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你就不是個東西
見一幫人還在悠哉的收拾桌麵，不如說是，在心急的衛斯理看來，所有的動作都顯得緩慢而沒有效率。衛斯理青筋暴露。“還在磨蹭什麽？還不給我趕緊開始！現在！馬上！給我馬上去做檢查！”經衛斯理這麽一吼，醫生們也不敢收拾桌麵上的雜物，趕緊出門開始行動起來。
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搞的，之前是因為辦法，所以磨蹭，現在有了辦法還要磨蹭！衛斯理因憤怒而氣血上湧，呼吸急促。等到會議室裏空無一人，一張會議紀要散落在衛斯理麵前，衛斯理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有些情緒失控了。衛斯理閉上眼睛，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他必須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否則他覺得自己就要發瘋了。
怕沒有自己盯著，那幫醫生會趁機偷懶，或是工作懈怠，衛斯理在醫生們的後腳也跟了出去。
“衛斯理！果然是你！”卓立正好轉過頭，看到從會議室裏出來的衛斯理。大吼一聲，卓立衝上去就狠狠的揍了衛斯理一拳。
“嘶~”衛斯理擦拭著嘴角的血絲，不知道為什麽卓立會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瘋了！”一見麵就像隻瘋狗一樣亂咬人，衛斯理一度認為卓立得了狂犬病。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怎麽……你怎麽能.……”卓立生氣的指著衛斯理，手因憤怒顫抖著。
“切~不要說的好像隻有你關心心怡一樣！你知道心怡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麽？你不是喜歡心怡麽？這段時間你不在心怡身邊陪著心怡，到處亂跑去哪裏？我當然知道這裏是哪裏！心怡不但害的安妮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後來還幾次三番的想置安妮於死地！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隻能把她送來這裏！你以為我希望事情變成這樣麽？”衛斯理抱頭大吼著，不知道這些話是想要說給卓立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也許，他一直故作堅強，其實他也快被對心怡的愧疚而擊得精神崩潰。
“你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那個！全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毀了多少人的幸福？不！你從來都不知道，你的眼裏隻有你自己！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卓立衝上去準備再給衛斯理一拳，已經挨過一拳的衛斯理早有準備，接住卓立的拳頭，反手給卓立一拳。
“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在這裏和你浪費時間。”衛斯理活動活動手指關節，不想再在卓立身上浪費時間。
“你就不是個東西！”卓立顯然不想輕易放過衛斯理，從衛斯理的背後撲上去，將衛斯理撲到在地。兩個人當著來往這麽多醫生和護士的麵，躺在醫院的走廊上扭打做一團。
“那個.……如果不是很趕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一道儒雅的聲音傳來，扭打的分不清你我的兩人倏地安靜。
“很趕的！”
“玄玉？”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互瞪一眼，兩人倏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衛斯理打量著玄玉和卓立，顯然兩人是一起來的。“啊~我明白了，你有病！”衛斯理想都沒想就斷定了是卓立有病，玄玉是出於好心陪著卓立一起來看醫生的，至於兩人是怎麽認識的不是重點，重點是斷定了卓立有病。
“你才有病！玄玉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大師，專門請來救心怡的！”卓立白了衛斯理一眼，不知道玄玉和衛斯理是舊識。
“噗嗤！他就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生病了就應該找醫生，這就是你關心心怡的方式？”突然覺得卓立對心怡的關心遠遠不及自己，衛斯理莫名的好心情。
“玄玉大師這邊請！”卓立和玄玉直接無視衛斯理，徑自走向不遠處心怡的病房。
“怎麽說這裏也是我的底盤的！誰允許你們在這裏隨意走動的！”說什麽他也不會相信玄玉可以救心怡，就連他特地從國外請回來的權威專家都不能解決的問題，玄玉就跟不可能了。
兩人像是沒有聽到衛斯理的挖苦一般，直接推開心怡病房的門走進去。因為醫生以為衛斯理一定會跟著進來，所以醫生們並沒有刻意鎖門。
然而，一進門的卓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難以置信眼前骨瘦如柴的人就是他前幾天才見過的心怡。
