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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國色天香

  很久的意思就是我們遽然住了好幾年,直到最後的那個謀殺案件發生。


  我們住在一起,到了晚上的時候,長夜漫漫啊……同誌們。


  於是我們就和真正的夫妻沒什麽區別。顧冰本來是一個女公關,女公關是她的出身之一,她在女公關之前是“發廊領舞者”,那時,她從發廊出來,寄寓在“紅海”,那時的“紅海”還是一個du場。顧冰很快的就是紅海的頭牌!

  頭牌是什麽意思?很簡單,有的時候顧冰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現在du場的大廳,她的任務是公關,實際上也就是陪伴在“最尊貴的客人”身邊,也即陪賭。


  顧冰人長的漂亮,她就逐漸地開始有名頭了,她在李局李胖子麵前出現的時候,她的名頭就是紅海的公關部經理!


  就是因為她是公關部經理的緣故,她才被李局李胖子“偶然的認識”的。


  很快,她就和李局李胖子產生了偉大的愛情!

  話說我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一開始就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亂逛,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是考察,看一看,熟悉熟悉環境,實際上我就是想先找一個工作做做吧,我的目標就是養活自己,說起來,我那時應該是連一碗粿條湯都舍不得吃的。


  我正走著,靠!我就忽然見到了大金牙黃哥。


  當時,大金牙黃哥正在他開的一家叫作“金色港灣”的排擋門前無所事事地張望來著,忽然的,他就看到了蓬頭垢麵的我。


  他見我長的不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他就一個閃念,請我吃了一碗粿條湯——


  媽的,那是我在這個南方的城市吃的最有記憶的一頓飯,即:一碗清湯,上麵漂浮著碧綠的生菜。生菜上麵除了噴香的花生醬,就是幾隻圓滾滾的兵乓球大小的極其可疑的牛肉丸。


  我開始用筷子夾起一隻牛肉丸看著,看著,我眼裏充滿了必要的懷疑,我覺得這牛肉丸就象我眼前的的生活,非常他媽的可疑。


  因為餓,但我還是迅速地吃了……


  媽的,好啊!香啊!我心裏呼喊著。


  那好啊香啊到底是一個什麽感覺呢?就是……太美妙了,這個牛肉丸是真他媽的好吃。


  香港的撒尿牛肉丸其實就是這個勞什子。


  靠!後來的日子裏,我就經常去吃它,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裏,似乎到處都有賣粿條湯的小店,而且在我的感覺裏——


  似乎是越破舊的小店出賣的粿條湯越有味道。


  我在射箭館第一次見到顧冰時,顧冰那時正和李局黏糊著,顧冰見到我時,就小小地吃了一驚,她吃驚是因為我很帥!

  太帥了!我幾乎和著名的影視演員唐國強年輕時有一拚!

  這個說法我一有機會就要說說的,讀者諸君看了無數次後千萬不要嘔吐!

  哈哈。


  更主要的是,顧冰對自己——對李局的感情也即愛情立馬就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懷疑……


  可怕的懷疑!


  她甚至想,要是她的李哥長的是我這個樣子就好了,可是,我當時是一個什麽狀況呢,我幾乎和一個乞丐沒什麽區別的,所以顧冰及時地對自己的心宣布——


  我和他啊——這不可能!


  顧冰使勁地搖著頭,對我下了客觀的定義,這個帥哥隻是一個幫我聽課的人而已,他是一個我請來的打工者。


  我去幫顧冰聽課就是大金牙黃哥介紹的。這個事情掩埋在我的記憶的深處,我每每想起時就想起我第一次吃的粿條湯,故此,我和顧冰的相識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因為粿條湯。就是粿條湯裏的那幾隻漂浮著的褐色的牛肉丸。


  牛肉丸很可疑,我和顧冰的相識同樣也很可疑。


  對了,愛情這個說法是顧冰自己的說法,李局並不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愛情,李局心裏以為隻這隻不過是一次外遇而已。


  李局是有老婆的,書中我已經說了,他的老婆就是趙小小。


  說到趙小小,我現在有點想念她了,她現在在那裏啊?

  她和李局離婚後就象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我記得我和她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她的家裏,她興高采烈地做了飯,李局接到電話,有事出門,其實就是洪局出事了,李局去局裏主持大局……


  故此,那一天我就尷尬地留下了……


  我和趙小小兩人麵對麵地吃了飯,還喝了一點酒,酒後我們還……


  互相地吻了。


  幾年來,我心裏一直在大喊:我遺憾啊!同誌們……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世界上有後悔藥嗎?沒有。怪隻怪我當時心不狠,沒有采取果斷的措施。


  唉!

  那天,是趙小小首先冷靜了下來的,喔,趙小小,趙小小,趙小小,她是真的好,不是假好,她本質上就是一個良家婦女。


  喔,趙小小,趙小小,趙小小,你為什麽要突然的冷靜下來?!


  說起來,趙小小是我的同學。我用“同學”這個稱呼委實有點過分,有點肉麻,但我就是想說——同學。


  同學多親切啊?!

