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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哭什麽

  幾個脂粉味十足的女人,忽拉拉讓開一條道,嘁嘁喳喳立在兩邊笑。


  原來爭執間,一個東西骨碌碌滾在了地上。


  “原來是這個嘛?”一個女子問,手絹掩著鼻子笑。


  “好像是呢!”另一個黑塔一樣的黑壯女子拾了地上東西,回答道。


  “是那個‘長長的東西’嗎?”手絹女子更過分,把那支美人脛瓶子按在無邪的襠部,立在那裏比比劃劃。


  “‘長長的東西’是這個嗎?”黑塔女人嘻嘻笑著,引一幹女人圍觀。


  像隻猴子,被眾人,似乎被剝了衣服般的,觀瞻。無邪“騰”地紅了臉,他飛眼望向窗邊那個花粥,花粥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又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這邊。


  無邪就蔫了,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的意義。


  蛋殼兒一直在腰間吭哧哐哐亂撞,它也按耐不住寂寞,覺得主人一定是瘋了,在這裏裝蠢賣萌。


  “‘長長的東西’又長長了——”一群女子一片驚呼。


  驚呼聲仿佛才喚醒了那個花粥,她探詢的目光先望了一眼大家,見女子們自然圍成一個圈,驚呼連連,方才起身踱身過來,無邪就又紅了臉頰,一個勁兒地暗示蛋殼兒不要搗蛋裹亂……


  酌墨子發現門口陽光裏立著一個人,因為逆著光,就愈發覺得那人偉昂正直許多,背景裏還發著光。


  “一群烏合之眾,神女麵前如此造次,成何體統!”


  一聲斷喝,仿佛讓無邪獲得大赦。


  花粥和酌墨子一起應聲叫了聲:“木心哥……你來了。”


  一個被叫做“黑髯爺”的那人老羞成怒,硬要撐持那隻黑掌來打無邪,幾個踉蹌揮將下來。


  花粥一個側身擋在了他前麵,叫道:“狗奴才,現在倒顯出你來了。不能破皮。否則這個……”


  “髯爺”,她也不管,叉開雙腿,鐵杵似地邁前一步,那隻巨掌呼嘯著帶著風聲,鐵扇子一樣剮在無邪左腮上,登時一股酸辛味迷了半臉,同時那半邊臉熱辣辣地疼。


  “狗屁!”無邪很不耐煩。嘶吼一聲,呸了一口,唉唉唉哭道:“哎喲喂,我的那個薑央母神哪?叫我爹來!”


  那一隻手上去挎住腫脹的腮,在上麵來回遊走,疼得無邪嘶嘶直叫;那人回腿又是一個緊壓,右膝蓋高出地上無邪膝蓋好多,所以臨時改用腳,一個弓形回環,把那些銀針四下開花地剁開。血醒味和剛才嘔吐物一起混合就又湧了上來。“呸——”


  “做細作?還要自己苦苦熬過去,這代價似乎太大了點。把你一張俏臉都搭進去了……”進門的男人似曾相識。他一張臉上滿是探詢。麵對酷刑之中的男人緊張思考,結論讓他一凜:“目標是什麽?值得你用性命去換的是什麽?”


  “你一公子的皮薄肉嫩身子,哪裏受得住這個?”酌墨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看看,這血不能用了吧?一回放這麽多血,要人命呀!……”酌墨子捂著鼻子,俯下身去仔細觀察桌上的蟲子。

