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婦兮女兮
蕭子申到得街上,夜風一吹,頓時清醒了許多,又想起方才拓跋羽拉著直不讓走,不住搖頭。快到楓苑客棧時,隻見前方一約莫四十來歲的美婦,滿臉通紅,手提酒壺,搖搖晃晃的行來。
蕭子申見她走的尚算穩當,不敢惹事,忙閃到一旁避過了。那美婦見狀停了下來,提起酒壺飲了一口,瞧向蕭子申笑道:“哥哥,怕姐姐吃了你呀?”蕭子申想她定是發酒瘋的,也不過問,搖了搖頭,直往客棧去。
蕭子申剛走出兩步,那美婦竟一陣風般飄來,攔住蕭子申問道:“你叫蕭子申?”蕭子申瞧了瞧美婦,心道:“又是哪家的人?”應道:“我姓蕭,卻不叫子申。”那美婦笑道:“真心呢,還來騙姐姐!你可知道地犀教?”
蕭子申不露聲色問道:“姐姐是地犀教的?”那美婦道:“我先問你話兒,你先答我!”蕭子申道:“我剛不答你了麽?”那美婦一笑,就伸手摸了蕭子申臉龐一把,道:“蕭子申,真不老實!”
蕭子申也想不到那美婦竟會來占自己便宜,所以未曾避得,現見美婦這般篤定,料定是地犀教之人了,就問道:“你來還我師父麽?”那美婦咯咯笑道:“有這般漂亮的姐姐在身旁,偏去想你師父,難道你師父也是美人兒?”
蕭子申見那美婦隻是調笑,卻無半句正經言語,就皺了皺眉,道:“若沒什麽事,我先走了!”那美婦見蕭子申抬腳就走,哼道:“不想要師父了?”蕭子申忙又停了下來,道:“你若來道家師之事,就請直言;若不是,就請自便,莫來耍我,我可沒多少心情!”
那美婦聞言怔了怔,又瞧了蕭子申片刻,問道:“你師父是誰?難道被人擄了去?”
蕭子申頓覺奇怪,看那美婦神情,卻也不似耍弄自己,難道真不是地犀教人?可若不是,為何又問我“不想要師父了”?真是奇怪,但又怕美婦使詐,就問道:“你到底想怎樣?直來意吧!”
那美婦見蕭子申如此,頗覺無趣,就變了臉色,冷冷道:“姐姐自無甚來意,就來看看人,免得識錯了!姐姐先走了,過幾再來看你,你可得保重了。”罷,把酒壺往上一拋,張嘴一吸,那酒隻如箭般入了美婦咽喉,瞬間已空。美婦飲酒畢,身子一晃,轉眼遠去。直到再不見身影,那酒壺方落霖,摔得粉碎。
蕭子申望著美婦背影,歎了口氣,心道:“不知又是那個高手盯上了我!”待回了客棧,隻覺得身心疲憊,忙歇息了。
這兩日,蕭子申不敢再胡亂去衛府,又記得地犀教兩位老者言語,所以自在客棧修習功夫。待過了兩日,卻怎也不見地犀教人前來,心裏正疑惑不已時,突然傳來敲門聲響。
蕭子申不敢大意,忙躡手躡腳拿起長劍,輕聲行到門側,問道:“是誰?”隻聽門外並無回應,隻是敲門。蕭子申心疑有他,輕聲拔出劍來,方拔出三寸,隻聞嘭的一聲,門竟被一腳踹開。蕭子申忙退往一側,長劍唰一聲拔出,劍指門口。
隻見兩人踏步進來,隻瞧著蕭子申笑。
蕭子申又仔細瞧了瞧,方識得是扮了男裝的晚與拓跋羽二人,忙收了劍,道:“晚姐姐,你也來唬我!”晚到桌旁坐了,道:“本公子試試你的應對,果然有些進步了。若你方才能一劍刺來,那就更好了。”
蕭子申瞅了瞅拓跋羽,方道:“我若刺了,不心傷了你,豈不是罪過?就算沒傷你,也少不了一頓拳頭我吃了!”晚道:“本公子早就在防你之劍,你能傷我?以後你自己注意些罷,這次是試你反應,以後我若尋你,定會出聲的,若再沒聲響,你就要仔細了。”
蕭子申心裏同意了,表麵仍回道:“我才不上當,要不然下次你定不饒我!”又見拓跋羽學了晚樣子坐了,隻是笑,卻不胡言亂語,心裏疑問,忙拉了晚到一旁,低聲問道:“那公主怎麽了?子師姑娘喂她吃錯藥了?”
晚拍了拍蕭子申,道:“藥是姐給的,不過可沒吃錯!”見蕭子申問原由,續道:“這兩姐把這世事規矩一股腦兒的與了那公主知曉,那公主就變成這般乖巧了,不然你以為我帶她出來玩耍!氣也氣死了!我就奇怪了,那大魏不知怎麽教的,還不如姐兩!”蕭子申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肯定沒教,由著她唄;要不然就是覺得好玩,故意不教!”
晚覺得蕭子申所言有理,就點零頭。
拓跋羽見二人一邊悄悄話,不來理自己,就嬌聲道:“大哥、二哥,我們是不是該去了?”
