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二)
李晟棠謔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搶過耳機,“快,快點將對話放給我聽!”急切地說道。
聽完這段對話,李晟棠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潮紅,將手狠狠地砸在操作台上,嘴裏低聲說道,“張子健,張子健你他媽的終於回來了!”
手一點點握緊,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神情。
“處長你的電話!”旁邊有人將手機遞過來,同時用口型無聲告訴他來電話人是誰。
“局長您好!”李晟棠用恭敬的語調說道,可等了一會兒,用詫異的語調說道,“什麽,你讓我們撤回去?局長您不知道這個張子健極端危險,如果放任其自流的話,肯定會對人民安全、社會穩定造成極大的危害!更何況,就因為他國安六處精英力量折損了一大半,還有峨眉派的掌門清風子命喪他手,長老清鬆子全身骨骼盡斷成廢人一個。另外還有趙氏三雄也懷疑死在他手中,這種窮凶極惡之人,如果一日不除簡直國無寧日啊!”李晟棠急切地說道。
說完這後,對方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兩天,我隻能給你拖延兩天,兩天過後不論結局會怎樣,你都得給我把人撤回來!”
聽到這句話李晟棠大喜過望,“謝謝局座,謝謝局座!”
放下電話,陰沉著臉看著周圍幾個人嘴裏慢慢說道,“調集六處所有力量向橫江市集結,還有密切注意劉曄動向,張子健我讓你這次血債血償!”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在電腦屏幕亮光映襯下,顯得說不出的猙獰……
劉曄來到小樓,看到躺在床上的劉欣妍,心中一陣酸楚,不過還有一絲小小的喜悅,希望劉欣妍就這樣一直躺下去不要醒,這樣她就可以和張子健……,想到這裏劉曄猛然醒悟,心中暗暗吃驚,怎麽會有如此惡毒的想法。
劉冠雄在短短的一個星期裏,摸樣像老了十歲,原本挺直的腰板變得佝僂起來,烏黑的頭發變得白花花的,臉頰已經深陷下去。
“二叔您這樣,這樣……”劉曄看得心疼,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劉冠雄輕輕擺擺手,“我沒事,沒事!”,說完這句話依舊用呆滯地目光,看著躺在床上的劉欣妍。
劉曄輕輕歎口氣,“二叔我上趟樓!”
劉冠雄輕輕揮揮手說道,“去吧!”
劉欣妍離開了房間,出來正碰到花想容,劉曄這兩天沒少來,兩個人也熟悉了,相互打了個招呼,劉曄向著樓上走去。
花想容若有所思的看著上樓的背影。
劉曄手中多出一把亮晶晶的鑰匙,從樓上下來,看了看正在餐桌上啄食麵包的小黑,幾步走過來,看見周圍沒有人,將這把鑰匙係在了小黑的腿上。
小黑衝著劉曄叫了兩聲,接著繼續啄食麵包,倒是旁邊的小土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對這個動作很不理解。
劉曄做完這件事情,跟劉冠雄告別離開了家。
就在她離開之後,一個房門打開,花想容從房間裏出來,走到小黑旁邊,看見了腿上亮晶晶的鑰匙,解下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思索了一下,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接著將鑰匙係回到小黑的腿上,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她進屋,另一個房門打開,從裏麵探出個光溜溜的腦袋,向四周瞅了瞅,見到沒有人,躡手躡腳的出來,來到小黑的跟前,仔細瞅了瞅這把鑰匙,眨巴兩下眼睛,接著又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很快到了晚上吃飯時間,幾個人坐在一起吃著飯,沒吃兩口劉冠雄推開碗筷又回到劉欣妍的身邊。
濟世大師一直在房間獨自吃飯,隻剩下花想容和圓靜兩個人,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花想容慵懶的伸伸腰,然後笑著說道,“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得早點睡,要不姐姐會長黑眼圈的,你說是不是小花和尚?”
