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一室的寂寥
江沉麵無表情，“晚上十一點。”
韓歆著實是被他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便冷著臉說，“你怎麽在這？”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還是說你希望他在這？”
張止皺著眉頭一直盯著江沉，“你這男人怎麽這樣跟她說話？她生病了，你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暈倒了，你倒是知道自己是她丈夫了，你以為丈夫隻是嘴上說說的麽？”
原本江沉就不滿張止在這，說話自是難聽，“自然不能靠嘴征服她。”
征服兩個字的意味極其明顯。
韓歆一下子就惱了，摸過手邊不知道什麽東西就朝他砸去，“你給我閉嘴！”
手機砸到身上，有些疼，但是江沉不以為意，隻笑了笑，“你讓他走。”
韓歆確實不想讓張止看到這一幕，輕聲對張止說，“改天我在請你吃飯，你先回去吧，謝謝你。”
張止想著自己在這裏確實會引起很多矛盾，這樣會導致韓歆病情加重，所以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記得吃點東西。”
韓歆點頭。
張止轉身離開，門剛關上，江沉抬手就把那粥扔到了垃圾桶裏。
韓歆頓時氣的一陣氣血上湧，話還沒出口，頭就一陣的疼，想起身的，但是太疼了又躺了回去。
扶著腦袋罵他，“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哪裏惹你了？”
見她臉色不好，江沉胸腔內四麵八方的脾氣漸漸斂了起來，但是也不說話，抿著唇看著她。
韓歆閉著眼睛都感覺到他那不善的視線，卻也沒什麽力氣繼續罵他了。
很長時間，韓歆以為他不會在說話了，他卻冷聲道，“我說過了不準跟他見麵，可你不聽話，那我就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既然從事業上打擊不到他，那我就得好好想想，他在乎什麽了。”
韓歆睜開眼睛，“江沉……”
剛一喊出他的名字，她就痛的又閉上了眼睛，“我頭真的疼，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江沉暗自懊惱，又沒沉住氣。
這對於他來說十分挫敗，明明做什麽事情都是穩重有度的，可是一到她這裏，就不行了。
明知道她這會受不得氣，他還是忍不住去氣她。
胸腔內亂竄的不悅還在，他捏緊了拳頭，起身離開了。
門口碰見來送飯的王媽，他並未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少爺？”王媽叫了兩聲，江沉連頭都不回
走進去瞥了瞥韓歆的神色好像沒那麽糟糕，便問道，“少爺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走了？”
韓歆聞見飯香味，有些餓，睜開眼睛，隨口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氣夠了我，他覺得無趣了。”
王媽將粥和菜給她端過去，“我瞧著少爺不太高興啊？”
韓歆才不會管他高不高興，吃著東西沒有在說話。
……
住院幾天直接就住到了過年，除夕這天，並沒有人來接韓歆回去，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麽的，江沉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醫院隻有王媽陪著她，見這情形好似不管韓歆了，就讓她一個人在這冷清清的醫院裏自己過年了。
韓歆咬了咬唇，抬頭對王媽說，“我要出院回家。”
說著就自己下了床，王媽也沒反對，一邊收拾一邊說，“本以為少爺會來接的，沒想到少爺也這樣不是分寸，這眼看著天都不早了，哎……”
好似這些事情王媽比她還要難過一般。
韓歆自嘲的笑了笑，心裏也有些悲戚，哪怕江家所有人都對她不聞不問，她都不會傷心，她唯一傷心的是江沉對她的薄情。
司機開車送韓歆到家，王媽說，“我們自己做年夜飯吃，一準給你弄的熱熱鬧鬧的。”
韓歆恍然想起，陳暖說過年江沉會跟她一起過，想必江沉此刻正跟她坐在一起，吃著瓜子，聊著天，或說或笑……
想著想著，就覺得眼睛很酸，她眨了眨眼睛對王媽說，“好。”
王媽點頭，“我這就去準備飯菜。”
韓歆一轉身眼淚掉了下來，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來，眼睛一動，充滿了一道光，可是一看見電話署名，那光又暗了些許。
“呆子，好想你，剛一上桌，就喝多了，我好想你……”
“你喝醉了。”這個時候韓歆沒什麽心思和蘇向理說話，看向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各家的除夕夜都開吃吃飯了。
而她卻還在兀自惆悵，她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愛的人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在敷衍。
蘇向理沒在打電話過來。
韓母的電話卻打來了，“歆歆，我這個時候沒打擾到你們吃飯吧？”
韓歆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流，可是又不能叫自己母親聽出什麽異常，隻得強忍著深呼吸，若無其事的說，“沒有，我還沒吃飯呢。”
“怎麽這麽晚還不吃飯？哦，也對他們一大家子的，肯定要晚一些，今年你不回來過年，我和你爸還覺得有些冷清，他連飯都不想做，被我罵了一頓才去做飯。”
這樣簡單的家長裏短，此刻卻是催淚符，如果能跟自己父母在一起過年該有多好。
韓歆駕馭不了這種難過，但是如果在說下去肯定會讓母親聽出來，她努力咽下幹澀，喝了口水，才能發出聲音。
“媽，我要過去吃飯了，先掛了啊。”
韓母忙說，“快過去，別讓大家長印象不好。”
說完之後韓母主動掛了電話。
韓歆看著這一室的寂寥，哪裏還有什麽印象可言……
她快步上樓，躲進屋子裏，悶哭出聲。
待到那股要命的沉悶過去之後，才去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笑了半天，調整好情緒，下樓。
她要開開心心的過好這個年，他對司機說，“麻煩您去給我各種煙花回來，等吃完飯我們一起放煙花。”
司機自是點頭答應。
開車出了門。
……
相比較紅梅別墅這邊的冷清，江家老宅這邊就熱鬧多了。
不僅是江家一大家子聚到了一起，就連陳家也過來了。
江沉手裏握著麻將牌，一直在出神，已經連輸好幾把，江卿不悅的道，“老大，你要是不想玩你過去，讓暖暖過來。”
陳暖一聽搖頭，頭靠在江沉的手臂上，“不要，我喜歡看著你們打牌。”
江楚和程子雨齊齊鄙視的看了過去，程子雨忽然有些嫉妒，她以為隻是因為韓歆那樣的人得到江沉她才會那樣算計韓歆，對韓歆諸多不滿。
可是沒想到，現如今看到陳暖這樣依偎在江沉身邊，她竟是也產生了嫉妒之心。
此時此刻萬家團聚，熱鬧的令人心暖，如果能與他攜手站著，一起吃著年夜飯，一起邁向新的一年，那該有多好……
“發什麽愣呢？子雨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