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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局麵

  舒棠聽到這話時,腦子裏嘭得一聲,好像撞在了石頭上一樣,聲響巨大,又頭昏腦漲。


  果然,從她初次見到這個人起,就覺得他的相貌好生麵熟。


  原本是以為他太出眾了,會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亦或者是兩人在什麽時候碰巧有過一麵之緣,匆匆見過後就忘了,所以重逢後覺得熟悉又陌生,這也有可能。


  可後來隨著相處,舒棠慢慢發現並不是那樣,她對賀嘉遇這張臉的熟悉感,是來自比內心深處還要更深遠的地方,甚至說……她感到熟悉的,是他湊近時放得巨大而清晰的五官,還有他的氣息,可以給她無盡的踏實感。


  直到方才他說出那句話,舒棠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並不是被感動的,而是又一次驗證了自己那不知從何而起,卻又真實無比的熟悉感。


  果然,她還是認識他的,再次聽他說這句話,心底有種酸澀傾湧而來,欣喜,又難過。


  但令人遺憾的是,她仍舊想破頭也想不起,兩個人到底有何淵源。


  她煩躁的厲害,下意識就很排斥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大力的一把推開他,對他吼:“滾開啊!”


  說完,就飛快的跑走了。


  餘下幾日皆是陰雨連綿,雪和雨在氣溫的忽高忽低中拉鋸糾纏,惹得人平白無故的心煩。


  舒棠從那日回來後就一蹶不振,窩在她的後院看兵書,扔羊骨頭籽玩。由於這時節陰冷又多雨雪,連出屋都困難,導致她心裏憋悶身子更憋悶,興致和胃口都不大好。


  尹謙月望著從她房裏流水兒似的撤下的餐食,不由長長歎了一聲。


  這時舒恒從朝中退身回到府中,其實他平常不太著家,今日是被他娘緊催慢催的,這才向叔父舒武極告了假,忙完手頭的事立刻趕到家。


  “娘。”他拱手向尹謙月行了個禮。


  結果尹謙月卻歎得更加厲害,拉著兒子道:“你看你小妹,原本多能吃的一個人啊,現下小半天過去了,這些菜式怎麽端進去的怎麽拿出來,人也不露麵兒,我想著再這麽餓上個幾天,我棠兒還不得清瘦的就剩副骨頭架子啊?”


  舒恒聽了也蹙起眉:“那就緊著她愛吃的送,熱騰騰香氣撲鼻,那丫頭指定熬不住,或許就吃了呢?”


  “你想到了,你娘就沒想到?”尹謙月指著遠走的撤膳丫鬟:“全是她愛吃的,燒雞腿,糖酥肉,醬骨架,椒鹽裏脊……可我瞧著她半點都沒動筷。”


  舒恒微挪了挪腳步,攥著手裏的書卷,側頭道:“難不成是被今日京中流言給鬧得?”


  “必是了。”尹謙月點頭:“咱們棠兒對徐衍喜歡的緊,你也是知道的,剛求了你爹去給說親,結果轉眼就讓舒瀾那死丫頭給攪了,本就夠苦的,現下可倒好,不知刮得哪股邪風,還落得她一身不是,她還是個小姑娘,過了年不過才十七,換成誰也受不了啊!”


  舒恒聽了緩緩點頭,若有所思,但想了想,又說道:“我覺得小妹不像那些小家子氣的嬌小姐,她向來不都是天塌下來當棉被蓋,搞不好還躺下睡一覺的嗎?這次是怎麽了?”


  尹謙月白了他一眼:“女兒家的情愫錯付,那和之前能一樣嗎?你這粗心的小子懂什麽?”


  說完,這母子二人同時長籲了口氣。


  正懊惱要怎麽開解舒棠,從軍中大營回來的舒熠進門了。


  他行進匆匆,走路帶風,剛進來就扯開嗓子吼起來:“這幫皮子緊的,嘴碎的就像是京城裏的老娘們,一個個的什麽都敢說,我妹妹也是他們這群憨貨能編排的?叫我好一頓抽!”


  “噓!”尹謙月趕緊按住大嗓門的二兒子,用眼神兒暗示了一下正屋的方向:“她在屋裏呢,你喊什麽喊。”


  舒熠身著一身甲胄,赤紅披風飄在身後,他身材勻稱健碩,挺拔高挑,一臉浩然正氣,十足的俊朗。


  他濃眉皺成一團:“怎麽回事?不像小妹的作風啊?幾句流言就給打倒了?”


  “那天從街上撿回來的大高個呢?我瞧著他姿色還不錯,沒讓他去安慰安慰啊?”舒熠理所應當的出餿主意。


  舒恒麵色一怔,沒有接話,反倒是尹謙月環抱著手臂說道:“自從那天棠兒鬧起來,說要把他趕走,他就再沒露過麵。”


  “也是的,棠兒你們還不知道嘛,對人家非打即罵,話說的也很是決絕,他再怎麽也是個大男人,想是受不住那份屈辱,負氣之下走了吧。”


