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孟漢一直口口聲聲地堅持線索指明的內鬼就是姚綺玉, 可這會明歌突然跳出來說線索很有可能是假的, 震驚之餘，他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孟漢皺著眉，有些語無倫次：“雖然是有些蹊蹺……可是你、你怎麽就能篤定，那些線索是內鬼放的呢？”
紀正剛沉吟片刻, 也跟著點點頭, “孟漢說得沒錯。明歌你說的雖然也很有道理，但是依舊不能完全洗清姚綺玉身上的嫌疑。”
明歌輕描淡寫道：“不需要完全洗清。”
“再說了……”
她瞥了眼視線左上方的那個任務版麵, 上麵顯示著【拯救進度：1/？】
明歌似笑非笑道：“是否要相信我說的話，你們自己心裏其實早就有答案了不是麽？”
眾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氣氛漸漸變得尷尬起來。很顯然, 他們雖然嘴上還倔強地反駁著，但內心其實早就或多或少地動搖了。
而就在這時, 一種奇特的味道忽然變得濃鬱了起來。胖子拿過一旁的木柴，從火堆裏扒拉出兩個黑不溜秋的烤椰子。
“你們吃烤椰子嗎？”
“你這什麽味啊。”姚綺玉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其他幾人看著這黑炭一樣的東西, 也紛紛搖頭。
胖子隻好轉頭去看明歌，眼巴巴道：“小明姐，吃點烤椰子吧, 特意為你做的。”
“……謝謝。”明歌倒是不計較這些, 玩家在奧碧島上都不需要進食, 目前的食物對她來說隻是防止體力值下降的工具而已。
胖子將手裏烤好的椰子遞給明歌，看著她撕下一片椰肉吃了之後, 又才皺著眉問：
“所以這條線索算是斷了嗎？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幾個人一起轉頭看向明歌。
她皺著眉將嘴裏的怪味椰肉咽下去。
“先等雨停吧。”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洞外再次劈下一道響雷, 嚇得姚綺玉打了個哆嗦, 想也不想地就往明歌身上靠。
可就在這時，所有人的耳邊都響起了係統播報。
【玩家馮映安死亡。】
“馮映安……死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是內鬼開始動手殺人了麽？”
“馮映安怎麽會死？她在船上待著不應該挺安全的麽？”姚綺玉喃喃自語，又開始犯傻了。
孟漢：“你傻啊！那兩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肯定是他們下的手！”
胖子猛地一拍大腿，“內鬼肯定在他們兩個之間！”
“不行，我們得去看看情況。”
孟漢腦子一熱，從背包裏扯出雨衣，悶頭就往外走。
“孟漢，你回來坐下！”姚綺玉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這麽大的雨，你添什麽亂啊！”
孟漢譏諷：“你要是怕死可以留在這。”
“你現在出去才真的會死。”
明歌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容置疑，“回來坐下。等雨停了我們一起再出去。”
胖子也跟著幫勸道：“對啊孟漢，你先回來坐下，我們大家都呆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他不開口還好，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孟漢，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可是馮映安已經死了！你們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重點！”
“我看沒搞清楚重點的人是你才對！”紀正剛一把拉住他，板著臉吼道，“即便你現在趕過去，她也沒法再活過來了懂嗎！”
見孟漢神色不對，紀正剛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得有點太重了，旋即又緩和了臉色。
“孟漢……”
紀正剛正準備再勸他幾句，孟漢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說穿了，你們就是不願意冒險唄？”
孟漢的視線掃過洞內一圈人，見他們依舊是一副擔憂卻又不打算行動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又心寒。
說到底，大家最在乎的其實都隻有自己。可是這群蠢貨，真的以為呆在這裏就一定是安全的麽？！
內鬼既然已經開始行動，再不趕緊弄清狀況，下一個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自己！
“好，很好。”孟漢連著說了幾個好字，氣得渾身發抖，隨即便大步朝外走去，“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孟漢！”
紀正剛又喊了一聲，但孟漢卻像是打定主意不回頭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這個豬腦子！”姚綺玉沒忍住罵了一句，回頭卻看見胡托正一臉吃驚地盯著她看。
