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北山鬼市
北山城以北萬裏冰封乃極地王國邊境，以南為暗夜帝國西墉城，以西為紅月國邊界。北山城依山而建，城中路多為魚腸道，街道寬闊的地方都是富人區。烏拉拉所在的雪花餐廳就是富人區標誌性建築。他看到的雙雄噴泉則是富人區有平民區的分叉口。
酒足飯飽，眾人正要離開二樓包廂。約翰從懷中遞了一張令牌給烏拉拉。
“烏拉拉，這個你拿著。”
烏拉拉定睛一看，那巴掌大的圓形銅牌上雕了個月牙，那凹陷的月牙中鑲滿大紅的碎鑽，其下又刻了一些烏拉拉看不懂的文字。
“約翰少爺，這是什麽？”
“叫我約翰就行。以後你若到了紅月國，遇到難處，就拿著這個去當地城堡，對著城主出示這個，就能尋得幫助。”
“這麽厲害？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剛才救了我，不要我報恩，現在又送我東西，為什麽啊？”
“別問，問就是應該的。”
“不懂，但是我覺得咱們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話音落，烏拉拉一巴掌拍在約翰後背，差點將他拍散架。約翰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走在二人身後的侍衛突然衝了上來。
“烏拉拉！你怎麽敢打我家少爺？他身子骨弱，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沒完！”
約翰揮手示意:“哎!我又不是棉花做的，他也不是打我，就是朋友之間開玩笑。從今天起，烏拉拉就是我的朋友了，你們誰都不準欺負他。”
“知道了少爺。”
淩晨五點。多人就把烏拉拉喊起來。
“你要去鬼市現在就得起床了。”
烏拉拉伸了個懶腰走下床榻，阿三睡如死豬。
“三叔不去？”
“他還得幫你看貨，他不喜歡去那些麻煩的地方。本來也不想你去的，但是你跟約翰說了，他就讓你一起去了。”
“多人叔，約翰是什麽人啊？”
多人叔挽起紅色的衣袖，將門口的熱水桶子抬入屋中，關好門，接著拿出兩個洗臉盆，兩張毛巾。
“真想知道你在捉迷藏活動中跟這小子發生了什麽？你們都失憶了，他卻還記得你似乎救過他，還想跟你一個普通人稱兄道弟。”一邊說，一邊將熱水倒入烏拉拉麵前的臉盆。
“你不肯說，那約翰一定是紅月國的權貴了。當我沒問。”
百叔打了一個哈欠，自己打了一盆熱水蹲在烏拉拉旁邊洗臉。
“那令牌隻有在紅月帝國境內才有用，反正你這個窮苦小孩又不會去那地方，把它賣給百叔唄？”
“不好，哈哈哈！”
“行了，別鬧了，洗好臉刷個牙，去樓下吃早飯去。”
“多人，這個約翰真大方，竟然請我們住北山最貴的酒店，他到底是什麽人？”
“原來百叔也不知道啊？”
“保密任務，隻有多人知道身份，我們就負責保護。”
北山城底地。
每條街的盡頭都有一個鐵質井蓋，這些地方原本是為了方便城市工人清理地下排水河而留。後來它們變成了鬼市的入口。
北山城大部分能做到私有化的商鋪都會挖地下室，這些地下室挖通之後，出現了鑽地賊，商人們很苦惱，隻能雇傭人輪流守夜，然後讓工人填地窖。
一個叫紅胡子的詭師為了偷稅，在守夜的時候，借用地下的空間販賣一些巫藥。久而久之，旁邊的商人也學著這麽做。後來被雙雄發現，罰了很多錢。
紅胡子沒錢雇人守夜，地窖也沒填好，他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地下開啟商鋪。由於在排水道附近，空氣時常彌漫著臭味，所以很少有詭師願意光顧。
很多年前，一些其它國家的逃犯跑到北山城，為了生存，他們找到了紅胡子。各路殺手也找到了這個地方。後來紅胡子將全城的地下室都買了下來，做成商鋪。並且訂了規矩。
