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魔國偷香傳> 第063章 說要公審

第063章 說要公審

  醒來唯有莞爾苦笑。


  四處遊蕩著某種程度上的細風,溫柔細軟的吹在四個人的肌膚上,一個老者和三個年輕人。當然他們有所感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俱是被人捆成了個粽子。


  三小隻有些惱羞成怒,回想起來,自己高超的比這三個年輕人擅長的隻能靠醫術和儺術,但顯然這個在這兒並沒有什麽用武之地。


  “天滅我也!天亡我魔玨啊!”


  老淚橫流間他對自己背後的程木心哭道:“這算什麽?難道能把我魔玨國一萬萬民眾全都用迷藥迷倒,豈不更省事!”


  他氣自己居然就著了道。


  木心先安慰他說。“這邪糜亂鬥山什麽時候與那瓜瓜逆賊穿了同一條褲子。不得而知,是何種原因。這裏的土著對外人保持了高度一致,就是裝聾作啞,無論是誰,一味的充作不知道。為了實現這更好地裝聾作啞的功能,他們與世隔絕,甚至發明了自己的符號——一會兒,你就會領教他們的‘忍者’神功。”


  花粥眼看著自己背靠著牆壁上的那個圖形,心生畏懼,不敢言語。


  “好像是篆體,怎麽像個風車,一個杆子,兩片扇形?”程木心比比劃劃半晌,花粥見謎底揭曉,那裏牆上一牆的小蝌蚪,如同小蝌蚪找媽媽一般,烏泱泱的往一個方向刮。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麽,心下倒暗暗舒了一口氣了……


  “不是漢字,是一朵兩生花……你看……”木心臉上卻沒有任何緩解。旁邊兩個黑衣看守陰沉沉舉了宮燈悉悉索索打著瞌睡,罵道:“一會兒就要公審了,你們倒難得的機會聊聊吧——”…


  “公審?誰公審?”花粥幾乎都要笑出聲了,木心哥哥一定聽這麽說就瘋了,“無妨的,不是早就判秋後斬了嗎?幾經輾轉,危如累卵,死則死矣,完全不足為奇?”


  程木心見比對沒有什麽結果,調轉身軀。道:“這裏是該是一個稀缺少見的秘密基地,我魔玨人早就有地下矮人的傳說,沒想到這也成了現實。如果不出意外做話,葉椰護國公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遺部兩相結合,這豈不成了內應外合——”


  花粥環顧四周,心裏又發了慌道:“你不是說,這裏是娘親的修行之地嗎?如此陰森詭異……我一個神女,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豈不大材小用——”


  “沒關係的。你隻是一個由頭,聖主,以及整個魔玨國都是他們予取予奪的一盤菜……”木心被花粥的悲傷迅速襲擊了他的內心。


  程木心沒有吭聲,身形被捆綁著,所以與三小隻配合孑孓前行;他一心想要解開心中的秘密。岩壁上的圖案延展開來,一顆種子,赤郝色皺巴巴的皮;第二幅圖,種子發了芽;第三幅圖,種子開了花卻沒有葉……菊花的形態,絲絲縷縷的,一簇簇盛開,刺目的猩紅。再然後,中間沙石被人為剝蝕了,空白了好大一塊……


  摸著好似被刀劈火燒剝落出來的石頭,繼續往高處看了一圏子,最後圖又在斜上角出現了。


  蒼老的祭司一個石臼裏搗鼓著,石臼的缺口裏,流出血紅色的液體;紅月亮高懸,老祭司揚起手掌,手掌心裏一個細細脖子的瓶子,瓶子裏的紅色液體一滴一滴,滴在草木花朵上,草敗花枯萎凋謝了,然後,人,已經沒有人了。

  “人,數以萬計的腦袋,胳膊,腿……在地上一陣翻滾亂跳……而毎個腦袋上的表情都很癡迷沉醉……魔羊——僵屍,全民僵屍……”程木心的聲音響起,陰霾籠罩了整個洞穴。


  那幾簇鮮紅很奇怪,其他的岩畫完全是沙石的本色,而這幾處顯然是作者的故意強調。老祭司的臉是青綠色的,那種介於靚藍色和粉紫色之間的一種礦物質疊加。


  “嘀嗒——嘀……”有水滴滴水穿石般掉下來,滴在了額頭,沁到了背後,流到了屁股下麵,食指抹來一看,鮮紅鮮紅的……


  “哐啷……”一聲,花粥毛骨悚然間,揚頭想去再看時,磕碰到了那個執燈看守的胳膊肘子,那盞宮燈輾轉曲折磕在岩石上幾個來回,一團桔白的光團下落很久才沉了底,回聲沉重裏又是數聲。


