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一)
張子健采取了聲東擊西的辦法,他早已經料到劉曄被監聽,於是將計就計,通過劉曄把國安六處的視線,轉移到小黑的身上。
同時用鑰匙也是一種暗示,鑰匙是開門用的,鑰匙出現了,那麽人肯定已經回來了。
濟世大師有天眼通,千裏之外都能確定舍利子的位置,更何況張子健本人現在就在橫江市,要找到他肯定易如反掌。
當然張子健這樣做也冒了一定風險,如果對方並不是來幫自己,那絕對是自投羅網。
不過既然濟世大師說他是應劫之人,想必不願意看到應劫之人無辜身死,更何況現在張子健對自身的實力還是有一定自信,打不過逃走,這個問題似乎不大。
這也是他為什麽將地點選在江邊的原因。
三個笑鬧了一會兒,坐在江邊喝著酒,倒有幾分把酒臨風的古意。
“我說你下一步要怎麽辦?”圓靜問道。
“嗬嗬,花和尚,如果我真的勾結魔焰門怎麽辦?”張子健笑著問道。
圓靜拿起啤酒一口氣幹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說實話,我覺得你這個人雖然挺不是個東西,但總體來說還算個正派人,那件事情嘿嘿,你還做不出來!”
“小花和尚,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花想容在一旁說道。
圓靜皺了皺眉頭,“我圓靜別的不敢說,但識人之術還有幾分把握!”
“那如果你的識人之術不靈光了呢?”花想容笑眯眯的喝口酒說道。
“哼,我就把我的眼珠子摳了!”轉頭看了看張子健說道,“不過在摳自己眼珠子之前,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親手宰了你!”
張子健聽到這句話,大大喝了一口酒,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圓靜愣了一下也跟著笑起來,接著花想容也跟著笑起來,三個人的笑聲匯合到一處,在江風的吹佛下傳得很遠,很遠……
就在這笑聲中,他們彼此有些驚奇的發現,盡管相識也隻有幾天而已,卻有種知己之感。
有些人雖然相交已久,卻如同初識一般。有些人剛剛認識,卻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他們也許就屬於後麵的情況。
小黑圍著橫江市的市區足足轉了一圈,當然李晟棠安排跟蹤的人一無所獲,不,也不能說一無所獲,最起碼充分領略了橫江市迷人的夜景。
等小黑回到小樓,圓靜和花想容兩個人早已經躺在了床上,至於外麵被小金弄睡過去的人,也醒了過來,而且他們認為自己隻是一眨眼,並沒有睡覺。
李晟棠得知一晚上一無所獲,罵幾聲廢物之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猛然醒悟過來,“嗬嗬,張子健你還真行,竟然跟我玩起了虛虛實實這一套,看來我真小瞧你了!”
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是平庸之輩,李晟棠更是老狐狸一樣的人,仔細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上當了。
昨天得到監聽訊息,心中非常激動,你想銷聲匿跡了好幾天的人,突然出現,怎能不讓他激動。
在激動之餘,竟然忘了估計張子健智商的問題,所以才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不過既然識破了張子健的計謀,那麽下麵就應該考慮如果破解對方的計謀。
李晟棠用手摩挲著下巴,心中暗暗想到,張子健昨天故意將自己回來的消息讓他們知道,並且很成功的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那隻烏鴉身上,這樣他就可以從容布置下一步。
那麽他下一步幹什麽呢?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當然也不排除,他發現有人跟蹤那隻烏鴉,而采取了按兵不動的架勢,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鑰匙,這個鑰匙有什麽用呢?照目前來看,這個鑰匙很有可能是一種暗示,他暗示的意思是什麽呢?
鑰匙是用來開門的,對,這小子是暗示屋房子內的人他已經回來了,昨天晚上房子裏的人肯定有鬼!
想到這裏李晟棠猛地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通話器說道,“把負責小樓安保二組的人撤回來,三組補上,而且將周圍的監控錄像給我調出來,對,迅速!”
李晟棠幾乎可以斷定,屋子內的人肯定跟張子健聯係過,看來這幾個人應該知道張子健在哪裏?
想到這握著通話器的手,猛地收緊,李晟棠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頭烏鴉飛出去了,要不要跟蹤!”通話器裏傳來呼叫聲。
李晟棠遲疑了一下說道,“沒有必要跟蹤,將注意力放在小樓內的那幾個人身上!”
在他的想法中,鑰匙不過是個提示,張子健既然達到目的,那麽那隻烏鴉的用處也就沒了,所以沒有必要跟蹤。
但實際上這個鑰匙僅僅是個提示嗎?
下午一點左右,光大銀行的門推開,有個三十多歲相貌普通的男人走進來,看了看四周,向著大堂經理走去。
櫃台上幾個櫃員很隨意的看了幾眼,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哈欠,這個時候,是人們最想睡覺的時候。
大堂經理迎上去,這個男人出示了一把鑰匙和證明材料,大堂經理將他領到VIP貴賓室,然後走了出去。
過了幾分鍾,大堂經理和一個保安走進來,保安的手裏捧著一個十厘米見方全鋼製的保險櫃。
瞪著兩個人出去,鑰匙塞進保險櫃裏,對好密碼將它打開,隻見裏麵有個黑色不知什麽材質的袋子,安安靜靜在裏麵躺著。
看向袋子的眼神有些激動,同時也有些期待,伸出手將袋子揣入懷中,將保險櫃關好,起身走出了門外。跟大堂經理辦理好手續,他走出了銀行大門。
一陣秋風吹過,將風衣吹得獵獵作響,緊了緊領子,看了看左右快步離開。
十幾分鍾後,這個男人回到了旅館,走進房間迫不及待的掏出那個袋子仔細看起來。
沒錯這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張子健,他昨天跟花想容要了兩個人皮麵具,而且花想容還給了張子健兩張身份證,這些身份證都是跟人皮麵具相對應的。
張子健聽到這個愕然的看著對方。
“看什麽,狡兔還有三窟,我告訴你,國安六處不是那麽好進的,說不定那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花想容撇了撇嘴說道。
“看來你對國安六處戒備很深啊!”張子健笑著說道。
“子健,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都不是普通人,當局對於我們的態度是又拉又打,用你的時候跟你說的天花亂墜,不用你的時候,恨不得立刻看到你死!”花想容沒好氣的說道。
“不至於吧!”張子健有些詫異的說道。
“嗬嗬,不至於,不至於!”花想容冷笑了幾聲,“你覺得世俗法律對我們這種人有效嗎?”
張子健聽到這句話,心頭猛地一震,“你是說……”
“沒錯,因為他們掌控不了我們,既然掌控不了,那麽就是潛在的威脅,對於潛在的威脅消除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消滅,徹底的消滅!”花想容冷冷的說道。
“難道當局要將我們鏟除掉?”張子健遍體生寒,他以前覺得有個國安局的名頭挺好,可誰知道聽花想容講完之後,發現自己當初進入國安是一一種多麽愚蠢的選擇。
“嗬嗬,是也不是!”圓靜在一旁插口道。
“是也不是?”張子健有些不理解,花想容和圓靜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圓靜拿起啤酒狠狠灌了一氣,將啤酒罐在手中一點點揉捏,最後揉成一個小小的金屬球,用手指一彈,帶著呼嘯的風聲飛了出去,遠處一盞漁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