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寒江小哥
北山城地下河道的布局跟蜘蛛網一樣，被蟒爺改造之後，河流分部，排水路線皆變成千年榕樹根。排水道與地下河還修了交換站點，這地下水迷宮，若是無人帶路，又無地圖，必定是走個三年五載才能出來。
蟒爺會將鋪子賣獨特的詭師。不獨特的詭師，就算出到天文數字，蟒爺也是不會將鋪子賣出去。蟒爺口頭禪就是“曾經我缺錢，現在我對錢不感興趣。”
那些達不到標準的詭師，隻能租鋪子。北山鬼市火起來後，租金比地麵上的貴三倍。在北山鬼市做生意的人一般都有蟒爺發的地圖，其它人隻能靠船夫帶路。
鬼市隻開五小時，“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在這裏得到最大化體現。烏拉拉之前看到船夫被人打。那打船夫的人是新來的老板。那新來的老板看不懂地圖，恰巧又撞上一個沒背熟路線的新船夫。浪費了一點時間，老板覺得自己損失很大，一時氣憤，就大打出手。
烏拉拉左顧右盼，沿岸小鋪門口皆擺著木頭小牌，上麵寫著今日特價產品。
“多人叔，這些招牌怎麽全是人名？”
“都不是做長久生意的，所以老板就用自己的化名或者江湖稱號來當招牌，至於做什麽的，那些人都心知肚明。”
“叔，你們不會也是？”
“想啥？我可是正兒八經，保鏢行業的。”
“約翰少爺，前麵就是碼頭了。”
“多人叔，這些貨牌上寫的“戰鐵”是什麽啊？”
“戰鬥遺留下來的物品，不一定是鐵。你看到這些標著今日特價的，應該是戰鬥中被人丟棄的劍，或者死人的武器之類的。”
“聽著就不吉利，這些還能賣？”
“有的回收拿去打鐵鋪敲敲打打，就能變成新的拿去市麵上賣。有的可能撿漏，撿到什麽好東西。”
“這些老板是去哪弄戰鐵？”
“簡單啊！有的是自己打的，有的是去看人家宗門之間鬥毆，然後趁機撿漏。”
“看宗門鬥毆，撿來的東西，不會被人追回來嗎？”
“這些亡命之徒什麽做不出來啊？蟒爺有個規矩，隻要不是偷的，入了鬼市，他都給上保險。那些人是不怕這小鋪老板，都怕蟒爺。”
“蟒爺能震懾各大宗門的人？”
約翰補充一句：“他可是個傳奇人物啊！據說產業不止北山鬼市，還有很多很多。”
多人點點頭：“沒有人知道這個跨國企業家，到底有多有錢。”
幾人坐上碼頭的的船隻，前往東街。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這是殘羹剩飯與便液混合的味道。
“幾位客人，東街很大，具體是哪個項目？”
多人淡淡一句：“命盤！”
“我這船隻走排水道。待會到了中轉站，諸位還得換乘地下河的船隻。”
烏拉拉開口問：“船夫叔叔，請問你們是如何解決吃飯跟上廁所的問題的？”
“沿岸都有廁所，就是飯店排水道這沒有，假如有了，也沒人想去吃。不過地下河那邊有條專門吃飯的地方。”
多人看了烏拉拉一眼。
“你小子，問這些作甚？你也想來賺這個錢？”
“沒有，純屬好奇。”
排汙河沿岸皆掛著藍骨燈，船行了十分鍾，船夫在一個轉換碼頭停船靠岸。這中轉站就像蜘蛛網上的十字路口，站其位可通四麵，四方之水皆不同。走上碼頭，一名紫衣人恭敬的低著頭，將烏拉拉一行人帶到一條幹淨的河水旁。
也許是燈光的原因，那河呈奶綠色，河水無臭味。坐上幹淨的小白船，一路向東而行。河道比之前的要狹一些，船夫拐了三個彎子，最終到達一條寬闊的大地下河。
“這就是東街道了，還剩下三個小時，就要閉市了。”
兩岸燈火如星辰，多看幾眼晃眼睛。東街的鋪子跟之前西入口的鋪子更寬敞，每家商鋪前還掛著錦布珠簾，烏拉拉覺得這樣多此一舉，這厚重的布料不僅不美觀，還把街邊的燈光給攔截了。