  聽說這天元國太子,就是用他的血養蟲子的。然後這蟲子們就出落成了“飛天蠱”,“情花蠱”什麽什麽的。


  她滿懷期待地看向那些蟲子,希望能有什麽異樣。


  滿魔玨國舉全國之力,與城門之外的護國公決戰三年,如今不分勝負。如果真的歪打正著,逮了那天元國太子,豈不功德無量。


  隻是據木心哥派往天元國的細作回報,這天元國的太子久不在他們皇宮裏。大家也是嗐猜,可能他是帶了什麽任務來了魔玨國的都城。


  所以魔玨國最近大肆抓捕了眾多不明身份的人。


  人滿為患,可不,如今連公主都被派遣到了這春風十裏。


  當然酌墨子再不敢造次,如上次那般,如今自己在聖主麵前是立了生死狀的。


  花粥如有差池,自己就得死。


  一天沒吃東西,嘔吐物不多,無邪的衣服也邋遢無形得不成體統,衣服下麵一片布傾斜出去一大片。


  酌墨子彎腰拔了無邪手臂上的幾支歪邪作廢的銀針,幾下把它們歸到一個匣子裏麵。


  “小賊,細皮嫩肉的。我瞧瞧,瞧這小身板兒,估計應該是好人家的公子呢吧?………”酌墨子拎著一皮鞭杆子頂著無邪胸前那塊布,一點一點把它往大扯…


  因為羞辱而渾身發抖,皮膚聚整個紅透,撐開嵌入在四肢上的繩索,無邪也忘了疼痛,一個勁兒往後躲,罵道:“別的也就算了。我的臉和胸肌是……不能碰的!”


  “什麽?”程木心程教頭明顯對無邪的話更感興趣,又問了一遍。


  “看……”掙紮間,無邪四下裏的管子紅光光的血液流動間,速度就慢了許多。“你來試試,……”看著那些血奔湧出去,經過透明的管子,流進桌子上的打著蝴蝶結的小瓶子裏。


  屋內重歸黑暗,最後一點光亮在門口兩扇門中合圍,從此再也沒有了蹤影……


  “滴噠……”


  “滴噠——嘀噠……”


  那剩下的兩個管子仍舊汨汩流淌,靜夜裏聽得愈發真切。有時候是一滴,有時候是兩滴連在一起,手腳冰涼,漸漸麻木。


  “這是要把我流死呀……”


  無邪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慢慢飄,飄散在空中……他挨打的同時,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遠遠又回到窗邊的花粥身上。


  她左右搓著手,完全像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


  ……


  “咣當。”一聲巨響。


  天將夜時分,夜色似乎很好,靜謐而璀璨的。一瞬間,花粥站在的那扇窗戶被人炸開,幾個黑影魚貫而入。


  總共有五個人,都是一身夜行衣,蒙著臉,手裏都拿著刀劍。


  無邪有些懊惱,這護國公果然不成器,一定是得知太子被逮捕沉不住氣了。

  傍晚時分五個飛賊一下子湧進小黑屋來,顯得格外擁擠。


  雙方迎戰,那個程木心身形淩曆,騰挪之間直接閃身躍到了花粥麵前。低呼一聲:“粥兒退後!”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五名之首身上。一係夜行衣,也隱藏不住,那身軀的美好,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吧。


  “有刺客,來人那。”


  眼看著,長劍到了近前,程木心輕輕一點,直接將長劍拍飛了出去。


  “咦!”


  敵人驚疑了一聲。


  “嗯哼……”長劍尤如嬌龍直探究竟,應是挑破了那人手臂。


  小黑屋混汙的血腥氣味,久久不能散去。無邪一時間心氣如焚,他可不想挨了數次打,丟了數次血,最後就落個铩羽而歸的結果。


  當年,他一人一蟲,獨戰百位身經百戰的禁軍大內高手,最終,浮屍遍地,父皇毫發無損。護國公卻以為自己是吃素的,派了這麽五隻菜鳥來救自己。


  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殺了他。”那刺客冷聲喊道。聲音淩厲,卻是個女聲。


  接著,這五個蒙麵刺客,一字排開,同時舉劍,卻是朝著無邪這邊攻殺上來。


  “救命,本——小賊可不想死!”無邪有些怔腫,頭腳左突右轉,勉強算是躲了幾劍。


  隻等著這幾個刺客衝上來,程木心終於動了。


  那一雙手,化作了鐵爪,直接捏住了兩把長劍,接著用力,這長劍的主人,被拋飛了起來,撞在了旁邊兩個刺客的身上。


  這下子,站著的刺客,就隻剩下了唯一的女人。


  程木心晃動身骨,人已經到了那女刺客的身前。


  那女刺客臉色驟變,本能的舉劍砍過來,程木心速度更快,手背拍打在劍身上,將長劍彈開。


  後麵的四個刺客,從地上爬了起來,程木心與酌墨子合體,雙劍合壁,反手一掌,拍在其中一個刺客的肚子上。


  這名刺客,倒飛出去,砸在牆壁上,嘴裏裏噴出數口鮮血,等倒在地上的時候,咽氣了。


  “你所何人指使?!”