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從姚綺玉嘴裏聽見豬腦子幾個字，還是罵別人的？
“你看我幹什麽？！難道我說錯了麽？他就是個豬腦子，明歌都說了別出去了，他偏不聽，這不是跑出去送頭麽！”
明歌：“……”
有種烏鴉嫌瓦黑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胖子轉頭看向紀正剛，有些慌神，“紀隊長，這可怎麽才好啊？”
姚綺玉聞言，也跟著轉過頭，眼巴巴地看向紀正剛。
紀正剛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按理說這麽大的雨，本來就不宜出行，再加上馮映安死得蹊蹺，紀正剛就更不想冒險了。可這會被幾個隊友這樣看著，先前接二連三遭受打擊的責任感頓時又冒了出來。
紀正剛咬咬牙，扯過背包站了起來，“好了。我還是跟出去看看吧，萬一真出什麽意外就糟了。”
明歌眸光微動，卻沒有攔他。
“紀大哥！”姚綺玉連忙又喊了他一聲，紀正剛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披上雨衣，步伐沉重地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洞外的雨勢慢慢變小，卻依舊不見停歇。火堆裏的柴燒得差不多了，胡托又連忙去抱了一堆柴過來添上。
幾個人就那麽坐在火堆邊上，各自揣著心事，像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似的。
胖子猶豫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
“都怪我。我要是沒說那句話，興許孟漢就被勸下來了。”
姚綺玉是個心大的，這會已經把眾人指認她的事給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平時她和胖子也沒什麽過節，便開解道：
“這怎麽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他自己是個豬腦子——”
姚綺玉頓了頓，忽然又擔憂道：“紀隊長追出去這麽久，也不知道把人追上沒，不會出什麽事吧？”
胡托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你別亂說話。”
坐在火堆另一邊的胖子心神不寧的，眼底閃過一絲掙紮。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去看看。”
明歌驚訝地抬起頭來，“薑蕭？”
“……小明姐，孟漢是因為我說那幾句話才一時衝動跑出去的，他們兩個要是出什麽意外的話，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胖子一邊說，一邊往身上套雨衣。然後將背包甩在背上背好。
“外麵雨下了這麽久，肯定不好走，你們就先在這等著，哪都別去啊。我去看看就回來。”
說完，胖子做了個深呼吸，咬著牙紮進了雨裏。
一時間洞內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姚綺玉有些慌。她自己是個沒什麽心眼的，胡托看起來也是老實巴交不怎麽會動腦子的，剩下一個能拿主意的，就隻有明歌了。
所以姚綺玉下意識地便去問明歌的意見。
“明歌，我們現在怎麽辦啊？他們都走了……”
胡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潛意識裏不想給人添亂：“剛剛薑蕭不是讓我們在這等著麽？要不就先等等”
他話還沒說完，明歌卻站了起來。
“你們不是想知道內鬼是誰麽？”
她拿出雨衣披在身上，“我帶你們去找內鬼。”
*
海島上的天氣，總是多變又惡劣。
明明剛剛出門的時候都感覺像是快放晴了，結果沒走出去幾步，雨又大了起來。
“孟漢——隊長——”
“薑蕭——”
“你們聽得見嗎？”
兩人一路走一路喊。
“怎麽辦，足跡到這就亂了。”姚綺玉盯著腳下那灘爛泥，十分苦惱。
胡托：“再找找吧，我記得船好像是在那個方向，他們說不定都到了。”
“也隻能這麽辦了。”
姚綺玉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明歌撐不撐得住……”
片刻後，兩人再次打起精神，一路走一路喊。下過雨的山路格外濕滑，姚綺玉不小心打了個滑，眼看著就要摔上一跤，背後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小心！”
姚綺玉魂都快嚇出來了，勉強站穩後又才回過頭去，又驚又喜，“薑蕭？”
她連忙拔高了聲音，“薑蕭你怎麽在這啊？你找到紀大哥和孟漢了嗎？”
那邊的胡托聽見姚綺玉的喊聲，也跟著快步走了過來，“找到薑蕭了？”
胖子苦笑道：“還沒呢……我追著腳印跑出來，結果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了一身的泥。”
胡托先前還沒注意到，這會聽胖子說了才發覺他身上是有些狼狽。
或許是因為雨勢太大的緣故，雨衣上的泥濘都被衝地七七八八了，但他的衣服褲子上卻還沾著泥，皺巴巴地，看起來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先別說這個了，找到其他人了嗎？明歌有些不太對勁。”
