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蓄積的殺機
孟國的宮殿,此時已經是另一般情景了。子息坐在孟君曾經坐過的地方,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麽特別的,為何你會在她的麵前失態?”鄴風心中充滿了疑惑,在他看來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子息閉著眼睛,腦海中過往的記憶和今日所見不斷的交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了。
“她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和祁昂都認識的人,她是敖國靜王的女兒,也是祁昂的妻子,她叫飛靈。”
鄴風雖然沒有見過飛靈,但是從淩楚的口中倒是知曉了很多關於飛靈的事情,子息此時的心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要讓她進來麽?”鄴風知道子息現在應該是非常想見到那個女子的。
“把她帶進來吧!”即使要麵對的是自己無法麵對的,子息還是選擇了麵對,因為逃避根本毫無意義。
鄴風出門,很快的那個女子就被帶到了子息的麵前。
麵對著殿下跪著的女子,子息的心中有千般的心緒,卻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最深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
“馨兒。”女子從容的回答道,絲毫不為自己莫測的命運而擔憂。僅僅是看到這點,子息就明白這個女子根本不可能是飛靈。
“你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我的家人被人威脅,我不得不這麽做。”
“你習過武藝?”
“是的。”
一番問話都是尋常,子息頓了頓,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讓你來殺我麽?”
馨兒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你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她應該是一個對你非常重要的人,要不然我也沒機會可以殺了你。”
子息點點頭,那個人的確太過重要了。
“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她是不是死了?”
馨兒是小心翼翼的問的,她雖然知道不該問,可就是無法阻止自己說出來。
子息沒有任何責怪馨兒的意思,他說道:“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即使她所麵對的是痛失所愛,她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從未想過去傷害任何的人,可是最終卻成為了利益的棋子。”
馨兒不禁想,會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會讓離國太子如此傾心,如此掛念。她想若是自己能夠呆在他的身邊會如何,可是眼下生死不定,她還能多想什麽呢。
馨兒沒再說話,子息也沒再問,隻是一直看著馨兒,他想這個女子和飛靈的性子應該是有點相似的。
“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樣處置你?”
“最多不過一個死,我又有什麽好想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馨兒似乎聽到了最恐怖的話,她不知道太子子息會對自己做什麽,不是死亡,那迎接她的會是什麽,是痛苦是恐懼還是其他的難以言狀的痛。
“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馨兒難以相信,沒有懲罰沒有傷害,僅僅是跟在這個人身邊就可以了麽?她不相信自己有這樣好的運氣,可是太子子息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子息看出馨兒的不相信,沒說什麽,隻是直接出去了。
鄴風看到子息出來就問他是怎麽解決的,子息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鄴風之後,鄴風極力的反對,可是子息沒有絲毫改變的意思。他不管這個女子曾經做過什麽,以後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他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
鄴風從來沒見過子息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個女人是危險的,這是他唯一的感覺,他不允許這樣的危險在子息的身邊。可是子息卻像是鐵了心一般,任憑鄴風怎麽說就是不改變主意。
幾番勸說都沒有效果,鄴風索性什麽都不說了。子息不是一個糊塗的人,這一次他願意相信子息心中自有安排。
子息為馨兒安排了一番,馨兒仍然覺得不敢相信,她覺得她現在活著真是個奇跡,這個人讓她琢磨不透。
馨兒被留了下來照料子息的起居,鄴風總是會盯著馨兒,倒是子息不管不顧。馨兒這個丫頭倒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將子息照料得很好,鄴風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多慮了,但是想來關乎子息的事情就算是多慮也是應該的。
這日閑來無事子息竟然想到去找孟君下棋。
孟君知道了子息的來意也感到很意外,就算是沒有之前刺殺之事,這個人也不該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跟自己下棋。
“孟君這是怎麽了,不過就是一盤棋,難道要退縮麽?”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就認真下棋!”說著,一子已落下。
棋局過半,子息道:“你知道我為何如此喜歡下棋麽?”
“太子的思慮豈是我能明了的。”
“這棋局之上我便可以知曉與我對弈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不管是戰場還是朝野,這都可以讓一個人存活下來,不知道我說的對是不對?”
“太子之言極是,隻是如今這般情勢這等棋局於太子無益。”
子息搖頭,舉起一枚棋子,“棋子就是棋子,棋手就是棋手,這棋局如何是由棋手而定,而棋手定然是兩人。”
“隻可惜最終贏的隻有一人而已。”
“一人如何成棋局,兩人為之!”
黑子甫落,勝敗已定。
“太子的棋藝的確高超。”
“險勝而已!”說著,子息竟咳了一聲,停頓了一番,又是一陣咳嗽。
“太子殿下應該注意些自己的身體才是。”孟君不無關心的說道。
子息笑笑,說道:“無恙,多謝孟君。”
幾局棋下來,子息每一局都是勝局,自覺無趣,便辭了孟君。回去的路上咳嗽的越發的厲害了。
回到他住的地方,淩楚正好在,偏是這個時候子息又咳嗽了幾聲,淩楚立刻就察覺出子息的異常,遂要替子息把脈,子息卻是怎樣都不肯。淩楚見他如此知道子息的身體一定是出了問題,就要去喊鄴風。子息無奈,隻好讓其把脈。
把過脈之後,淩楚眉頭緊蹙,說道:“你這般咳嗽已有幾日了?”
“也就近兩天的事情。”
“那個叫馨兒的是不是一直在你的身邊?”
子息覺察出淩楚問話中的異樣,問道:“你是懷疑我咳嗽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