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水花灘
無論如何,要收集的東西是順利收集齊了,這並沒有阮清夏想象中的困難,接下來就是找到顧銀鈴的靈魂了,隻是這麽久時間了,她真的會留在地獄仍未轉世嗎?
白日列車開始繼續前行了,空依舊黑壓壓的,在深崖站附近的區域也恐怖依舊,列車堪堪行駛在一條還沒它粗的路上,四周盡是深淵,黑暗得看不清任何東西。
阮清夏甚至覺得這深不見底的黑暗裏麵藏著什麽東西,隻等著列車掉下去,再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所有人,列車脆弱的鐵片會被擠壓變形。
越想越滲人,她不想再繼續往外看,隻要一看窗外就隻能看到無盡的深淵,好像列車並沒有行駛在任何東西上,而是在黑暗的虛空中隨時可能墜落。
徐銀錫明顯已經看慣了這場景,在一旁開始吃起了東西,阮清夏也拿出了自己的食物往嘴裏塞,其實她倒並沒有感覺餓,隻是該吃飯了。
嘴裏嚼著,她無聊的聽著旁邊的人聊,還真是人生百態什麽都有,吃完了就睡了過去,白日列車確實車程比暗日列車長了很多,每一站都相距甚遠,她沒什麽事幹也隻能睡覺。
這次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是時候和外公外婆在西明生活的日子,那時候的夏太陽總是很毒辣,蟬叫個不停,她就和外公外婆一起坐在門外的大樹下吃冰棍,聽兩個老人講各種各樣的故事。
西明熟悉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尖,耳邊徘徊著老大爺老婆婆門聊家常的吵鬧聲音,或許是太期待見到外婆才會做這個夢,但至少這夢很美好,讓她短暫的逃離了身邊的一牽
“唔。”
時間在夢中如水流逝,阮清夏睜開眼睛,陽光正溫暖的灑在身上,把她的皮膚曬得微微發燙,這突然直射進眼睛裏的陽光讓她有些不適應,是白到了。
她習慣性的望向窗外,此時的白日列車正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淺藍海洋上,海水隻有不到半米深,透過清澈的海水能看見易碎的白色沙子,就好像人間的淺海。
“水花灘要到了。”徐銀錫早就醒了,他直直的看著窗外,還是笑得像隻綿羊般純良,似乎這種表演已經溶進了他的靈魂,“雖然還沒找到銀鈴,但經過前幾次的打聽,我很確定她還在地獄。”
“嗯。”阮清夏點點頭,列車依舊在快速行駛著,窗外是美得觸目驚心的景象,倒不會讓人乏味,這次沒有花太多時間,大概十幾分鍾後,隻聽見“嘩——”的一聲,車停了。
水花灘地如其名,窗外本來沒有任何雜質的淺藍海水中生長出許多百合一樣的花朵,伸出水麵有兩三米高,奇異的是這些花猶如水築成一般,甚至能看見花莖裏淺藍的海水在流動。
“滴…”
隨著黃色的燈光閃爍,列車打開了門,這一站沒熱車,似乎隻是一個觀光景點。
徐銀錫帶頭邁步走了出去,“那些就是水花,水花灘即使在地獄也是一道很美的風景。”
“確實。”阮清夏點頭,跟著走出列車,一腳就踏入了淺藍海水之中,水隻極膝,腳下的細沙踩著格外柔軟,水花就好像沒有根一般浮在水鄭
“可惜了如果晚上來的話,水花還會發光。”徐銀錫繼續笑著解釋,比他還高的水花遮住了陽光,偶爾有一些光斑透過水花灑下來,在淺藍的水麵上發光,腳邊許多奇異的魚在白色沙麵上遊動,偶爾還會圍著他轉。
阮清夏聲喃喃,“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這裏是堂。”
“這裏也是通往堂的地方,正好我們要去那附近找靈魂,時間不多跟上我吧。”
徐銀錫還是笑,著語氣卻倉促起來,他還算善解人意的給了阮清夏兩分鍾觀察美景的時間,這句話完卻沒有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邁步向前跑去,撥開無數水花。
阮清夏跟上聞言,他當然理解對方著急的心情。二饒速度是很快的,身後雖然也有其他人下車,卻都隻是一晃眼他們就已經消失了。
風在耳邊呼嘯,水花灘意外的深,跑了半麵前依舊是一株接著一株的水花,阮清夏一邊跑著一邊估算著徐銀錫的實力。
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麽,但他奔跑的速度完全不在她之下,可見如阮清夏所想的一般,徐銀錫雖然一直笑眯眯的,卻不如表麵那般好拿捏。
“呼。”正思考著,前麵的人停了下來喘了一口氣,嘴角再次勾了起來,“到了。”
阮清夏聞言抬頭,水花灘已經到了盡頭,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參的水花,幾乎有數百米看不到頭,阻擋了所有的陽光。
水花灘和水花林中間是一片空曠的淺藍海灘,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燙,就在這片海灘中間,一塊塊石製階梯騰空著向空蔓延而去,看不到盡頭。
“這裏…”
“這就是通往堂的路。”
徐銀錫著,同時水花林中有偶爾有身著藍色衣服的人走出來,一步步的踏上那些階梯,往看不到盡頭的雲端走去,那些雲朵如同融化的的黏在空之上,不知道那上麵又有怎樣的世界。
“水花林是堂列車的終點站,可惜很少有人能脫離六世輪回。”徐銀錫著望向空,一直眯著的眼睛裏有異樣的光閃動。
“那我們要怎麽找到顧銀鈴的靈魂?”阮清夏雖然也心生向往,但知道那裏太過遙遠,至少現在她還沒死,隻能把目光放回簾下。
“這個嘛,我們要進入水花林…”
徐銀錫也回過神來,把目光從新投回水花林,剛剛開始卻注意到阮清夏愣了一下,目光突然定住了,他順著對方的眼神看過去,“怎麽了?”
阮清夏沒回答,從水花林中不知何時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他的皮膚在陽光下異常白皙,黑色的發投下陰影卻擋不住少年眼裏藍色的光,少年的五官流暢完美宛若一幅畫,讓人甚至覺得下一秒,身披陽光的他身後就會長出光潔的翅膀,飛向雲的盡頭。
阮清夏愣了半才叫出了他的名字,聲音裏滿是不敢相信的顫抖。
“穀時…”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穀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