乎與外界脫節。
“你看見什麽了？”一張長著鱗片的人臉突然衝了過來，就貼在烏拉拉鼻子一厘米的地方。烏拉拉被惡心的後退摔跤。
“你是什麽？”
“臭小子，給你一個選擇，要麽保密，要麽死在這裏。”
“保密什麽？舌頭？”
“你竟然能看得見變異人的力量，普通人看我們與常人無異。你隻能選擇保密，不然你就會馬上猝死。”
烏拉拉突然靠近這蜥蜴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你是烏拉拉？我眼睛開始退化了，有點看不清，現在看清了。”
“你是？”
“我是萊利啊。”男子哢嚓一下坐在階梯上。
“萊利？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別提了，我每次饑餓，我就會頭痛，頭痛我就會失去自我，然後做一些可怕的事情，為了不失去自我，隻能不停的吃各種食物。”
“這是什麽地方？你設的結界？為什麽我出不去？”
“這隻是精神結界，我們是意識交流，你還站在原地。我馬上就放開你，但是你需要保密。”
“萊利，你還沒說，你這是怎麽弄的？”
“沒事的，我吃飽了就恢複人形。”
“你沒去考試，就是因為變異了？你哥嘞？”
“我們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隻能去北山鬼市討生活了。最近鬼市要來一批特殊的丹藥，裏麵有讓平民變得很厲害的東西。你要不要明天去看？”
“吃了，不會跟你們一樣變異吧？”
“我是中毒。那東西好像可以解毒，還可以讓凡人擁有修行的資格。”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你那朋友接待的人，正好也是去鬼市買古董，你能順路一起去。我們是好朋友，能再相見就是緣分。”
“你剛才可是要殺了我。”
“眼睛退化，沒認出你是烏拉拉，你這家夥，幾天不見，又帥了，高了。行了，該走了！”
話音落，周圍的樓梯牆瓦漸漸凋零，一切歸於黑暗，再見到一束光從天而降時，烏拉拉已經睜開雙眼。
多人伸出手在烏拉拉的麵前，揮了揮。
“你怎麽逃出來的？誰給你下的精神結界？”
烏拉拉再望向角落的桌子，那綢緞桌布上，隻擺著幾個空盤子，兩幅湯筷。喝湯的變異人已經離開。
“多人大叔，我們走吧！”
“你在看什麽？”
烏拉拉小聲問：“多人叔，明天你們要去北山鬼市嗎？”
“你未卜先知？你咋知道？”
“能帶我去嗎？”
“必須帶啊，來一次北山城，不去鬼市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