“幾位客人，到了。”
停船靠岸，多人先下，約翰緊跟其後。一行人沿著左街一直向前。烏拉拉抬頭看了看對岸，覺得很奇怪，為何這些地方沒有橋梁？
“多人叔，去對岸也得坐船，這也太不方便了。”
“這是規矩，曾經有人想修橋，後來那人死了。”
約翰不解：“死了？”
“約翰少爺，快到了，你準備好錢。”
“多人叔，如果要交易大物品，就用這船搬得出去嗎？”
“烏拉拉，你若是有空去南地下河看看，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沒時間了，快走。瞧我這嘴，你怎麽會有機會，再到這北山鬼市來？”
話音落，多人離開烏拉拉身旁，他專心跟在約翰身後。
“約翰少爺，就是這家。”
烏拉拉抬頭一看，金色的招牌上寫著萬曉生三個字。綠色錦布兩邊掛，門口擺著小八卦，多人與約翰走進店鋪，侍衛守在門口。
“幾位大哥，這一條街都是算命的？”
“嗯。”
一個黑袍少年乘船來到烏拉拉附近的碼頭，烏拉拉光看背影，就知道那是萊利。他想起來萊利說的話。他想抽身去辦事，又怕待會多人叔出來問罪。
“幾位大哥，你們餓不餓？”
“是有點。”
“我看附近有吃的，我去買來咱們分如何？”
“好啊！不認路就問路邊的船夫，別亂跑。”
“沒事的烏拉拉，這條街是算命的多，沒什麽危險的人。”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中間為地下河，兩岸街道與地麵上的街道無異，都有小巷穿插其中。烏拉拉快速朝碼頭走去，沒想到剛剛走幾步，一隻十分有力的手，突然捏住他的肩膀，將他拉到巷中。
“你誰啊？我可有朋友在那邊，你可別亂來！”
烏拉拉將麵前這人打量一番。這男子年紀在二十五左右，眉清目秀，穿著一件素色袍子看起來很清瘦，皮膚透亮光滑，像是天天吃素的人。烏拉拉想不通，這樣瘦弱的人怎麽有猛虎一般的力氣，竟然單手就將自己提到巷中來。
“我就是個算卦的，小兄弟要不要算一卦，我的店鋪就在背後這條街，也就是寒江旁的這家。”
烏拉拉探頭出小巷，沒想到巷子另外一頭，竟然是另外一番光景，東大街店鋪豪華，皆裝飾珠簾。這寒江上的小街，對岸就是溶洞，看起來有點詭異。店鋪也很寒酸。
“我沒錢，不用了，我還要給我朋友買吃的。”
“吃的？巧了，這條街就我一個賣吃的。”
“你別騙我，我沒錢。”
話音落，這清秀的男子對著後街的河道招手。河上飄著幾條無人小船，其上站著很多正在吃糕的紫衣船夫。
“小夥子，他沒騙你，我們的糕點都是找他買的。”
“這位小哥，我還不餓，我先走了。”
這小哥，突然閃到了烏拉拉麵前，不讓他出小巷。
“小兄弟，我已經有好久沒給人算卦了，看你我有緣，想給你算一算。你也算光顧我生意。”
“我沒錢，而且我是被你拉過來的，不興強買強賣！”
“我看見你朋友去了萬曉生家，那萬曉生是我師父，我雖然是他徒弟，可是我沒錢在正大街開店，隻能躲在這背街，生意不好，才開店賣糕。”
“行了，我買幾塊糕，你放我走可好？”
“行。”
烏拉拉跟著這人走了十幾米，來到一家糕點小鋪前。
“我說，這東街竟然還分正大街跟背街啊？這背街怎麽就幾家店鋪？”
“這些鋪子還沒賣出去，占時隻有我。”
烏拉拉看到門口招牌上寫著萬曉生徒弟幾個字，才敢入店取糕。這小哥掀開蒸籠，拿出一個油紙隨意夾了幾塊糕準備包好。
“小兄弟，你家裏有病人長躺不起對不對？你家裏還有人失蹤了對不對？生死未卜！”
“你怎麽知道？”
“找我算一卦，你想知道啥都告訴你。一銀幣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