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隻想要她的命
緊接著人就又回到了屋內,“你這張皮做不做的成人皮燈籠,就全看你怎麽說了。”陳六猛的被推了進去,剛一抬頭,便見那小姑娘一雙眼睛正冷嗖嗖看著自己。
他地痞出身不會眼高於第,屠九能叫一聲師父能是普通小丫頭?
這丫頭手起刀落,已經叫自己一個弟兄化成了灰燼,自己也是險些叫人做成了人皮燈籠,這昌平郡主害人不淺,陳六心裏罵了一句,越發後悔起了這樁生意,這會兒子又怎麽會給她瞞著。
“前些日子昌平郡主府的人找我,叫我做成柳家滿院意外身死。”陳六道:“我平時道上的生意多虧昌平郡主幫忙,她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也交給我做。”
陳六拱了拱手,“姑娘,但凡你饒了我這條命,我這兒總有些關於昌平郡主的信兒你想知道。”
沈清秋原本冷幽的目光轉了過來,緊接著冷冷一笑,“我要她的信兒做什麽?”
她可沒想過知道昌平的把柄拿去威脅她,她現在想要的,隻有她的命而已!
“果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沈清秋走過去,挑起陳六腰上的玉佩,“就這麽一塊羊脂玉,得上萬兩銀子吧?”
羊脂玉有便宜又貴,差不多的得千兩,而陳六腰上的這塊玉色通透,更是價值不菲。
“姑娘是行家啊。”陳六咽了口口水,“姑娘若是喜歡,我把這塊玉贈給姑娘。”
沈清秋手裏把玩這玉,“這上麵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我怕拿著晚上睡不安穩。”她抬眼,“把人送到顧侯府,殺人放火該怎麽處理,我想顧侯應該比我清楚。”
屠九稱一聲是,立馬拎著陳六走出門外。
沈清秋垂頭,看著手裏的玉佩,原本她還想多留這昌平郡主一段時間,畢竟直接把人弄死多不好玩,她喜歡看人作死。可現在卻覺得留著她多呼吸幾口空氣那也是浪費。
——
次日一大早,院裏的人都醒了過來。
像楊征文書院的同窗純屬無妄之災,這樣的事情又不好告訴他們,沈清秋便叫金彩和陳媽媽各給他們封了個紅包,隻說昨兒個定錯了酒。
待客人都送走了之後,陳媽媽進了屋子就坐在椅子上。
“天呐,昨個兒到底怎麽回事兒,這得虧是下了蒙汗藥,若是下個毒藥,咱們這一家人還有活路嗎?”陳媽媽心裏完全都是後怕。
沈清秋的手輕微攥了起來,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昨天才格外的不留情麵。
“想必這院子裏的人,有些早已經吃了別家的飯。”
金彩機靈,聽姑娘這麽說便道:“姑娘的意思是咱們這院子裏有內奸?”
沈清秋冷冷一笑:“不然呢,酒水都是陳媽媽親自掌眼過的,不是屋內人誰有這本事往裏頭下蒙汗藥。”
陳媽媽心裏懊惱極了,“我那會兒子看著廚房,可實在是太忙了,也沒完全顧得上。”她腦子裏翻來想去的,可實在是半點兒都想不到廚房那幾個有哪兒不對勁兒的。
沈清秋卻道:“這事兒不用你們操心了,曆來的狀元府邸都有朝廷派下來的知根知底的人伺候。”她看著她娘,“不若你們和舅舅一起到他的府邸生活,起碼吃食上不用操心。”用宮裏頭賞賜下來的人,起碼她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投毒。
柳氏點頭,知道女兒氏擔心自己,自然不會不應。
“那你呢?”
沈清秋道:“我?”
“自然是留在這裏。”
“你留在這兒做什麽?”陳媽媽皺眉,“可別當自己是煞星就什麽都不怕,真給你投毒——”話說一半兒就連忙呸呸呸,“看我這張老嘴,淨說些不吉利的。”
沈清秋一笑,“陳媽媽放心,我釣魚呢,這屋裏頭沒人可怎麽行?”
陳媽媽聽不明白,“釣魚?”院子裏釣什麽魚。
楊征文卻是清楚,進了一趟牢獄,他莫名的也摸清楚了些什麽。
“那昌平郡主不是好對付的,秋兒,你不若跟著舅舅一起到狀元府邸住下,從長計議——”
沈清秋看著她舅舅,“怎麽從長計議,舅舅,你敢保證那狀元府就是銅牆鐵壁,塞不進人來嗎?昌平那女人簡直就是瘋子,逮準了一個人就要往死裏咬,前些日子的牢獄之災還沒叫您想明白嗎?”
楊征文勸不動她,便看柳氏。
其餘女眷乍聞昌平郡主對自家下這麽狠的手都沒反應過來,柳氏腦子好容易清醒了些,聽女兒說自己要單獨留在柳家,“不行,我不同意,你一個孩子逞強什麽?你必須跟著娘。”
“你不相信秋兒還不信我嗎?”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了過來。
眾人望過去,卻是顧庸正大著步子朝這裏走過來。他手裏還拿著早朝時侯的折子,穿的還是朝服,一看就是馬不停蹄從宮裏頭趕過來的。柳氏看了他一眼,垂下頭。
顧庸則是走過去一把抱起了沈清秋,“一來便鐵著個臉,怎麽,心情又不好?”
沈清秋道:“換你差點在夢裏頭被人宰了,你心情能好?”
一旁的隨從聽這沈小姐這番話莫名頭皮一麻,就是家裏頭唯一敢跟侯爺頂著幹的顧四公子也不敢對他說這樣的話,這小丫頭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顧庸聽了也不氣,哈哈一笑,“你若真被人夢裏宰了,那才叫本候失望?本候的女兒豈能如此窩囊?‘
沈清秋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
顧庸起身,看了眼柳氏,瞧著一張俏臉隻是泛白,並未受別的傷,目光才移到了楊征文身上,“宮裏頭的人也不一定保險,過幾日我派上幾個信得過的嬤嬤去你的府邸。另有一些家丁和護衛。”
楊征文忙拱手謝過。
顧庸倒是一笑,“本侯還以為你會拒絕。”畢竟從前的楊征文就一股子酸腐之氣,如今拜了那嶽麓書院的老頭為師父,說不定也是滿腦子規矩道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表妹是侯爺的未婚妻,侯爺關照她理所應當。隻不過家丁和護衛的月錢理當由我狀元府出,到底表妹還未嫁過去。”楊征文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