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薑命師
潔白如玉的軟糕被棕色的吸油紙包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豆奶香。那小哥將糕點包好遞給烏拉拉。正值飯點，烏拉拉身後站滿了人。
“一銀幣，一條消息，很準的！”
烏拉拉於聽了小哥一席話，此刻已經走不動道了。麵前的這個陌生小哥，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烏拉拉沒有接糕點。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想算一條。”
小哥將糕點丟在籠屜上，接著他對著正在排隊的船夫使了一個眼神。船夫立即走到鋪子中接替他的工作。而他拿起一盞燈，帶著烏拉拉走到糕點鋪隔壁的小房間。
“跟我走！”
那個房間上掛著一些做帳篷的布料，雜亂的布條，讓這地方看起來有點像個蜘蛛洞穴。小哥哥微微一笑“別見怪，窮了沒錢修鋪子，漏水了用這些防水。”
“那些人會幫你看鋪子？”
“習慣了，好不容易有一樁生意，坐下吧！”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低矮的茶幾，其上鋪著暗紅色的桌布。這桌布十分華麗，似乎比這店內的任何東西都之前。在這桌布上擺著幾枚紫色的水晶石，小哥一邊招呼烏拉拉坐下，一邊解釋桌上水晶的作用。
“用這些就能算出你想知道的東西，我跟那萬曉生比不了，但是隻要錢到位，我還是能算出來的。”
“萬曉生是你師父，他多少錢一卦？”
“他隻看緣分。我收一銀幣一條，他收一百銀幣一條。”
“不會吧？”烏拉拉目瞪口呆，因為一百銀幣可是他三個月的生活費。
小哥哥找來兩個坐墊，一個擺在烏拉拉麵前，一個擺在他自己的腳下。兩人盤腿而坐。
“我姓薑，這是我的工作執照。”
薑命師掏出一個四開紙大的相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麵擺著一張貼著蟒爺防偽標簽的營業執照，上麵寫著小店的營業範圍與鋪主的職業。
“薑命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我趕時間！”
薑命師沒有開口，他舉起右手，大拇指搓食指，烏拉拉秒懂，他這是要錢。
“一銀幣一條，我想問我媽在哪？”
薑命師笑了笑，他摸了摸水晶，眼神突然增添了幾分殺氣。“小子，不能這樣問。”
烏拉拉有些慌了，他覺得自己被騙錢了。但是麵前這個人詭術厲害，力大如牛，烏拉拉不敢硬跑。
“那要怎麽問？”烏拉拉一邊說，一邊裝作生氣的模樣，站起來。
“我一天隻給一人算兩卦，你可得想好了問，如果非要問你的母親去向，我隻能告訴你一個大方向。”
“就問這一條。”
薑命師掐指一算，接著摸了摸水晶，又數了數手指，他若有所思，一會兒笑，一會兒嚴肅。薑命師從腰包掏出一把綠豆大的紫水晶，十分瀟灑的朝桌上一灑。
“抽一塊水晶！遞給我！”
烏拉拉胡亂的撿起一枚水晶。
“不是這五個大的，是我剛剛丟的！”
烏拉拉隨意撿起一枚遞給他。這素衣少年撿起水晶，放在手中一看，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但是他的驚訝表情沒有持續多久，幾分鍾後，他又恢複正常，他一本正經的開口說。
“小子，尋母往東。”
烏拉拉感覺這個方向太大了，因為離開北山鬼市，往東可以有幾萬個選擇。地域遼闊，城市如筍，就算有一百個烏拉拉，沒日沒夜的找，也需要找五十年。
烏拉拉雙手捏拳，輕輕砸在桌布上：“這就沒了？往東？你知道暗夜帝國有多大嗎？東邊有多少城市！而且暗夜帝國還在填海，東方的城市還會增加。”
薑命師拿出那兩枚銀幣擦了擦：“隻能算出大方向，你自己非要這麽問的。”