  “撲……哧哧……哧——”


  前麵有一條河……


  ……


  隱藏於千年暗洞裏的黑暗之處,若幹風聲。


  初聞尤如蝙蚹抑或什麽小蟲撲打在牆壁上的聲音。


  四處陰暗,不知道為什麽牙齒一顆顆崩落,手一摸,稀哩嘩啦往下掉。四顧倉皇,前麵一個房間往外流著鮮紅的血,烏泱泱的沒了腳,跌落在地上,一步步往後蹭,那個房間裏就再湧出來一些內髒器官還有血汪汪的一堆東西,軟綿綿地,順著褲管沁入屁股下麵的褲子裏。


  哐啷哐啷前麵一個梯子,鐵製的,上上下下在樓層間上下反複震蕩;一個人,同行的人,進去了,哐啷哐啷梯子就上去了,返回來時,門開了,裏麵隻有一堆血肉模糊的,怎麽辦。


  又一個小男孩跑出來,告訴我:“我已經一個人在這裏呆了一整天了。”


  種子在血汁裏發芽,自己就是那棵種子,自己竟然隻剩下了一顆頭顱!

  而眼前,竟然還看到自己無頭的軀體,被高高捆縛著。黑暗中,一個老邁神女拿著美人頸瓶把自己屍體上揮灑,眼見自己的身體和頭部各行其事,歡欣鼓舞……


  抬眼看出,上弦月高掛在夜空中,幽幽的銀光斜斜地照在冰涼的石碑上。石碑上約寫著“xx考妣”什麽的。


  夜月下花粥這才發現自己四人已被運來,眼前這是一塊漆黑的墓地中,黑暗中的種種信息令人生畏。


  蟋蟀的淒切地叫著,墓碑都像籠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遠處看不清怪石影影綽綽愈顯幽暗,樹影飄動,好像惡魔的出場儀式。


  黑影,不是閃過的陰影,未知鳥類的叫聲,都讓人神經緊張。花粥覺得似乎有什麽在看她。


  “誰!——”


  問出去時,驚起一片黑暗中莫名的鶇鴉類,回聲沉重的轟鳴聲停止了,好久卻是無人應答,僅僅飄出一個影子,看形狀像一個人,卻是一片漆黑,在斑駁的陰影中看不清是男是女,但很顯然,不是人。

  “啊————”一隻隻蝙蝠驚魂未定,又撲欏了起來。這種老舊墓地長年無人打理荒草叢生,在連續摔倒三次,於是把衣服完全弄髒後跑不動了……依靠在一個墓碑上喘著粗氣。


  冰冷的觸感又讓她趕緊離開,閉上眼睛,渾身都痛,地上和墓碑都涼涼的,加上各種蟲鳴鳥叫,讓她不敢閉眼。然後,她發現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迷路了。隻有自己孤獨的影子。進進出出的都是自己的腳步。。


  為什麽……這是在做噩夢嗎?可是,如果是噩夢為什麽如此清晰?

  “夢,為什麽一直做夢!”酌墨子一晚上未開腔,說得有理,大家都神情恍惚,一合計原來大家都做了夢。


  “自己的四周,無頭遺骸不斷被裂開,手臂最先掉落,然後大量鮮血灑出,噴射到了自己臉上,那溫熱的鮮血,帶給花粥真實的噴射觸覺!”


  “繼而,那背後伸出的水滴,將軟塌塌身體,一陷一搖擺逐漸鋸成兩半!接下來的時間裏麵,被鋸開的身體中,隨著鮮血的噴灑,許多器官都開始散了出來,心髒,肺部,腎髒,腸子……都開始灑落到花粥的頭上,血很快就將她的頭顱徹底浸濕……”三小隻也說。


  一閃瞬間,大家眼前頓時一黑!

  火似乎很熱,篝火畢畢剝剝響,煙熏火燎的飛沫令人窒息地撲過來,愰然夢境中,雙手被綁處卻火辣辣地疼。


  然後自己被人拎著,與一個高大的人一起被綁成了一個棕子。


  “我說過,溫徹斯特祭司一族果然是——”程木心溫潤如玉的聲音背後傳來。


  “果然怎樣?”花粥為了試試是否猶在夢裏,驚魂未定,隻是一問。按說娘親修行之地在此,應該跟這些族人有些瓜葛才對,為何如此這般不友善……


  “祭司一族為了不讓人找到蹤跡,通常會迷了人才綁進來……”程木心也很為自己同樣著了道表示丟臉,趕緊解釋。


  “哦,寒舍粗鄙,承蒙不棄!”


