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不由己

  用過晚膳，陳折初慢悠悠散著步回院兒，陳林新給她安排的院子離正堂不遠，一路上也是能瞧見不少好風景的。


  許是今日陳回川格外安分，許是她溫婉的性子在陳折初跟前經常繃不住，陳折初覺得她存在感低了不少。


  天色才漸漸沉下來，她才從外麵回院裏，便瞧見剛琢磨過的陳回川正坐在院子裏等她。


  “呀，二姐。”


  陳折初一雙眼眸故作驚訝，還是十分敬業地藏了笑意，“來尋妹妹怎不叫下人通報一聲，也是妹妹貪玩了。”


  陳回川笑笑：“無妨，隻是姐姐來找你商量些事兒罷了。”


  “你說。”


  陳折初招呼著秋菊上茶，托著下巴卻並未同她說些什麽，等著她開口。


  “平生那事兒…姐姐隻是身不由己。”


  她故作親昵地將陳折初的手搭上來，“更何況姐姐不是將她那隱疾告知你了…”


  陳折初皺眉，瞬間將手抽出來，一邊優雅地笑著，拾了快帕子來擦了擦。


  絲毫未曾掩飾，明擺著給陳回川難堪。


  “您有什麽事兒，直說便好。”


  秋菊端著茶回來了，陳折初半點不矯情，推給她一杯，自己也拿起來抿了口。


  “姐姐還是希望能同妹妹結盟。”


  她眼眸眨了眨，“畢竟你大姐現在風頭正盛，光憑著我一人，是萬萬鬥不過的。”


  “瞧這話說的。”


  陳折初眯起眼眸，將那茶杯扔到桌上，似乎是故意的，一個不穩便摔倒了陳回川腳跟前兒。


  將她那雙小巧的繡花鞋還沾了些茶水。


  “真是抱歉。”


  陳折初趕緊招呼下人來收拾，一邊還是盯著她那雙眼眸在說話的，“平生那事兒是你倆一同策劃，可真別把妹妹當傻子。”


  她眼眸裏滿是波瀾不驚，頷首。


  “平生無緣無故被害死，妹妹心有不甘，還未曾來找你的不痛快，您怎的還想著要同妹妹結盟了呢。”


  她裝模作樣輕笑，似乎是半點兒不懼怕陳回川的，“姐姐不覺著好笑麽？”


  陳回川被她如此直白的給拂了麵子，咬了咬下唇。


  “後宅水深火熱，你當真要因為一個丫鬟同我反目為仇？陳折初，你隻是個庶女，沒那個本事！”


  “是。”


  陳折初懶懶散散起身，“隻是平生是我陳折初的人，誰都動不得，你們動了，也別想同妹妹扯上些其他關係。”


  她示意秋菊，反而是客客氣氣地笑了，順帶著那摔碎了的茶杯碎片，用腳踢了踢。


  “天色已是晚了。”


  她伸個懶腰，已然懶得瞧她，“秋菊，送客。”


  陳回川咬著牙，一時竟有些六神無主，未曾想到會被陳折初拒絕，不願失了傲氣，甩了甩衣袖還是走了。


  一夜無眠。


  翌日。


  陳折初一早被秋菊拽起來，畢竟是太子選妃，雖說名義上打著百花宴，萊陽那些個女子也是搶著想見一麵太子。


  太子年方十九，喚作楚憐。


  不得不說，雖然陳疏妤是蠢笨的不得了，王氏好歹也是在王家宅子脫穎而出的一把手，自然懂得該如何做討人歡心。


  這種場合若還是依著陳疏妤平日裏頭的習性一身奢華，不光不會叫太子瞧上，還得被人譴責她這個嫡女奢華無度。


  於是今日陳折初見著陳疏妤時，她身著的是一件淡紫色的衣裳，化了淡妝，總算有些她這個年紀的少女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