胖子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追問，“怎麽了怎麽了？什麽叫不對勁？”
胡托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還是先回去跟我們看看吧。”
胖子：“可是我們還沒找到孟漢和紀隊長啊。”
胡托和姚綺玉對視一眼，剛想說點什麽，紀正剛的聲音忽然從另一邊傳了出來。
“不用找了，我們在這。”
紀正剛拄著一根樹棍當拐杖，慢吞吞地從林子裏走出來，仔細一看，他肩上居然還掛著一個人。
“孟漢？他怎麽成這樣了？”姚綺玉驚呼道。
“不知道，我剛剛發現他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孟漢昏迷不醒地掛在紀正剛肩上，雨衣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渾身上下全是泥濘，額頭上破了好大一個口子，還在往外滲血。
這模樣實在是有些慘烈，胖子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你們說明歌怎麽了？”
姚綺玉：“不知道啊。自從你們走了之後，明歌忽然就倒在地上，怎麽也喊不醒。我跟胡托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急死我們了！”
“那我們趕緊回去。”
紀正剛才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就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隊長！”胡托連忙跑過去想要扶他，卻在要走到紀正剛跟前時，也跟著不受控製地摔在了地上。
“糟了，體力值用完了。”姚綺玉臉色一白，旋即也像是個破布娃娃似的，直接摔在了地上，濺起的泥水沾滿了她的紅裙。
一時間，場內就隻剩下了胖子薑蕭還站著。
“你、你們沒事吧？”
胖子手足無措。
“沒事……就是體力值耗盡了，暫時動不了。”姚綺玉艱難地說著，像是使了很大地力氣才把話說出來一樣。
平日裏最潔癖的她此時居然一動不動跌在泥灘裏，也難怪她表情猙獰了。
胖子一拍腦門，走到姚綺玉麵前將她從泥裏拉了出來，“啊你們是不是忘了，極端惡劣天氣產生的負麵影響也容易加快體力值的下降？”
姚綺玉連忙大喊：“別拉我別拉我，恢複會被打斷的！”
果不其然，胖子一鬆手，姚綺玉再次跌回了地上，看來是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胡托愁眉苦臉道：“你現在說也晚了啊……要不你先回去看看明歌吧。”
“好吧。”胖子歎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胖子嘴裏這麽說著，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從包裏抽出一把刀來，眼也不眨地朝著姚綺玉的心髒捅去——
“對不住了。”
“明歌！”
姚綺玉嚇得嗓子都破音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眼看著刀尖已經微微下沉，胖子忽然被人撂翻在地，被踢飛的刀子在空中翻了幾個圈，然後又被人一把抓住，直接抵在了胖子的脖頸處。
不過眨眼的功夫，場麵完全掉了個。
“好險好險……”
剛剛還沒法動彈的姚綺玉，此時卻迫不及待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自己渾身的泥濘，她簡直都快哭了。
這犧牲也太大了吧。
“還好有明歌在。”那頭的胡托也跟著慢悠悠地爬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但一點也不像完全沒力氣的樣子。
倒是一旁真沒力氣的紀正剛先瞪大了眼睛，“你、你們這是……”
“裝的。”姚綺玉回答道。
雖然為了避免他們演技太爛而露餡，他們確實先將體力耗盡了，隻不過卻故意沒有回滿。
“規則裏隻說了體力恢複時被打斷需要從頭再來，但實際上是有一個臨界值的。”
“隻要恢複到百分之二十，就可以再次行動，但和一口氣恢複到百分之百不一樣的是。用這種方法恢複起來的體力值一旦再次降低到百分之二十，人物就會重新失去行動能力。”
簡單來說就像是蓄能電池一樣，如果在充滿百分之二十之前就打斷充電的話，就需要重新蓄能。一次性充滿百分之百的電量的話，就能使用百分之百的電量。
但若是一次性隻充了百分之五十，或者其他位於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百的數值，那麽最初的百分之二十將會被凍結，不被計算在能夠使用的範圍內。
多餘的體力值用完了之後人物就會當機，可一旦體力值再次超過百分之二十，比如二十九，那麽人物就能再次獲得行動能力，但體力值隻按百分之九計算。
——這一切，都是明歌自己親身實驗出來的數據。
解釋完這一長串後，姚綺玉再次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回去。很顯然，她剛剛積攢的“百分之九”又用完了。
感受著抵在脖子上的刀，胖子苦笑，“所以你早就懷疑是我了？”
明歌答非所問，“你想要痛快點還是死得好看些？”
“我可以問問你是怎麽猜到的嗎？”
“不可以。”明歌麵無表情地拒絕。