  語畢,三人皆感到糟心,耳邊響起一陣長籲短歎,隨即三道視線共同聚集到後院正屋緊閉的房門之上……


  最開始,舒棠在望江樓聽到那番言論,本以為是哪個喝多了酒的在胡謅八扯,小範圍流傳一下,酒醒以後這事算完。


  卻沒想到,那日之事並非偶然,而是京中流言反向吞噬的初始。


  隨著聖旨昭告天下,一切已成定局,永安侯府自知兩家親事無望,便開始惡意抹黑。


  他近乎揮灑千金去尋來一大堆閑人,整日沒事就占據各大茶樓酒肆,街頭巷尾,找機會就出言掀起風浪,往死裏詆毀大將軍府和舒棠。


  於是,好端端的一個受迫害的姑娘,硬生生被扭曲成一個迫害旁人的惡霸。


  外加有舒家的勢力擺在那,古往今來人們對權貴獨大就深惡痛絕,位分權利越大,越不能做缺德事,否則便會人人喊打,得而誅之。


  反過來不仁不義的舒瀾在侯府散布的謠言裏,姿色千秋絕代,性子溫婉賢良,但由於身處弱勢,被欺負的翻不過身來,就連和徐衍真心相愛,都要因舒棠的橫插一腳而被迫分離,賺足了世人的同情。


  永安侯這一招委實高明,雖然金銀如流水似的花出去,但這樣一來自家徐衍洗脫了臭名,又恢複了以往的形象地位。


  舒瀾呢,有了陛下賜婚,侯府就算再不滿意,也無法抵賴,再怎麽都要過門的,總不能頂著勾引表姑母未婚夫婿,兩人私會暗度陳倉的名頭進府不是?


  至於舒瀾娘家那邊,聽聞此事卻是求之不得,鞍前馬後的給侯府當狗使,指哪咬哪,加緊著腳步在外麵煽風點火,說自家姑娘何等優秀,舒棠何等不堪,自家姑娘是善有善報,而舒棠被甩是自食惡果。


  她那對爹娘就更是不配稱人了,平常的父母養出這樣的女兒,恨不得按進水缸裏一頭浸死。這倆可倒好,自打知道了女兒和侯府徐大公子有來往,樂得是眉開眼笑,絲毫不顧忌徐衍是舒棠未來的夫婿。


  時而舒瀾會帶回些首飾金銀回來,這夫婦二人卻嫌不夠多,還貪婪地叫女兒再去多哄騙一些。


  於是這落魄的一家子靠徐衍的愛憐施舍,慢慢過得寬裕起來,但這夫婦還不滿足,總羨慕著大將軍府的日子,幻想有朝一日自家也能那樣氣派奢靡,揮金如土。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剛埋怨著要是舒棠和徐衍成了親,他家舒瀾沒有被扶上位的機會,到時候再想用兩人的情分哄點錢財,那可就難了。


  這不,沒過幾日舒棠和徐衍的婚約就毀了,改成舒瀾嫁過去,而且還是陛下親自賜婚,給侯府做嫡長子的正妻,多大的榮光啊!


  舒瀾的娘聽完歡喜的差點暈過去,連連愛撫著自己的女兒,道她有出息,給家裏長臉了。


  呸!也不知道長的是哪門子的臉……


  他們甚至還逢人便說,大將軍府苛待他們,作為親眷半點不肯關照,還不如永安侯府十分之一的提攜。


  有了侯府和舒瀾娘家的興風作浪,京中風向很快被扭轉,大將軍府和侯府之戰進行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巔峰之境——驚天逆轉!


  原本看似恬不知恥的實則無辜可憐,看似一路受盡冤屈的,其實罪有應得。


  甚至京中老百姓都開始猜測,這次陛下主動賜婚,是否是對大將軍府,乃至文淵武極兩兄弟的製裁?


  總之肯定是不滿就對了,以此事為開端,日後再一點點剪裁他們的羽翼。


  不過話說回來,煽動輿論歸煽動,現下侯府得逞,無非是舒家不稀罕用下作手段與其爭鬥,更不稀罕和這樣齷齪的小人爭來鬥去。


  否則,憑他永安侯拚勁全力,無非是當今的效果,可這最終結果甚至都不必動用兩位長輩,直接是舒恒或是舒熠,就能將其製裁到傾巢覆滅。


  可舒家太過於坦蕩清高了,簡直和前世如出一轍。


  被傳流言,清者自清無之所謂,被陷害,還是清者自清無之所謂,結果到最後,坦蕩清高總會吃卑鄙小人放冷箭的虧。


  前世是絲毫沒有翻身的餘地,不過當下卻不太一樣。


  雖說永安侯府的謀略還是有用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水在船底托著的時候,看起來毫無威脅,不足為慮,可一旦它們勁兒往一處使,抱成了團的湧起來把船撲倒,再大的船也顯得身單力薄。


  這些百姓就是水,哪怕無權無錢,無法動搖任何權貴,可當它們齊了心的去詆毀一家,再厲害的人家也得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可永安侯忽略了一點,他煽動的了老百姓,卻煽動不了其他高門大戶。


  這些高門大戶除了在朝為官就是襲承爵位,要麽就是商賈大族,將自身地位看得很高,又怎會聽信平頭百姓的謠傳?

  更何況舒家是眾貴之首,多少人想攀還攀不上,怎麽可能傻到在根本沒有恩怨的情況下去得罪人家?


  說來說去,最重要的是……京中許多貴女公子剛剛巧參與了西郊馬場那次宴請,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親眼瞧見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又怎是誰一麵之詞就能改變的?


  於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日內,京中便自權貴和百姓,自舒家和侯府,無形化成兩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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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不自量力試圖申榜的,但是字數超了,想著壓一壓字數,但是壓字數要好多天不更新……


  於是,我就放棄了,還是老老實實更新吧

  放縱,自暴自棄,今天雙更,晚上回來再來一章!

  評論贈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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