“你！”卓立憤怒的揪住衛斯理的衣領，真想狠狠再揍衛斯理一拳。
“天~”幾位醫生圍著正在檢測心怡的儀器發出歎息聲。
“讓開！”衛斯理眼睛一直看著儀器，一把推開礙事的卓立，衝到儀器前麵。“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誰給我解釋解釋！”
卓立皺著眉頭，不清楚這幫人在幹什麽。
主治醫生沉吟半響，麵色沉重的說：“這個儀器是在心電圖儀器的基礎上改良的，這是我最新推出的研究課題、關於人死後是不是還會有腦電波繼續存在。本來是為了檢測一些用科學無法檢測的疾病，這次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將這個尚在研究的實驗搬上台麵……”
“我對你的狗屁理論沒有興趣，隻要你能查出心怡一直消瘦虛弱和昏迷不醒的原因，我會投資的，現在你隻要告訴我，這個破機器上麵有兩條電波是什麽意思？這次你不會推脫說是心怡長了兩顆心吧！”耐性耗光的衛斯理，克製不住自己言語上的刻薄。
“其中一條電波是患者的，整條電波幾乎沒有什麽起伏，說明患者的生命體征很弱。還有一條起伏波動大而且不穩定的電波……就是我之前說過的，人死後存在的腦電波。如果我研究的理論是成立的，那就說明，患者一係列的反常行為都是因為這個電波在幹擾。”他知道作為醫生應該相信科學，那這個世界太奇妙，仍然有著很多是人類無法解釋的清楚的現象。他不知道這麽說衛斯理是不是能相信，甚至不確定其他醫生聽見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封建迷信。
衛斯理冷冷的看著主治醫生。“嗬嗬！真沒想到現在你連這種借口都說出口！所謂的死後腦電波，說的不就是鬼麽？你覺得你這麽說我會信麽？”
“醫生說的是真的。”卓立一臉沉重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如果他在不站出來，心怡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你們不會都把我當白癡吧！鬼上身這種事我會信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而且你是醫生，拜托！”衛斯理現在突然覺得全世界都瘋了，好像隻有自己是正常的。
“他們說的都沒有錯，當然，如果你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心怡的命現在掌握在你手裏，你大可不信，隻是到時候她真的死了，你別怪我這個做兄弟沒有提醒你。”玄玉還是一派的溫文爾雅。
“玄玉？”不知道玄玉什麽時候也進了病房，他知道玄玉的工作，也聽聞過玄玉的家族，隻是他一直都覺得玄玉的家族不過就是靠一些糊弄人的把戲才有今天，所以，玄玉的話對衛斯理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
玄玉微笑著，食指輕輕的在衛斯理的眼皮上劃過。“如果你真的不信，你現在可以再看看心怡。我剛才在你眼皮上抹了牛的眼淚，段時間內你可以看到陰界的人。”
“我說你真的是越來越離譜了！現在騙錢還騙到好朋友這邊來了，要我說你什麽好……”衛斯理轉頭看向心怡，被眼前的景象噎住。
他好像看到一個懸在半空中的白影，頭發披在前麵看不清麵容，而且，那個人沒有腳，沒有影子。衛斯理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想看清那個人是誰，突然那個懸空的人影抬眼看向衛斯理，白影的臉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嚇得衛斯理倒抽一口氣，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就在衛斯理以為那個白影要衝上來時，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隻是周圍的人都用打量的目光在審視自己。
“這下子你應該相信了吧。”如果這樣都不能讓衛斯理相信，玄玉還有很多很多辦法……
衛斯理凝視著奄奄一息的心怡，一時還是無法相信，心怡竟然一直都被這麽可怕的東西糾纏著。
“你們都出去，玄玉留下。”他知道，能查出原因，對醫生來說已經是進了權利了，至於驅走那種東西，隻能仰仗“專業人士”。
醫生麵麵相覷，紛紛走出了心怡的病房。卓立看了玄玉一眼，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把心怡托付給玄玉了。
“這個東西纏著她多久了？”
“大概一年多吧。本來被鬼纏身一兩年，寄主的生命體征不會被損耗的這麽嚴重，估計是附在心怡身上的陰魂怨念太深，好在她還沒有幻化成真正的厲鬼，否則，一旦被附體三個月，寄主所有的生命能量都會被消耗殆盡。”
衛斯理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竟然是他們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心怡就出事了。他們一起這麽長的時間，他竟然都沒有發現，就像卓立說的，他就是個混蛋。
衛斯理沉痛的閉上眼睛，覺得心怡會遭遇到今天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間接導致的。“那，有什麽辦法能救心怡麽？隻要你能幫我救回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