胖子的破綻確實不多，翻出來討論的話也許能當個經典案例，然而經驗教訓表明，被翻盤的人大多都死於話多。
“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給你個痛快吧。”
明歌手起刀落，旁邊的姚綺玉忽然驚叫著捂住眼睛。
猩紅的血濺了明歌一身。
“你……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怎麽搞成這樣啊。”
“割動脈死得痛快，沒辦法。”明歌伸手撫過胖子的雙眼，幫他合上眼，聲音平地幾乎聽不出任何感情。
姚綺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不同，有些發愣，“你怎麽了……”
明歌熟練地將紅刀子上的血跡在胖子身上蹭幹淨，然後站起來，“你們在這好好恢複吧，我去殺最後一個內鬼。”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快步朝著船的方向走去。
而姚綺玉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明歌她……是在難過麽……
*
和明歌猜的一樣，另一個內鬼其實就在船上。明歌趕到的時候，那人正在對船上的最後一個隊友進行虐殺。
隻不過當她看清對方的臉後，饒是明歌也愣了一下。
“馮映安？你沒死？”
馮映安看了眼明歌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苦笑道：“死沒死不都一樣要死嗎？”
身後，還被捆在桅杆上淋雨的馬皮文雙眼都快噴出火了，倒豆子一般把馮映安這兩天在船上做的好事給倒了個一幹二淨。
“這女的當初裝得跟個什麽似的，昨晚騙了朱運跟她進房，今天早上一直沒出來……”
因為身上還在流血，馬皮文說起話來就像是個破風箱一樣，斷斷續續地大喘氣。
“老子當時還以為這兩人辦事呢，也沒注意，誰知道這臭娘們轉眼就把老子也給騙來綁了！朱運也是他殺的！”
馮映安呸了一聲，眼都急紅了，“少在那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們想強迫我！像你們這種人，死上千八百次都不為過！”
她轉過頭來看著明歌，“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麽做到讓係統播報錯誤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個馬皮文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和朱運一樣想強迫我。我剛才捅了他好多刀，他很快就要斷氣了。你可不可以，等他死了之後再殺我？”
如果馮映安比他先死的話，副本就會結束，而馬皮文隻要還吊著一口氣，就能生龍活虎地返回奧碧島。
那頭的馬皮文聽了，頓時激烈地掙紮起來，“你別聽她的！她是個騙子，老子就是這麽被她騙了的！”
明歌眼皮都沒抬一下。
從他第一天就和朱運密謀私吞物資的事來看，這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說的這幾句話裏具體有多少水分也可想而知。
這時，明歌眼前再次彈出了【拯救豬隊友】的任務框，連著閃爍了好幾次，明顯是在提醒她去救馬皮文。
明歌心底生出一股煩躁，強行壓下那種快要泛濫的聖母情緒。
“我給你十秒鍾時間，十秒內他還沒死的話，就是天命。”
馮映安笑了笑，“夠了。”
“喂！你這個人怎麽能見死不救……明明我們才是隊友……”
明歌本來就被任務帶來的聖母情緒弄得煩躁得很，這會聽見馬皮文的聲音，更是暴躁地不行。她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聲音都像是結了冰似的。
“你再吵，我現在就砍了你。”
馬皮文一頓，旋即便謾罵了起來。可是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隨著血液流出，他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馮映安：“我有一張卡牌，叫做【混淆視聽】，可以將死亡人物的播報，換成其他任何人。我在殺死朱運之後，便是將他的名字替換成了我，所以你們才會聽到我死了的消息。”
馮映安抬手，將自己的腕表抵在明歌的手腕上，兩個腕表之間很快就多出了一道數據連結帶。
與此同時，明歌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對話框。
“玩家馮映安向您發起交易。”
“這張牌一共有三次使用機會，我用過一次，現在送給你。”
明歌在心底默念了一聲同意交易，眼前的畫麵一變，左邊是一個物品框，右邊則是……嗯？積分？
積分原來也可以交易麽？
“十秒鍾時間到了。”馮映安提醒她。
與此同時，係統播報再次響起。
【玩家馬皮文死亡。】
明歌：“再見了。”
馮映安笑了笑，“謝謝。”
下一秒，明歌閉上了眼睛，溫熱的液體再次噴灑在她臉上。
【恭喜玩家明歌通關“化狸迷宮”】
【通關人數：五】
【等級：S】
【等級積分：70】
【完成特殊任務：拯救豬隊友（拯救進度：4/6）】
【獲得任務積分200】
【五秒鍾後，您將被彈出副本。倒計時開始：五……】
等等，豬隊友這麽值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