  空地上出現了一個老頭,白眉白須,穿著極其隆重,身上像是打翻了調色板,十種猩紅玄黃翠綠的顏色極其鮮豔的呈現在篝火的逆光裏,身量要比小孩子還小。


  穹隆頂下,一根直徑達十幾米石柱高聳入雲,擎天柱上鐫刻著駕遊四方的太陰星,太陰星即月亮又被尊崇為魔域大陸宗教裏的天神,史稱薑央天神;太陰星把權杖交與一人,石像上顯示這人目慈眼善,手中端著一件聖物,一把日月經梳。


  數十排的鼓號齊鳴,三十載大炮筒子裏火藥燃盡,洗禮齋戒,沐浴更衣,焚香熏草;力求做到盡善盡美,感天泣地,感謝薑央大神佑我魔域大陸,國泰君安,天下太平,風調雨順。


  萬聲寂靜,大地一片蒸騰氤氳。另一邊太陰星一個碩大的輪廓,月亮尖尖缺了一個小邊邊;黑祭司主要負責祭司大典的程序和頌辭,字字推敲,語言懇切。

  “薑央尚饗,先祖中道崩坥;今日天下三分,大虞疲憊,百業待興,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誌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誠薑央之眷顧,欲報恩於我神矣……”


  二層圓形壘台之上,一個領袖模樣的人領誦祭天辭時,雙膝跪地,涕泗橫流。


  “撲通,撲通!”按既定程序此時還不該行祭天儀式,跪拜五體投地大禮。


  鴉雀無聲,萬籟俱寂,崖洞廣場之上隻有領袖和族人的跪拜禮,葡伏於地,雙手上翻,手心朝上,以示接納太陰星之靈氣,身體發膚沐浴其澤暉。


  “冷死了……”穹隆頂上並非全然封閉,天際明顯分清兩種顏色的雲,小半烏雲籠罩,十六的太陰星倒要比昨天更要亮些。


  眾多矮小人群黑鴉鴉的一片,初始時分,與外界黑暗並沒有什麽分明的界限,所以倒沒有讓幾個同樣是被迷暈了綁來的人感覺恐懼和憂慮;這幾聲震天動地的呼喊聲道令這兩個的一組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開來的殺擄氣息。


  花粥綁縛間努力透過人群和祭司們的長衫,仔細辨認了半晌,道:“嘶……”。程木心就有些疑惑。


  層土飛揚裏一個流著雙角長髻的孩子不知從哪裏拱出來,五顏六色的衣服中,說:我貌賽潘安。看我一眼,奉為圭臬……


  這孩子身體粘合在椅背上,人卻像是個機器架子飛出來。


  “該死的貓”鄙視:奉為妖謔還差不多,不如歸去蹴踘!

  雙角長髻星星眼孩子說:我真希望長得貌美又會踢球。


  雙角長髻星星眼孩子道:你是不是都為了泡妞,俱是稂莠不分起來。


  身量小的老頭,躑躅前行,跺腳繞圈,嘖嘖稱奇道:“此種蹀躞女子,生得卻似讓人醍醐灌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木心搶白道:“八公,怎得連你也怙惡不分起來。好好說話,又死不了人——”


  雙角長髻小兒道:滾癟犢子,吾乃瓜瓜,我才是真正的祭司。


  程木心說:等你修得了潘安貌,再說自己是真正的祭司吧。


  雙角長髻嘶吼:“卻是何故!為何要齟齬於我!同輩虺虺其靁作妖就罷了,醃臢孑孓,維護天下蒼生!?可為何你們是沆瀣一氣!?我卻是煢煢孑立!”


  花粥終於修成正果了一句話,說:“聒躁異常,信不信神女秒了你?!”


  說著,他老態龍鍾踱著方步,拿出一個美人頸瓶子作往鼻涕蟲身上噴灑狀。


  雙角長髻淚水奔,不管不顧,自己的鼻涕蠶蟲一樣都過了河,道:“……貌比潘安,賽過子都!長得好有何意趣?‘望聞問切’,你卻如何?!”


  花粥一麵懵圈,這裏人久居墓穴,行為鬼祟,言語怪異,卻是何人?

  按理說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


  父皇隻是久未露麵,這怎麽出來這麽多妖精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