  這女刺客的劍術,倒也比另四個男刺客強上不少,長劍舞動,風生水起間突劍過來。


  閃避間,伺機而動,雙劍四手,直搗敵人心髒。這《大藏離離經》的精髓在於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二人從小養成良好的素養,自然是得心應手許多。


  勝券在握,千均一發不可收拾之際,一群蒼蠅轟鳴而至,幾百個一群,直接擋了二人的雙眼,略作遲疑片刻……


  閃身再看之時,窗口大開,夜風凜冽,那個女刺客卻不見了蹤影,程木心拎著劍奔突而出,心下想著,正逢多事之秋,魔玨國生死存亡之際,一道信息就如同一個轉折點,這女刺客來得蹊蹺,當務之急,必須弄清來由。


  “酌墨子,看好神女!”他交待了事情,消失殆盡在夜色裏。

  ……


  無邪的腦地啊疼痛欲裂,頃刻之間,一個記憶猶如奔湧的海水一半,朝腦海之中猛然衝擊。


  “七出之子!”


  “醜八怪!”


  “蠢如鹿豕!”


  周圍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岸上的這個麵容極為醜陋,臉上似籠了一層密集的蜘蛛網,簡直醜絕人寰醜出天際。


  鶯鶯燕燕的女人,讓娘親寒冬臘月泡在冰水裏,已經有三天沒有任何的吃食。


  “公子,究竟意欲為何?”


  “你不要這樣了,可好!?”花粥捂著腦袋,壓抑著痛苦默默地回答。


  “本公子意欲能何為!?”無邪喃喃道。


  那到女聲倏地苦笑,說:“或許。我隻是不想讓你受這無妄之災。或許你隻是魔玨國某家地主家的傻兒子,就算是一個外鄉人,為何這般死耗硬撐著呢?”


  花粥揚起臉,月光下眼淚淌成了河流。眉心緊皺成了一個川字,沉吟良久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叫子虛,方子虛是也。人家都叫我鼻涕蟲……是禮部尚書左丞之子。”


  她猛然瞪大了一雙眸子,瞳仁在眼眶之中猛地瑟縮,果然,儒子不可教也,哪裏有禮部尚書左丞之子叫什麽“鼻涕蟲”的?


  噌地一下子,花粥從地上站了起來,驚了無邪,他費盡心思無非是想和那個花粥呆在一起,哪怕他現在頭腦混沌,一時還分不清楚隻是做夢,還是那個花粥真的來看他,希望他能夠脫身。


  “啊!”無邪驚呼了一聲,“疼!”


  花粥就又開始跪下來,仔細小心地放好他的臂彎,哭道:“公子,你可改了吧?”


  無邪的腦袋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昏昏沉沉,看著眼前的女子,蒼白如紙般的雙唇微啟,氣若遊絲地問:“為什麽?你心疼我?”


  女子聞言頓首冷冷道:“小賊,沒想到你還是個自戀狂!你死了正好……嗚嗚嗚……”


  “本小賊好好的。哭什麽喪!”傲無邪煩燥的嗔了她一眼,冷聲冷氣。


  花粥倏然一怔,眨了眨一雙滿是淚珠的杏子眼,一臉木訥地望著他,啜泣道:“那就好……這春風十裏明日還有十八般酷刑等著你,不要……”


  “不要……不要怎樣?”


  花粥一把揮開了無邪的臉,冷聲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十八般酷刑用不完,你就嗝屁了!”


  無邪一驚,想抬手,無奈手腳都被縛著,自從程教頭追出去,這邊自然是加強了防犯。她們裏三層外三層把他給綑得死死的。他大概也就頭臉還可以動動,嘁然道:“你就那麽恨我嗎?”


  “呦!”


  花粥隻有手腳並用,一腳跺跺地,冷嗯一聲。馬步蹲踏,一個飛腳踢上了無邪兩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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