  我們哪怕就是幾天的同學也是同學是不是?

  就象我和王斌。我們除了是兄弟也是同學。


  兄弟是假的,但是同學卻是真的。我們是黨校同學,即那個優雅的休閑山莊的同學。


  喔,趙小小,趙小小,趙小小……


  靠!我一想到趙小小,我就很心痛。


  這也是事實。


  在我的觀念裏,趙小小很美。她一點也不比顧冰差。


  趙小小的美和顧冰的美是不同的。


  我那時因為是顧冰的“雇工”,即要幫她去海那邊的大學聽所謂的總經理培訓班的課,就不經意地認識了同學趙小小。


  其實,我認識趙小小也是他媽的有預謀的。而這個預謀的設計人還是李局李胖子。現在,我想到李局李胖子的死,我就禁不住要大笑了——


  媽的,這李局不死能行嗎?

  他那麽有心計,他要是不死,有多少人要倒黴在他的計謀下?

  他的計謀說起來是有緣由的——


  李局那時已經認識了國色天香的蓉蓉。國色天香的蓉蓉遽然就是小個子浙江男人的老婆!即那個一張口就是“眼鏡要哇打火機要哇”的小個子浙江男人的老婆!!!


  他們的認識很簡單,是蓉蓉主動來找他的。這個說法其實並不準確,是蓉蓉來他們局,找某一個人。


  某一個人是誰?喔,當然最好是領導啦。為什麽呢?領導有權嘛。蓉蓉就是這麽說的,你們的領導在不在啊?


  靠,她就正好碰上了李局李胖子他這個領導在。


  要是洪局在,靠,說不定就是洪局和蓉蓉有“事情”了。


  蓉蓉當時開了一個門店,毋庸說,就是賣眼鏡和打火機什麽的小店,店的名字好象就叫“卡呀哇”,她的男人即小個子浙江佬皺著眉頭說我還是喜歡開流動的店,我不喜歡守株待兔,媽的,開店就等於是畫地為牢!

  蓉蓉就說啦,喂,我是女人耶,這裏的太陽多厲害,天天都是垂直照射,我要是也和你一樣,我還不被曬成非洲黑人?!

  好吧,那就這樣吧,你堅守根據地——開店!我出去打遊擊!小個子浙江男人一錘定音。


  蓉蓉的“卡呀哇”店終於開出來了,店裏除了賣眼鏡,賣打火機,同時還出售小女孩的頭飾什麽的。

  這店開的很不容易,開的很累,說起來,誰開店誰知道!靠!


  店門口的一個廣告招牌就花了好幾千呢,蓉蓉說。可結果呢,剛做好沒幾天,就被李局他們局的一個執法隊沒收了,而且還要罰款,罰幾萬!


  啊?暈死……


  蓉蓉無奈中,就親自出馬來到李局他們局,她想找一個領導說說她的理由,她想幹嘛要罰款啊,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這店就是小本經營而已嘛。


  結果呢,她就認識了李局。


  李局那天剛剛在辦公室裏睡了一個很爽的午覺,神清氣爽地正想出門走動一下呢,不成想就見到了國色天香的蓉蓉了,媽的,這女人是誰啊?簡直就是天生一尤物!


  他們之間是怎麽交流的,這裏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沒有幾分鍾的功夫,李局他們局下麵的那個執法隊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把蓉蓉店門口的廣告燈牌完璧歸趙地送還給蓉蓉了。


  罰款?


  還罰個屁啊!

  靠!他們就這樣有了建立了偉大的友誼,而友誼發展下去自然就是愛情了!偉大的愛情!


  李局使勁地把蓉蓉抱在懷裏。他說我好愛你啊。我給你買車。這樣的話你進貨就方便了,自己開車去進貨多好,是吧?

  蓉蓉深情地看著李局,點頭。


  蓉蓉說我爹地從印尼寄錢回來我就還你。


  這是蓉蓉自己說的故事,女人的話通常都是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的,因為看起來蓉蓉並沒有什麽錢。她的小店生意也一直不好,倒是她的男人小個子浙江佬的流動店還能賺點錢……


  小個子的浙江佬脖子下掛一個木架子,架子裏都是格,每個格子裏都並排放著眼鏡、打火機什麽的,他在輪渡上走來走去,也在海灘上走來走去,他看見每一個人都表現的非常有禮貌,他問他們,當然也問我——


  眼鏡要哇打火機要哇?

  在我看來,我幾乎沒有見到幾個人買他的眼鏡和打火機……可是,他就是賺了錢!他賺的錢除了兩人的日常開支全部交給了蓉蓉保存。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蓉蓉說的印尼富商爹爹的事情不會隻是一個簡單的胡說八道吧?殊不知,她隻是一個小女人,看起來也沒什麽文化,她從哪裏來的這個想象力?


  書中暗表,印尼富商爹爹並不是虛構,這個爹地實際上呢也是有的,但不是蓉蓉的爹地,是小個子男人浙江佬的爹地。


  小個子男人浙江佬用一把鋒利的管製刀具殺了李局後,印尼富商就赫然出現了,這個爹地出現了之後,就拿出好多錢去請國內律師來給他兒子辯護,但是小個子男人就是不領情,也不叫他爹地!隻叫他一個字:滾!


