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臉沒皮

  陳林難得叫她去正堂用晚膳，陳折初本著被陳疏妤冷嘲熱諷便低三下四的打算，帶著秋菊便走。


  身後是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用想也知曉是陳疏妤。


  “大姐。”


  她未曾等陳疏妤走過來，張口便是柔柔弱弱，半點不敢逾矩，“妹妹見過大姐。”


  陳疏妤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這若是要依著往常她恨不得扒陳折初皮的性子來說，今日如此波瀾不驚，倒是叫人懷疑。


  難得沉得住氣，不是被警告了便是在盤算著什麽大事兒。


  陳折初彎了彎眉眼，也不覺著自己這是被拂了麵子，拉著秋菊微微向邊兒上退了幾步來，走到她後頭。


  “天兒是愈發冷了。”


  陳疏妤見她識趣地退到後頭，微微彎起唇角，未曾回頭，但確實是在同她說話。


  一手撫了撫開得正好的桂花，“妹妹那邊若是沒有厚些的衣裳，記著別委屈了自己，盡管向爹爹開口。”


  “哦？”


  陳折初裝作聽不懂，“可妹妹聽說，您與二姐都是要接著穿去年的衣裳給爹節省些，妹妹若這時候開口，豈不顯得妹妹不懂事兒了。”


  陳疏妤秀氣的柳葉眉皺起，很是厭惡地掃了她一眼，心裏頭念著這丫頭居然裝的如此天衣無縫。


  也不曉得是隨了誰，明明身邊兒上一個人都沒了，還如此硬氣。


  若換作她，她還不如找個地方兒上吊死了。


  她冷哼一聲，踩著小碎步離開，不再瞧她一眼。


  身後是，陳折初依舊挺著腰板漫不經心地折了朵桂花下來，湊到跟前兒嗅了嗅。


  帶著點泥土的香氣兒，叫她的心裏都跟著舒展開來。


  正堂。


  陳折初踏進去時見著的是一家人圍著桌子說說笑笑的模樣兒，二房溫氏依舊未曾來，隻是陳回川好歹算半個嫡女，溫溫柔柔地給陳疏妤夾菜。


  “父親，母親。”


  陳折初半點兒沒覺著尷尬，彎身給陳林與王氏行禮，在陳疏妤與陳回川準備看好戲的眼神中，一手拽了個椅子過來。


  “讓讓。”


  她還是笑著的，朝陳疏妤身旁那個貼身丫鬟揮手。


  然後，強行將那把椅子擠進陳疏妤與陳回川之間，語氣很是輕快，“好姐妹便是要在一起的。”


  王氏很是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順手夾了筷子素菜給她，“折初啊，同江景讓奔波受苦了吧，來多吃些。”


  陳折初嘴角抽搐地盯著那筷子菜，順藤摸瓜，夾起來遞進嘴裏，“是啊，跟著他倒是一口好的也吃不上。”


  隻是帶著某人去過兩回醉香樓花重金喂飽她的江景讓，這會還在書房忙的焦頭爛額。


  王氏尷尬地笑笑，開始扯話題，用胳膊肘懟了懟陳林。


  “老爺啊，明日不是要給太子選妃麽，疏妤過幾日便要及笄了，您可千萬要記著點。”


  陳林不耐煩地揮揮手，似乎是這幾日被她叨擾的煩了，“疏妤如此優秀，太子妃早便勢在必得，倒是你，如此急躁成不得大事。”


  王氏依著他話的意思往下說，半點沒覺著他這話不妥。


  倒是陳折初，埋頭隻顧吃，一旁的下人與陳回川開始巴結陳疏妤，她還是隻顧吃，時不時抬頭，裝模作樣地點點頭，以表讚同。


  這模樣兒落到秋菊眼裏，格外好笑。


  自家小姐在吃跟前可是壓根什麽都不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