“那就行了，我該回去了。”話音落，烏拉拉站起身來，快速轉身，他大步流星的想走出這個蜘蛛洞穴一般的地方。
薑命師突然低頭笑了笑：“兄弟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很難過吧！莫名其妙，被人！”
聽到這兩句話，烏拉拉腦子突然嗡的一下，他停下腳步，心中也跟著一緊。這個薑命師竟然真的有些門道，竟然知道自己的朋友發生了什麽事？烏拉拉伸手摸了摸荷包，掏出一枚銀幣，他攥得很緊，有些不舍。
“薑命師，如果我要繼續問我母親的去向，能細致一些嗎？”
“能是能，可天機不可泄露，我若是算出來，一定折壽，但是你要是找萬曉生，他或許會幫你，但是價錢會是天價。”
烏拉拉轉身坐地，動作十分連貫，他忍痛將第二枚銀幣遞給薑命師。
“你說，我朋友會不會醒？到底是誰打了他？那個小玉的奶奶是做什麽的？”
薑命師比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一天一人隻能問我兩個問題，你第二個到底想問什麽？好好考慮哦！”
“能不能給點提示？我怕問任何一條，你都是個大方向，我就沒用了。”
“如果你問誰打他，我也隻能算出那人在什麽地方出生。如果你問小玉奶奶，我不知道小玉是誰，我怎麽算？”
烏拉拉質問：“那你怎麽知道我朋友馬丁錯過了考試？”
“怎麽說？該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我準備去慢慢了解。小玉是我不知道的。”
“薑命師，那你能知道打我朋友的名字嗎？”
“你真的要問這個？你不想知道他醒得來醒不來？”
“就知道姓名就行。”
薑命師收了桌上的紫色小水晶，他又拿出一本鐵書，那書厚得像是十幾片麵包。他胡亂的翻了幾頁。烏拉拉發現薑命師看的這本黑皮鐵書，竟然是沒有文字的，甚至也沒有圖畫。
“薑命師，這是無字天書嗎？”
“差不多。其實這是我的詭術幻化的實體，哈哈哈！它沒有名字，我平時就叫他皮皮書。”
“皮皮書？”烏拉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本黑乎乎的鐵書。
薑命師收了鐵書，氣定神閑的站起身。“算出來了，書上說，你那朋友，是被一個人打的。那個人？”
“那個人怎麽了？”
“牧。牧業的牧？”
“姓牧？還是名字有個牧？”
“也許是做畜牧行業的。也許是養牛比較多。也可能是名字，都有可能。你該走了，你朋友應該等急了。出門別忘了拿你的糕點。”
烏拉拉站起身準備離開，他走了幾步，突然回頭。
“薑命師，地下河兩邊的行人很多，為什麽偏偏攔我一個？”
“還能有什麽？看你是普通人，不會還手唄！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閉市了。”
烏拉拉大步走出這蜘蛛洞穴一般的布條房間。烏拉拉突然想起萊利說的寶物，那寶物可以讓普通人也擁有詭術。
薑命師走出房間，船夫站在籠屜旁吃著糕點。薑命師看到自己打包好的糕點被扔在了籠屜旁。
“還真的忘拿糕點了，萬曉生給的水晶算得真準。”
“薑老板，你來了我就走了，多些款待。”
“去吧！寒江路遠，也沒什麽人了，得去南市口看熱鬧了。”
“南市今天來了一批好東西，確實熱鬧，薑老板你其實比那萬曉生更厲害，為啥你要在背麵開店？”
“我就隨心算卦，像萬曉生那樣出了事，得有多少麻煩！”
“薑老板，為何你自稱他徒弟？”
“萬曉生是我徒弟，我說出去別人能信？而且這水晶確實是他煉製了。”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他一個糟老頭，你一個帥小夥。你怎麽可能是他師父？後來你幫我算的全對了，我才信的。萬曉生有時候就是騙錢。”
“我說，你這個新來的船夫，怎麽話那麽多？再說，我可就要收錢了，你剛才吃了我多少芸豆糕？”
“行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