以前圓靜聽到花想容叫他小花和尚,肯定會生氣,而且他已經知道那天拉脫水就是花想容搞的鬼,心中對花想容沒有絲毫的好印象,所以一直是不吝辭色。
今天卻是一反常態,反而笑眯眯的說道,“阿彌陀佛,花施主如此的花容月貌,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如果生出黑眼圈,那可是碧玉有暇的憾事,快去,快去,用不用小僧為花施主念詠安心咒?”
“嘿嘿,你這個小花和尚果然是不安好心,借著念經機會進入我的閨房,然後是不是想趁我睡著了那個?”花想容嫵媚的看了圓靜一眼。
圓靜滿頭黑線,耳邊鋪天蓋地都是烏鴉的聒噪聲……
夜裏十二點,周遭一片寂靜,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已經沉沉進入夢鄉。
烏雲將皎月遮蓋住,忽然這棟小樓的燈忽閃了兩下,陷入了一片黑暗,有幾個負責安保的人,立刻查看怎麽回事。
就在查看電源情況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黑影振翅從窗戶飛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一組,一組,我們看到目標已經出動,已經出動!”
“明白,明白!我們正在追蹤,正在追蹤!”
在一連串的對話中,有一輛汽車開始發動,車上的人緊緊盯著一個綠色的小點,跟隨著小點的方向追蹤下去。
過了幾分鍾,這個三層小樓來電了,原來是地下室的保險出了問題。
安保人員從地下室走出來,很注意的看了看那個幾個房門,沒有絲毫的動靜,該幹嘛繼續幹嘛!
在三層別墅外麵,有個黑影身如鬼魅快速移動,依托著周圍的地形掩飾著自己的行蹤。
來到牆根,仔細看了一下周圍,正準備翻牆,旁邊一隻手猛地抓了他。
手快如閃電,猛地一拳而去,被對方躲開,傳來清脆的聲音,“小花和尚是我!”
聽到這句話,渾身肌肉已經繃緊的圓靜,瞬間鬆下來,“你怎麽出來了!”
“哼,要不是本姑娘略施小手段,你早就被人發現了!”花想容拍了拍手撇了撇嘴說道。
“啊?”圓靜吃了一驚。
“你以為國安六處都是廢物,能讓你這麽輕鬆的離開這裏?”花想容嘴裏打了個呼哨,隻見一道金光快速而來,徑直飛進了她的嘴裏。
“要不是小金幫你忙,你早就被人發覺了!”花想容一臉的得意說道。
“哈哈,花施主言重了,小僧也隻不過看見今晚夜色不錯,月亮又圓又大,想出來散散步而已!”圓靜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小花和尚長進了,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花想容是多麽睿智的人,一下子就看出這個家夥在忽悠人,天上黑漆漆的那有月亮。
“哈哈,我是出家人怎麽能打誑語呢,花施主還是誤會了!”圓靜還是笑眯眯的說道。
“哼,你不光會說瞎話,嘴巴也變硬了!”花想容皺了一下鼻子。
“嗬嗬,哪裏有……”
“行了,行了,我今天晚上也睡不著覺,要不咱們坐在草地上,看月亮聊天好不好?”花想容笑眯眯的說道。
那充滿萌噠噠的笑容,在圓靜眼中卻是如同惡魔般的可惡,“那個,花施主天色已晚,你我都是孤男寡女,傳出去恐怕有汙姑娘的清譽,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嗬嗬,怕什麽,反正我都讓小金讓那些人睡著了,不會知道的,來嘛,來嘛!”花想容水汪汪的眼睛一轉,兩隻手就去摟圓靜的胳膊。
嚇得圓靜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蹦出兩三丈遠。
“你,你別過來,我,我會喊人的!”
“人都睡著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花想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目光,就像一隻妖豔的老鷹,追著一隻頭上沒毛的小公雞。
“好了,圓靜你同容姑娘一塊去吧!”傳來蒼老的聲音,濟世大師雙手合十出現在兩個人中間。
圓靜一把揪住師傅的衣服,眼淚汪汪的,看來真的被欺負夠嗆!