  N年前,小個子男人浙江佬的爹地拋棄了小個子那人浙江佬的娘,一個人去印尼了,去印尼就去印尼吧,關鍵是去印尼就和另外的女人結婚了……後來呢他還發了財!

  小個子男人浙江佬從小就恨他的爹!盡管他的印尼富商爹地多次表示要來老家看他和他的娘,但是他就是一直沒有來,直到他的娘在身懷怨恨中與世長辭。


  他們村裏的人都知道小個子男人有一個在印尼發了財的爹地。


  蓉蓉也是他們村的,他們是自幼在一起,所謂“青梅竹馬”,他們有了感情,也就是愛情,靠,愛情看來很容易啊!


  他們長大後就在一起了。開始,蓉蓉的父母並不樂意,但是他們事實上在一起了之後,也就沒說什麽。結婚後他們就打算出去賺錢,他們那個村家家戶戶都有作坊,生產眼鏡、打火機什麽的……靠!全國有名啊!


  他們看起來是有感情的,這一點絕對是真的!可是當他們到了南方的這個城市之後,蓉蓉就暗暗地有了不同的想法,說句文雅的詞,就是有了“異誌”。

  這個“異誌”導致她躺倒李局的床上去了。事情就這樣簡單,生活就是這樣殘酷的,權力的光環經常會讓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產生錯誤的判斷,比如蓉蓉,她就對李局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她認為她愛上了李局。


  李局也愛她的,不是嗎?她想,要不然,他怎麽會“那樣”啊?


  “那樣”是哪樣?


  蓉蓉一想起來就害羞,就臉紅。白天裏,她站在櫃台前傻愣著,有的時候進來顧客了,拿著某件貨物要她結賬,她都忘了,她僵立在那兒,眼睛裏洋溢著傻傻的、甜蜜的微笑。她在想,我的真正的愛情來了哈。


  真正的愛情是什麽愛情?

  喔,就是,就是,就是……唉,她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很好很好!


  他的深情的眼神告訴她……咦?他怎麽會有那種黏稠的眼神呢?!她想。


  他的胖胖的身體告訴她……咦?他的身體怎麽會那麽的滾燙的——就象是飛舞在夜幕中的激情的火焰啊!她想。


  她的感覺告訴她,她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胖男人的偉大的愛情!


  她堅信:李局李胖子總有一天會和她結婚的。


  話說小個子浙江男人默默地看在眼裏,火在心裏啊,他對自己的老婆蓉蓉——國色天香的蓉蓉越來越覺得十分可疑,可是可疑歸可疑,他還是要在白天出去“打遊擊”的,那是他的難以回避的生活。


  他在輪渡上、在海灘上準時地出現。


  人群中,他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他的脖子上吊著沉重的木頭架子,架子從上到下分成好幾排、好幾格,每一個格子裏都是他們浙江老家生產的打火機、眼鏡什麽的,樣式很多,功能嘛也很新穎,有一種打火機在打火之前機身上是一個穿著衣服的美女,打火時——


  靠!火光中那美女就是光身子了!


  小個子浙江佬有一次見到我,就給我得意地演示了一番,當時,老子看歸看,也拿到手上學著小個子浙江佬的樣子演示了一回,看的心癢的很啊,但是我就是沒有買他的那個打火機。小個子浙江佬也不生氣,他繼續去找其他男人演示,我注意到一個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老頭買了他的那個打火機,老家夥如獲至寶地把那個打火機小心謹慎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沒事人似地向人群張望……


  輪渡沉默地前進著。到了港灣的中央時,經常會看到許多浮萍飄了過來,有的時候我還發現一隻死豬,咧嘴大笑,隨波逐流……


  我知道這些肮髒的漂浮物都是從內陸河裏衝到大海裏的,它們究竟從什麽地方來,誰也不知道,它們大概代表了時間,代表了歲月,代表了無奈,代表了我們內心的憂傷和掙紮……


  它們前進的方向就是大海的深處。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個子浙江佬還是要想那個的,他扳過蓉蓉的美豔身體。可蓉蓉就象是一個死人似的,既不表示決絕,也不象以往一樣渾身馬上火燎火燎的——


  1、2、3……小個子浙江佬在心裏說著數字,他的口唇微微地張著,眼睛微微地閉著。


  他的頭發已經很長了,一直沒時間去修葺一下,看起來很猥瑣的感覺。


  他的看起來很猥瑣的頭發擋住了他的短短的眉毛。


  ……


  長夜漫漫,是這個南方城市的全部的夜晚的特點,無數隻肉眼看不見的飛舞的“小咬”在伺機出沒著!

  它們似乎就是深埋在我們人類心裏的欲望啊——


  它們借著黑暗的掩護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它們的生存特征就是嗜血,就是攻擊,就是掠奪!


  小個子浙江佬光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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