淩晨五點開門，早上九點關門。這一段時間，正是城裏守衛休息的時刻。由於雙雄規定的營業稅收有漏洞。紅胡子鑽了一個空子，淩晨五點開門，早上九點關門，五小時不收稅。而且那一段時間，正是城裏守衛休息的時刻，久而久之，大家都稱呼這個交易場所為鬼市。
等雙雄發現紅胡子違法的時候，兩位已經在戰場犧牲。新來的官都想拔掉紅胡子這大瘤，可是都心有餘悸。
紅胡子是一個很強悍的詭師，當商人之前，曾是當今國王的老師。紅胡子給很多人不要命的人提供生活來源，如果紅胡子死了，那些人一定會去報仇。可謂是黑白都有護衛，時間一久，更沒人敢動。
紅胡子活了三百多年，平時出入都戴著鬥笠，會變音之法，所以時常混在人群中，年輕一輩的詭師根本就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他喜歡行俠仗義，由於詭術像蛇所以江湖人稱蟒爺。
鬼市入口眾人皆知是下水道井蓋，出口有很多個，但是如何通過那些出口？隻有紅胡子的手下知道。
天還沒亮，幾人站在街道盡頭。多人大叔掀開井蓋，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人站在地下。
“去哪家？”
“東街。”
“睜眼入市，閉眼出。幾個人入市？”
“六個!”
“下來吧！”
兩個侍衛先行一步，他們順著鐵樓梯爬下去。烏拉拉跟多人叔決定最後下去。烏拉拉有些疑惑。
“多人叔，什麽是睜眼入市，閉眼出？”
“入口是井蓋。地下河與下水道，錯綜複雜。出口有很多個，談好交易，都會有蟒爺的手下來給我們綁眼罩，然後接出去。”
來到地下。
中間流著汙水河，三十多條船行動自如，就算掉頭都有多餘空間，烏拉拉驚歎這河流之大。兩岸是可供兩人同時行走的道路。
“你們隨便找個沒人的船坐著走吧！”
烏拉拉發現每個井蓋之下，都設立一個小碼頭，偶有幾條小船停在岸邊等人來。一條船配一個紫衣船夫。這些船夫多為平民男子，他們戴著麵具穿著紫袍，像機器人一樣，活動五小時，就能領到外麵奮鬥一個月的工資。
侍衛正在挑選船隻。
約翰看著船上的人。“這些人每天工作五小時就能拿平民在外搬磚一個月的錢，真是輕鬆。”
烏拉拉問：“多人叔，這些人的工資為啥這麽高啊？”
多人叔還沒回答，突然聽見不遠處有男人喊叫。烏拉拉抬頭一看，一個紫衣船夫被人一劍刺穿，摔下河中，沿岸的紫衣平民連忙將屍體撈上來。
“該死的平民，連個坐標都能記錯？浪費老子時間！”
“這位客人，我們馬上給你換一個船夫，你息怒。”
約翰哽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多人叔。
“多人！在捉迷藏殺平民不犯法，可是平時犯法，他怎麽能殺平民？”
“約翰少爺，他們是怎麽放心讓你來鬼市這種地方？你跟這幫匪徒講這些東西？”
烏拉拉疑惑不解：“多人叔，這些人不是蟒爺的手下嗎？”
“這就不知道了。那平民好像沒有死，隻是被人打傷。”
井蓋樓梯的紫袍人笑了笑，他走到烏拉拉身旁。
“這位少年，也是平民，要不要來當船夫啊？雖然有時候會有點性命之憂，但是收益大大的。”
“不必了，我隻是個學生。”
“學生還來這種地方？祝你好運啊！”
“約翰少爺，碼頭的船被選了，咱們隻能走路去下一個碼頭。”
多人急忙將烏拉拉拽走。
“烏拉拉，守門的都是詭師，而且都是不好的人，別跟他們說太多，小心哪天被抓去當奴隸交易了。”
“這種人怎麽能當守門的？”
約翰笑了笑：“烏拉拉，多人是故意嚇你的，哈哈哈。”
多人叔一本正經的小聲說：“老子可沒開玩笑，我懷疑他們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