“師傅……”圓靜欲言又止。
“無妨,你們都是應劫之人,彼此之間應該相互守望,好了去吧!”濟世大師轉身向著小樓走去。
花想容嘴角帶著勝利的微笑,圓靜是滿頭黑線,就這樣兩人匆匆離開。
江風呼嘯,張子健坐在山江邊上,看著對岸霓虹閃爍的都市,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原本自己不過是想平平淡淡過一生。
可誰又知道,命運的洪流卷裹著自己,向著未知的方向懵懂而去,到現在愛人生死未卜,自己落得個見不得光的處境,難道這就是命運帶給自己的磨練嗎?
抽一口煙,但青色的煙霧緩緩從嘴裏踱出,還沒有成型,就被山風撕扯的七零八落。
江畔的風吹著一個孤獨的身影,遠處有幾盞漁火忽隱忽現。
“王八蛋”一隻手抓起身邊的啤酒罐放到嘴邊狠狠灌一氣,然後慢慢將空罐一點點捏扁,一揚手,那個空罐畫出一道曲線,濺起幾個水花,在水麵上飄搖幾下然後消失在一抹漣漪中。
“王八蛋!”又一個啤酒罐被打開,又是猛灌一氣接著扔到江中,就這樣,在不斷王八蛋聲中,一個又一個的空酒罐消失在江中。
一句句的王八蛋就是是罵給劉欣妍下蠱的人,還是罵陷害他的人,亦或是罵命運的捉弄,張子健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兼而有之。
酒在胃裏,事在心裏,中間始終隔著點什麽,不管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頭越喝越沉,那幾盞漁火在醉眼朦朧中,變得已不可辨。伸出手摸了摸,身邊已經空空如也,酒喝完了。
忽然醉眼惺忪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整個人謔的一下站起來,向著遠處的黑暗看著。
“嗬嗬,沒想到自己跑到這裏吃獨食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傳過來。
接著遠處幾盞漁火隱隱的光亮,黑暗中顯現出一個身影的輪廓。
“嗬嗬,花和尚你來了,怎麽樣這天大的功勞就在你麵前,過來拿吧!”張子健似笑非笑的說道。
“呸!”圓靜朝地上啐了一口。
“喂花和尚,就算你出家也要講衛生啊!”張子健笑眯眯的說道。
“草,懶得理你,要不是我師傅讓我來,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懶得過來!”圓靜左手拿著一大袋東西,右手拎著兩箱啤酒……
將那一大袋東西扔到張子健麵前,“喏,這是我上次吃你的,這次還給你了!”說著打開啤酒箱,從裏麵拿出一罐啤酒打開,猛灌了一起。
用手擦了擦嘴,“嗬嗬,喝酒的感覺就是爽!”
“嗬嗬,如果你不當和尚,還有更爽的事情!”一個嬌媚的聲音傳過來。
圓靜的臉色立刻垮下來,抬手將啤酒罐捏扁,狠狠的扔了出去,“陰魂不散!”
“哈,我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竟然被你這個小花和尚罵陰魂不散,我看上次的滋味你是沒有嚐夠!”花想容嘴角帶著狡黠的笑容從黑暗中走出來。
張子健衝著花想容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他能感受到這兩個人身上沒有絲毫敵意,這也是修習禦寶驚天訣所帶來的特殊功能。
“張子健,你說我這個千嬌百媚、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女,竟然被這個小花和尚說陰魂不散,你說該怎麽辦?”花想容掐著腰一副女王範問道。
張子健笑了,笑的很開心,可是圓靜看著笑容感覺小心髒有些發顫,“你,你想幹什麽?”
“嗬嗬,能怎麽辦,拿酒灌死他!”張子健猛地撲了上去,圓靜嘴裏大呼一聲轉身就跑,張子健和花想容在後麵追著,笑著,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