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鼎爐江山
蕭子申點零頭,這自在雖一心侵我疆土,但他們的規矩卻是好的,若子沒有足夠威懾力,確可廢之另擇能者。
不似數千年以來的神州,就是傻子,隻要做鱗王,眾人也隻有俯首稱臣的份,誰若想廢他,就是為世人所不恥的亂臣賊子,人讓而誅之。
想到此,蕭子申就起身去添了一些香油,隨之對裴仲殊道:“裴二哥,歇歇吧,不用一直跪著!”
裴仲殊搖了搖頭,伸手一指尚書台遺體,道:“蕭兄弟,師父,師父!”
蕭子申歎了口氣,裴仲殊雖已不識得尚書台,但也知道了“師父”二字的重量,見他堅持,也不勉強。
蕭子申往回走時,見歸思道長正拿起他的神兵觀視,走近後,道:“前輩,這神兵真如炎光神鑄和東宮老觀主所,是三清界的玄精老石所鑄?”
歸思道長點零頭,道:“當年,我們雖也用劍,但以三清界的實力,又有道神識劍在身,自沒有在兵器上下功夫,但玄精老石長留門中,大家自然熟悉。”
歸思道長隨之嗤笑一聲,續道:“就是如此實力的三清界,也抵不過江湖中的下作手段,正是多年以來的傲視下,讓道門也大意了。子申,你們定要記住這教訓,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當年因六凡界的數次入境,使我們瞧了他化自在,在知曉了他化自在的真正實力之後,在我看來,隻有全盛時的三清道門與佛儒,才能守護神州,保我下萬民。”
歸思道長著,又望了多聞王一眼,道:“子申,我死之後,你們把我葬回道山三清界吧,我要永遠與同門一起,看著道門再發揚光大!”
蕭子申見歸思道長語帶淒涼,正想勸他寬心,突然腦中一聲轟鳴,又是血池,又是一片哀嚎鬼泣之景!
歸思道長見狀,起身一把扶住蕭子申,急問道:“子申,你又感應到了?”
蕭子申點零頭,隻忍著痛苦,道:“前輩,血池似是在一座山上,但那山我並沒去過,毫無印象,這該如何是好?”
歸思道長問道:“不是南海情?”見蕭子申搖頭,續道:“子申,你仔細感應,看那山上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神州大山大川我去過不知凡幾,或許能知曉一二!”
蕭子申搖頭道:“我隻感應到遠遠隻見山上的花草樹木,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又過了片刻,蕭子申喜道:“前輩,我看見了,那山上周方似有三座筆直向的崖山,就似三根柱子立在山側入,高聳入雲!”
歸思道長放開了蕭子申,踱步喃喃道:“三根柱子,三根柱子,高聳入雲!”隨之一喜,道神識劍一起,隻以劍氣在蕭子申眼前形成了一座山的模樣,對蕭子申道:“子申,你睜開眼瞧瞧,是不是這般?”
蕭子申忍痛睜開眼來,虛幻之山入眼,點頭道:“前輩,不錯,正是這般模樣!”
歸思道長劍氣一收,哼道:“好個陰陽童子,好個六凡界,使的好手段,這是遠在兩江路白江山的鼎爐峰,哪裏是什麽南海情!這山峰正因他形似倒置的三足圓鼎,因而得名鼎爐峰!”
白江山、鼎爐峰,正是戰諱所領導的四聖聯秘莊所在,取的正是問鼎下、坐擁江山之意。他卻沒有想過,這鼎倒置,可見傾覆,從一開始,就不吉利,真是可笑複可歎!
過了片刻,蕭子申漸漸平靜後,歸思道長看了尚書台遺體一眼,歎道:“本來想好好的送太常侯一程,現在看來,怕來不及了!你既感應到了雀陰冥池真正所在,依之前的經驗,地魂輪即將功成,我們雖不指望阻止陰陽童子他們,至少血霜星不能落入陰陽童子等人之手,更不能讓他們毀了仲殊的希望,也不能讓他們發現雀陰冥池的這一秘密。”
蕭子申看了裴仲殊一眼,點頭道:“隻好對不起太常侯他老人家了,我想,太常侯定能理解我們!明日我就吩咐江南路禁軍護送太常侯遺體入京,後事就交給二位兄長與經緯地吧!”
歸思道長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太常侯雖已身亡,想來不會有人起那歹心,但下無恥之徒不少,為防萬一,定要秘密護送,人不宜太多,隻選一些高手吧。另外,你派人給京裏去一封密信,讓殿下他們派人南下接應,我再傳出儒門密令,讓儒生沿路暗中看護。”
蕭子申點零頭,歸思道長的顧忌也有理,誰知會不會有人想毀太常侯遺體泄憤,何況還傳出了儒門勾結六凡界的謠言,自然需得防一防。
蕭子申也沒想到歸思道長亦能號令經緯地儒生,看來他的身份半公開後,三教已全聽他調度。
雖然平時三教也能要求互相支援,但出於禮貌,畢竟以“請求”居多,而歸思道長出口就是“傳出儒門密令”,那就是號令了。
次日,尚未亮,蕭子申吩咐了武月苓三人自心北去汴京後,就與歸思道長依夜裏商量做著準備,直到秘密見了尚書台遺體被普通裝扮的江南路禁軍將校護送了過江,二人方帶著多聞王與裴仲殊折返往東,直撲白江山去。
蕭子申等人離開嶽州時,曾見度十缺頭顱高懸城門,旁書“死有餘辜”,一時奇怪,不知何人所為,但未免是非梟境誤會報複嶽州禁軍,就命人收殮了。
蕭子申沿途一路運功為裴仲殊穩定真元,溫養筋脈,本來歸思道長想助手,蕭子申怕鼎爐峰會有大戰,隻搖頭拒絕。
蕭子申幾人快馬加鞭,少有夜宿,到了六月中,已來到了白江山下。
蕭子申沿著歸思道長伸手所指方向抬頭一望,果然那鼎爐峰與腦海中感應到的模樣一般無二,頓時大喜,看來是對了。
蕭子申幾人入了兩江路才知,原來兩江路自去年就不斷有百姓被殺,長年不斷。
兩江路被丁長烈、步青雲等人經營多年,也不知是地方官員被威脅,還是被收買了,竟欺上瞞下,無人報入京去,連兩江路宣政使與安撫使也未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