蕭子申想逗一逗拓跋羽,就走過去盯著她,問道:“你是誰?誰是你大哥、二哥?又要去哪裏?從實招來!”拓跋羽道:“我不娶你了,你娶我還不行麽?幹嘛來唬我?”蕭子申笑道:“果然有長進了!”
拓跋羽哼了一聲,不再理蕭子申,瞧向晚問道:“大哥,二哥什麽時候領我們去瞧那賤人啊?”
蕭子申問道:“瞧什麽賤人?”拓跋羽應道:“大哥不是跟子師姐姐,你要帶我們去歸雁樓瞧那什麽賤人醉紅顏麽?不然我們幹嘛來尋你?”
蕭子申見拓跋羽如此,頓時火氣就上來了,瞧著晚,咬牙切齒道:“好大哥,你是這般的?”晚笑道:“如此方顯男兒本色嘛!”蕭子申氣道:“顯你個頭,你真正是來害我。”
晚應道:“切,你當姐傻啊,看不出究竟,看你嚇得那樣!”蕭子申想想也對,子師姑娘怕是知道晚玩笑的,就訕訕道:“這不當局者迷嘛!”
三人又胡亂笑了一番,方結伴下了樓來,此時色已開始轉暗。
蕭子申見封人笑看住馬車,等在客棧門口,忙過去見了禮。
眾人正要上馬車時,隻聞一壤:“還來接蕭大爺,未曾想竟有人捷足先登了!”蕭子申見是段中賦行了來,就回道:“哪敢勞煩斷劍山莊少莊主。”
晚見是段中賦,又想到那日歸雁樓爭鬥,氣不打一處來,喝道:“滾一邊去!”
段中賦聞言瞧向晚,略想了想,記得自己不是對手,忙停了腳步,瞧向蕭子申問道:“不知蕭大爺要去哪裏?”晚哼道:“你蕭大爺們要去嫖那醉紅顏,你最好是別來爭,否則有你好看。”段中賦喜道:“真的?那正好!我還要助蕭大爺一臂之力呢。”
晚聞言,瞧了瞧段中賦,又瞧了瞧蕭子申,大是不解:“不是有仇麽?”
拓跋羽見上個馬車還磨蹭半,大是不耐,忙推了二人上去,自己也入了內。封人笑忙讓車夫趕了馬車前行,自己騎了馬,帶人心跟著。
段中賦看著往前行去的馬車,嘿嘿冷笑,忙在後麵遠遠跟了上去。
拓跋羽坐下後,瞧著蕭子申問道:“駙馬,那子是誰?”晚氣道:“了不許叫駙馬!”拓跋羽噘嘴道:“子師姐姐同意聊!”晚道:“我不同意!”
蕭子申怕吵起來,忙道:“不是大哥、二哥麽?真是的!”拓跋羽低聲道:“車上又沒其他人!”
蕭子申拍了拍額頭,道:“那公主,駙馬要成了親才能叫,不然就是不守婦道!”拓跋羽連忙捂嘴驚道:“真的麽?可是子師姐姐可以啊!”晚眼珠轉了轉,接道:“那是姐看你可憐,在這大趙沒人疼,所以才可以的,讓你好有個依靠,免得哭鼻子。”
拓跋羽哼道:“你們果然騙我!秦王哥哥不是我的依靠麽?”
蕭子申瞪了晚一眼,心道:“真正遇上公主都變傻了!”又瞧向拓跋羽道:“子師姑娘是怕你不開心,所以將就你。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問你那什麽母後、哥哥,看沒成親是不是不能劍再,那些厲害的高手,隔得許遠也能聽見別人話,別一個馬車了!你若被人知曉了是姑娘,就不會讓你進去看那醉紅顏了!”
拓跋羽聞言大吃一驚,瞧了瞧蕭子申,又瞧了瞧晚,手指二人,道:“我明白了!姑娘不能進去,又去瞧什麽賤人,你們帶我去逛青樓是不是?”蕭子申瞧著晚問道:“怎麽忽然就靈光了?”晚應道:“鬼知道!”
拓跋羽也不管蕭子申二人嘀咕,歡喜得在馬車上扭來扭去,喜道:“終於可以逛青樓了,終於可以逛青樓了!我還以為一輩子都去不了呢,太好了!”著,就跑向晚,在晚臉上香了一口;又跑去捧了蕭子申臉想香。
晚見狀大驚,忙把拓跋羽拉開,怒道:“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麽?”拓跋羽不好意思道:“不是太高興了麽?一時忘了!”
晚氣道:“看來我得看緊一點!”又瞧向蕭子申喝道:“不知道躲啊,看你美得!”蕭子申笑道:“大家現在都是男人,有什麽要緊。”晚死死瞪著蕭子申,道:“不聽話了是不是?”蕭子申見晚真生氣了,忙賠不是。
拓跋羽見狀,也扯著蕭子申,道:“你以後也要聽我話!”蕭子申忙瞧向晚,晚把頭偏向一側,道:“與我有什麽相關!”
蕭子申怕拓跋羽糾纏不休,就道:“等做了駙馬就聽你話。”拓跋羽喜道:“這可是你的!”見蕭子申點頭,喜得悟了臉蛋直笑。
晚忙附到蕭子申耳旁,輕聲道:“可不要當真才好!”蕭子申輕笑道:“那可不一定!”晚哼哼道:“你敢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